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墨剑悬山，清风还俗（1/2）

薛白衣远远看见了南王妃的一剑，心中有了分寸，却将剑停在胸前，气卷四方，剑有纵横，是一剑西来，一剑南，将眼前过江龙淹没在剑潮中。

人世常将天玄，天地比如一同，其实是少见天地出手，也自以为不过如此，也是了，似李圣唐一般穷尽一生也不过在地窍境界有个不上不下的中位，天玄已是人世少有，哪还分什么高低？怎见大三一杀敌如斩草，又怎见薛白衣杀天玄如斩草？

不见威势，剑东剑西便夺了天玄的命，饶是妖潮数千天玄也敌不过这般，只得绕道而行，薛家后人也乐得清闲，转而琢磨起武夫功夫，薛家剑了。

然而便是这一招一式都让他惊叹，圣气之前薛流樱便能举步飞天，本想乃是极上乘的功夫方有窍门，怎得看了薛家的戏本子才知当年的武夫盛世莫说是举步飞天，似墨通玄枪搅凌霄云，秋山双锏撼山岳，一类也不鲜少。

“好大的武夫盛世，好玄妙的内功心法。”乃是当世天玄第一有感而发。

不说这没落的薛家，墨家心法又何尝不是所需极高的天赋，未能纳圣气入体，那又如何？那位脱离了武心自以为能够道武双修的孟复华几年前就被墨百生埋进土里了，当世道武究竟孰高孰低，是难辨的。却也须知，天下四位天地，有三位乃是墨通玄旧友，这般人物，岂是滚滚百年长江便能磨灭的？

这才成了几天天玄第一的薛白衣有了心思，却终归不敢施行。

北三十，弥天，天弥山脚，三位老人迈着稳步，跟在少年身后，看得出是道行极深的几人，山脚旅店也就没敢刁难，待几人各递了四钱放行了。

这上山不是难事，交钱也不过是万贯家财的一分一毫，但这一天飞越千万万里，立在这天弥山脚，却是令人讶异。百年的武夫第一都不敢这般托大，又只怕那四位天地也不敢，于少年却只是向北一剑，向南又一剑。

这般，陈坤奇，周寻也不敢妄猜少年实力了。却只见少年歪着头，对嘴里念叨着的古言一知半解，时不时还要回头问问。

天弥山乃是人间第一高峰，是第二位天地境，那自囚于高楼之上的高云峰所言。其实也说不出什么名堂，有言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清风子便是山上仙，天弥山自也便是第一峰了。

这一峰高几何？听说天下第一的墨通玄都爬的大喘气，乱石嶙峋，说不得从哪横插一道溪流，又在哪顶出一面绝壁，少年果真是无聊了，回头望见三位老人闲庭信步，颇有些无言。

只招呼了一声，不等回答，背上墨剑便冲天而起，刹那在云层留下剑影，竟仍旧不至山顶！少年哑然，伸出一手，好似天外来物一般将剑挑高了几尺，却见墨剑犹如被擒，硬生生被拉上了第三层云海。

少年也踏在了剑上。

到此，少年才微微点头，这人间第一峰果真不是借着清风子的名头，乃是实实在在的第一，自山下望常以为是云层之上，其实云上还有天，天上仍浮云，乃是三重天，而这天弥山顶便在第三重天之下。所以本该是两年后临世的圣人在此却不过一瞬间。旁人以为这清风子是无心妖域，怎知天弥山顶才是人世第一道防线，若是此后圣人临世，那这位人间第一天地也是凶多吉少。

少年剑悬天弥，浑然不知弥天余下二位天玄的凝望。此二人与清风子有些渊源，乃是他随手救下的两个小童，初也在方寸道教中拜上几道高香，末了却坐落在二重天下，接上了天弥山正中的香火，尽管他顶上的飞烟还未散去。

说来，这方寸道教立道与否都是依着这位天地境老人的，便是当世顶端的三位旧友也不知他究竟意欲为何，称是旧友，但几人间到底差了数十岁，说不得还得隔上一辈。

当真如老人当年昭告天下的方寸之间，方寸之外？或许只有高云峰有些见解。

墨通玄一路缓行，走过些许当年的老地方也兀自感慨，时不时与身后二人说上几句闲话，也便如此了，萧雪城的二位英雄晚年也不过是如平民百姓一般踱步山路。

好似彻底忘却了当年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