第一章 何去何从（1/2）

天色逐渐变暗，天空密布的乌云为十二月的天气增添了一丝冷意，随着细雨直下，街上的熙熙攘攘的行人加快脚步赶路，雨越下越大，直到周围一切都安静。只有雨水敲打地面的声音。

在一处公寓里面，一名男子一身黑衣，凌乱银灰色的短发错落在头上，正直青年的他看着有些颓废，一脸戾气的看着窗外，

门铃响起，男子回过神，转身打开了住所的铁门，另一位个子稍低的男人冲了进来，带着一身雨水

“我真服了，这雨说下就下，对了小天，快递寄了，但是需要你签个字”男子甩了甩身上的雨水，从怀里掏出一袋包裹严实的信封

曲天接过信封，看着上面的信息摇了摇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一身雨水的男人：“刘屿，你甘心吗？”

正在拿毛巾擦头的刘屿听到这句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过身直视曲天的目光

“甘心？我怎么可能甘心，如果不是为了生活，我会签那些狗屁条约吗？”

刘屿喘了口粗气，转过身继续对着镜子擦拭头发

“过了今晚，我们就要离开戛纳离开法国了，与其讨论甘不甘心，不如想着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刘屿说完回到房间关门换衣服去了

留下曲天一人在大厅发呆

曲天抿了抿嘴，在快递单上签了字，随后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接通后，先是咳嗽两声，然后满是疲惫的声音传出：“喂，是谁”

曲天听到声音眼睛有些发红，深吸一口气说道：“爸，是我”

电话那头听到曲天的声音明显特别激动，又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来：“小天，你在国外怎么样了，吃的好不好有没有什么事啊，你这半年不来一次电话，爸都想死你了”

曲天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爸，我好着呢，我明天就回国了，明天晚上就能到，你不用担心我”

“真的？那太好了，等你回来爸给你做几个好菜，爸现在的手艺好的不得了，对了小天，你怎么能从国外直接打电话到国内的？”曲爸有些疑惑

“这是小屿帮我搞的电话，可以直接打给国内，爸那你等着我，我尽快回去”曲天说道

“好好好，路上注意安全，一定要把自己的东西带好，不要着急”

听着自己父亲的关系话语，曲天的心里总算有点暖意

电话挂断，曲天习惯性的点起一根烟抽了起了，转眼望去，刘屿靠在卧室门口，已经换好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电话打完了？”刘屿问道

“嗯，打完了，唉，说实在的，我感觉我对不起我爸”，曲天吐出一口香烟望着天花板

“哼，我还对不起我爸呢，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你现在还有时间去孝敬叔叔”，刘屿歪着嘴哼哼一声

“最后一天了，再吃点国外的菜吧，以后说不定在也不来了”，刘屿看了看窗外雨势逐渐变小有些感慨的说道

两人收拾好一块下楼去了，走在大街上，细雨静静的落在两人的头上，有些寒冷的空气让两人忍不住蜷缩了一下身体，曲天个子挺拔整个人一身黑衣站在那，配上银灰色碎发，让人看着非常神秘，刘屿个子稍低但是整个人非常的匀称，黑色的长发双眼微张，扫寻着大街上的食物

大街上开始慢慢有行人出现，曲天看着手机站在一旁，刘屿已经穿梭在人群中消失不见了

“现在周围的餐馆基本都关门了，要吃饭得去更远的地方”曲天说着，发现刘屿没搭话，便在周围寻找着刘屿

只见刘屿站在广场中间，前面聚集了一大堆人，面对着广场的中央屏幕

“你不是吃饭吗，胡跑什么？”曲天拍了拍他的肩膀

刘屿并没有回头而是说道：“别急，你看屏幕”

曲天顺着刘屿的目光望去，只见大屏幕上正在直播，直播画面是一群人站在一个特别大的舞台上，金色的碎纸屑漫天飞舞，八个人举着一座硕大的金色奖杯举过头顶，除了最中间的那个男人看着比较平静，剩下的人满脸激动，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随着屏幕的声音传出，广场上的人一脸不开心，有的愤愤不平，有的悲伤不已

“这是什么？”曲天问道

“这是《天彻》的总决赛的直播，我都忘了今天是总决赛，不过无所谓，中国队又是冠军”刘屿有些开心

曲天听过《天彻》，应该说只要是玩互联网的人没有人没听过《天彻》两个字，它是亚德集团推出的第二代虚拟网游，前两代运行了三十年，第三代已经研发成功，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要开始发售头盔。

第一代游戏叫《地煞》，起初游戏刚出来时没人当回事，可是随着越来越多的玩家游玩，每个人都被震惊的无法平静，全息头盔包裹着头部，进入游戏后身体会进入浅睡眠状态，整个人的意识会与头盔连接，与整个游戏世界连接，游戏世界跟现实世界相差无几，但是在游戏世界里面你可以冒险，有奇遇，有伙伴，有自己的家。

曲天本身就很讨厌游戏，但是耐不住亚德集团的声势浩大，也多少听说过

“我记得去年不就是中国队夺得冠军吗？今年好像是三连冠了”曲天看着屏幕说道

“不得不说，道崇是真的厉害，跟咱们一样的大的年纪，带领队伍连续取得三次世界冠军了”刘屿看着屏幕上站在中央接受采访的年轻人说道

站在舞台中间的年前人目光如刀，一脸坚毅的看着摄像镜头，所表现出来的成熟不是一个青年该有的

“我很开心站能获得这次冠军，多亏了我的兄弟姐妹们的不懈努力才有了今天的成就......”随着道崇官方式的接受采访刘屿转过了身跟着曲天离开了广场

两人在饭桌上大口的闷着饭，刘屿突然说道：“你说，要是咱俩进入游戏世界，会不会闯出一番天地？”

曲天笑了笑：“咱们对游戏一窍不通，别说闯出天地了，就连玩都不会玩”

刘屿吃着饭看着手机，然后把手机屏幕递到曲天面前

“第三代游戏头盔明天就开始发售，每个省的省城都会有数个售点，曲天，你甘心吗？”

刘屿认真的看着曲天说道

曲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怎么突然对游戏感兴趣了？”

“上面说道，第三代游戏叫《终焉》，不跟一二代相连，第三代可以说是全新的开始，每个人都是0，从零开始，我们现在一无所有，跟从零开始有什么区别?”刘屿吃着饭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是没什么区别，但是我现在更希望有一份有保障的工作，而不是把未来赌在游戏上面，我看了一下，这个头盔可不便宜，一个就要八千，咱俩现在没多少钱了，买了头盔可以说是真正的一无所有”曲天并没有被中国夺冠所产生的连带反应冲昏头脑，而是冷静的分析，

刘屿擦了擦嘴说道:“是，你说的对，那咱们现在能干什么？回到国内继续打黑拳？咱们在法国打了四年拳赛了，打出什么了？除了一身伤和数不清的债务还有什么？你别忘了，死在你手里的人说什么都有一个手的数了，你现在找工作？找什么工作？擦盘子？洗车？”

一连串的问句让曲天说不出来话，是呀，现在的他们很难融入普通的生活，四年前，刘屿和曲天两人来到国外，本想着在外面能找到发财的道路，谁知道寸步难行，他俩只能凭借着以前打过搏击比赛的本事打着黑拳维持生活，这一打就是四年，钱没挣到，反倒欠下不少债务，刘屿和曲天看不到希望，最终选择了放弃和逃避，准备回到国内.

刘屿继续说道：“咱俩现在二十多了，再晃几年就三十了，别人的三十岁成家立业要车有车要房有房，咱们呢？混吃等死？你爸今年五十多了，再过几年就走不动了，你指望谁给你爸养老？”

曲天揉了揉额头说道：“知道了，干，回去就买。”

听到曲天答应下来，刘屿松了口气笑了笑：“你放心，虽然你身手比我好，但是要论巧劲，那我可比你强太多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把该做的攻略做完”

“希望你是对的，老板结账”曲天伸手喊道

两人回到家里已是深夜，不过刘屿可是一点不困没有睡意，而是打开手机认真的搜索关于《终焉》和亚德公司的相关资料

“你不睡吗，明早还要赶飞机的”曲天洗完澡看见刘屿还在沙发上兴致勃勃的看着手机

“等会睡，你先睡”刘屿顺嘴回答道

曲天摇了摇头，他有点羡慕刘屿身上的这股热情劲了

一夜过去，随着闹钟的声响，曲天睁开眼睛，坐直身体伸了个懒腰，立马起身穿好衣服出门，发现刘屿还在沙发上躺着。

曲天有些无奈的过去摇了摇刘屿

“什么情况，你昨晚几点睡的”曲天问道

“半夜三四点吧，没事，到飞机上补觉”刘屿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气说道

两人急急忙忙洗漱完拿好行李就出门打车了，不到十来分钟就已经到达机场，刘屿喘着粗气问道“咱的航班是哪个飞机来着？”

“你买的票你问我？G30”曲天无语的说道

两人刚到安检口只见一个健硕的男子从两人面前插过去通过安检站还挤了刘屿一下

“你什么意思？”刘屿顿时不乐意了，对前面的男子喊道

男子回过头，饿狼般的眼神盯着他俩

“想干架？”刘屿先是一惊但是缓过来就开始放话，他可不怕，他不知道经历多少次生死了

后面声音响起，一道令人全身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不好意思两位，我弟弟有些火急火燎，我给你们道歉”

只见一位身材瘦弱，脸上带着笑意的男人在说话

男人皮肤惨白，但整个人又散发着阳光般的笑容，让人感觉格格不入

“没事没事，谁先谁后差不了多少”曲天拍了拍刘屿的肩膀说道

曲天他们和刚才两个男人上了同一架飞机，不同的是他们做的头等舱，曲天他们是经济舱

“他们不是普通人啊”刘屿刚坐下来，就对旁边的曲天说道

“看出来了，不过跟咱们没关系”曲天喝了口水不在意的说着

“一个一脸凶相，一看就是除了好事啥都干，另一个阴沉的要死，虽然和和气气的，但绝对是个狠角色”刘屿分析道

曲天有些无奈的看着他：“别想这么多了，下了飞机就看不见了，你在乎这些干什么？”

刘屿点点头：“也是，我有点敏感了，对了，我给你说说游戏的事”

听到刘屿要说正事，曲天坐直了身体看着刘屿

刘屿拿出手机说道：“我看了一下这个亚德集团，专门开发游戏的，由各国的顶级科研人员一起研发游戏，然后每个国家都在里面有股份，不论游戏的好与坏，起码可以确定，热度绝对是全球第一”

“哦？照你这么说，那这个游戏是真的不一般了？不是咱们之前接触的那些网游什么的？”曲天问道

刘屿摇了摇头：“以前的游戏算个屁，说来也是咱们小瞧这个游戏了，第一代游戏开放了十年，玩家人数超过七亿，最高人数在线五亿多，第二代开放了二十年，可以说是第一代的进化版，更贴近现实，有更完整的体系，玩家人数足足突破了十五亿，第三代游戏可以说是完全不一样但又一样的游戏，是永久开放，但是会一直更新的，我大概看了一下，第二代游戏光入住的公司大大小小就有四五千万个公司，甚至有很多政府部门入住，有很多人在里面发了财，最明显的就是道崇，道崇原名刘崇，家境贫寒，但是从他进入游戏到现在仅仅七年，就已经身价过亿了，他现在是不接商演和代言，要不然随便挣的钱都给普通人花好长时间了”

曲天挑了挑眉：“说点实际的，我可不觉得咱们能成为道崇那样的人”

刘屿清了清嗓子说道：“咱们进去肯定是为了挣钱，怎么说呢，来钱的渠道非常非常多，比如加入公会做贡献，打金工作室，装备出售，道具出售，副职业功能，或者买卖情报，再比如需要技术的，充当打手，带人升级，帮人做任务的佣兵团，或者有热度了开直播，在亚德公司的视频网站上发视频，也会有收益”

“等会等会，你说这么多我听不懂，你就说咱们第一步要干什么。然后怎么做？”曲天打断了他

“第一步买头盔，创建角色”刘屿思考了一下说道

“然后？”曲天看着他

“我还没想好”刘屿嘿嘿一笑

曲天一头黑线，不过也没办法，他们都是没接触过的，说的再多不如自己实践

两人有的没的聊了许多，刘屿最终抵不过睡意沉沉的睡了过去，曲天则看着窗外发呆

“唉，不知道这样的决定是好是坏，不过我必须要努力，我爸还等着我呢”曲天自言自语的说道

飞机飞了将近八个小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机舱内的暖气也搞的曲天昏昏欲睡，不过听到广播后他揉了揉脸打起了精神，然后叫醒了刘屿，刘屿伸个懒腰睁开了眼睛

两人下了飞机，出了机场，寒冷的空气直接将两人的精神提到顶点，困意瞬间全无

“我的天，刺激”刘屿哈着气搓了搓手

曲天看了看手机说道“市中心离着不远，那边就有头盔售卖点，现在去吗？”

“现在去，早弄早结束”刘屿说着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两人坐上车说了目的地，司机发动车子说道：“看两位是准备买游戏头盔吧？”

刘屿搭上话茬“老哥你也知道这个？”

“嘿，我能不知道，我儿子求我半个月了，让我买这个头盔，不买都得给我急眼”司机大哥哈哈一笑“不过说真的，一个游戏卖这么贵，真不值当，我一个跑出租撑死挣几千，买个头盔都不够”

“没事的老哥，孩子想玩就买呗，自己孩子，还得惯着”刘屿说道

“小兄弟说的对啊，自己孩子不惯着还能谁惯着”司机点点头表示赞同

随着刘屿和司机的闲聊，车已经开进了市中心，虽然天色已晚，但是大街上非常繁华，灯火阑珊，天空下着小雨，但人潮汹涌，丝毫不受天气的影响

“就是这了”曲天指着窗外，在一座写字楼的地下空地上，整整齐齐的排着许多人，大多数都是年轻人，也有不少年纪稍大的中年人

这些人的面前一座巨大的雕像，雕像刻画的是亚德集团的logo，一个巨大的亚字

上面有着巨大LED灯，一直闪烁着几个字，《终焉游戏头盔售卖点》

两人下了车被面前的景象惊呆了，偌大的空地如同一个足球场大小，但是已经占满了人，有些人已经排到空地外面去了，还有人大声吆喝的，插队的。

“要不咱们花多点钱从别人手里买回来？这要是排队，得排到明年去”刘屿看着黑压压的人头一阵头疼

“不可能的”旁边的一个青年推了推眼镜看着他俩说道

“什么意思？”刘屿不解

青年说道：“这么多吆喝的你没见到有出售自己头盔的吧？你购买的时候要输入身份证号绑定，还要扫描虹膜，完成这些之后才能购买，买的头盔等于是独一无二的，只能绑定的人使用”

曲天叹了口气，就现在这情况来看，他们排到早上都不一定能买到，如果要等快递邮寄，必须等一个月后了，那时候别人早都拉开距离了，更别提什么优势了

青年看出来他俩的难处嘿嘿一笑：“这样吧，你给我五百，我让你站在我朋友前面，我朋友就在前面，你俩只用掏一千，最多两个小时就能买到”

刘屿冷笑一声：“你想钱想疯了？”

青年看这事没戏，撇撇嘴转过身不理他们

“怎么弄？”刘屿看着人群

“先回我爸那块吧，先报个平安”曲天看了看时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