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独孤之殇（3/3）

他没有说话，她也没说话。他伸出一只手，紧紧攥住了她的一只手。

“这一次，我可能就没之前那些次那么走运了。我的身体我清楚，可能已经要到极限了吧……”她说，声音越来越微弱。

“不许你这么说，你一定能熬过今晚的。我们以后，一定要快乐的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啊！”他握住她的手主动和她十指相扣，泪珠滴落。然后他别过头，对着独孤博扯嗓大喊：“父亲，救救阿怜！”

她名为月见怜，独孤广的妻子。

“广，我也救不了她。”独孤博仍然略微板着脸，他很伤心，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承受着什么样的痛。当初，他的妻子，广的妈妈，也是这么走的。“蛇毒在阴雨天，根本无解。”

他又在自己的心中补了一句：“或许这就是上天给独孤家的痛吗？为什么！”他很想放生长啸，宣泄情绪。但是他的表情，很平静。

独孤广已经哭成一个泪人。月见怜松开抱着独孤爱的手，擦拭广的泪水。

“不要哭。”她的眼角溢出泪水，但是嘴角微笑着。

独孤爱有着前世为人的记忆和经验，已经猜出了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着自己的母亲大哭起来。现在的他，也只能哭而已。他想唤出“妈妈”这个词，话一出口，就变成了“呜哇”。

“小爱这孩子，到刚才还一直很乖巧的呢。”她的手再度挪换位置，抚着独孤爱，一边说着：“乖。”

她伸出的手，淡淡的露出已经碧绿色的血管。

她看向天花板的视线，隐隐约约看见，一头碧绿色的大蛇，吐着蛇信，盯着她，像是对她说着“该走了”。

她没想过挣脱。只是，只是她有些遗憾，不能看到雁雁和小爱长大了。她这么响着。

独孤雁也已经到了床头，一言不发，眼中泛着泪花。

“雁雁要听爸爸的话哦。”

“嗯。雁雁一定听爸爸的话，也一定听爷爷的话！”

她最后看了一眼丈夫，看了一眼岳父，再看一眼怀里的孩子。

悄悄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