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江小樽（1/2）

旭日东升时，放鱼的石坑已满。

驺虞收了鱼竿，提起一旁的竹筐开始装鱼。

一袭青衣凌空而来，御风飘荡在不远处的石台之上。

远处深涧方向，商小醉正慢慢走来。

祁白水坐在收拾好的床铺上发呆。

原本空荡荡的孤岛，随着小姑娘大呼小叫的声音响起，随即到来的羞恼声以及沉闷的板栗声，开始热闹起来……

————

赫连驺虞早在初登空兽之时，便与那名为冰蟾的清冷女子简单说了自己的想法，冰蟾点头应下，可这都在外面走了几天，究竟是要去哪里？

这些天一路跟着她打抱不平，赫连驺虞虽说也能看到其间的猫腻，可这般行事，岂不是愈发坚定了小孙女的想法？

在冰蟾的带领下，早已下了空兽的三人离开官道，向远处大山走去。

夜晚的篝火旁，赫连驺虞有些急躁。

冰蟾依旧不说话，唯独赫连皎皎很是兴奋，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每天游山玩水之余行侠仗义，顺带见识各地的风土，还有颇对胃口的朋友结交。

篝火上的烤肉滋滋作响，赫连驺虞作为厨子，早多少年没做过这类事情了，虽已经在外面游荡许久，这些天的饭食都是他掌手，但如今依旧有些生涩。

“可以了！”

赫连驺虞割下两块肉，用干净叶子包着，分别递给两人。

很快吃完的赫连皎皎感觉身上痒痒的，在一旁嚷嚷着要去洗澡。

赫连驺虞将目光投向冰蟾，这些天爷孙两人都是听她的。

冰蟾点头，赫连皎皎欢呼着奔向不远处早就看好的水潭。

绕过几处石块巨岩，顺着之前取水开辟出的小路，赫连皎皎将前面的树枝杂草拨开，一个小小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可是。

里面有人了？

赫连皎皎刚要惊叫，便看到露出水面的长发和妩媚的面庞。

女子？

赫连皎皎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篝火，试探着问道：

“你是……”

妩媚女子早就发现他们了，转过头来看着岸上的赫连皎皎。

“我是住在附近的，你要洗澡吗？一起吧！”

“住在这里？这荒郊野外的……”

赫连皎皎不信。

妩媚女子也不多言，转过身去。

赫连皎皎犹豫，最终还是踏前一步。

……

“你就等在此地！”

冰蟾抛下一句话，离开篝火旁。

半刻钟后，冰蟾站在水潭不远处，看着里面两个短时间便熟悉起来，正在嬉笑的女子，脸上无波无澜。

赫连皎皎早忘了时间，这个妩媚女子很是合她的性子……

水潭迅速被鲜血染红，淡红色的潭水转瞬间包裹了赫连皎皎，一声惊叫声响起。

赫连驺虞认出那是孙女的声音，可又不敢妄动，只能在原地焦急等待。

一刻钟后，冰蟾面无表情走在前面，赫连皎皎在后面亦步亦趋抽抽搭搭抹着眼泪。

自己刚认识的朋友就这么死在眼前，原本窄小的水潭转眼间被巨大的蛇身塞得满满当当。

回想起那坚硬且滑腻的鳞片，血红色的双眼与蛇身上汩汩流出的鲜血，赫连皎皎在沉默的二人目光注视下，抖索着身子坐在篝火旁埋下脑袋。

当晚，赫连驺虞与冰蟾都没睡觉，不时响起的惊叫声和接连的噩梦更是将赫连皎皎折腾的甚为憔悴。

在赫连驺虞复杂的心情中，三人开始沿着前几天的路返回。

赫连驺虞看着孙女的模样，每次想要开口，便被一双冷冰冰的眸子注视，最终一路连连叹息，就这么回到了不久前离开的小县城。

赫连皎皎自然认得出来，这是去往前不久自己刚刚认下的好朋友家，一名柔弱的女子。

当初三人在恶霸手中将其救下，自己还求着爷爷留下了许多银钱，如今这是？

就在那名柔弱女子家附近，冰蟾包下了一个带着小楼的院落。

站在小楼上，赫连皎皎看着不远处一览无余的朋友家，转头疑惑：

“为何不去小柔家？”

赫连驺虞早在几天前就变成了哑巴。

坐在一旁的冰蟾淡淡开口：

“自己看。”

赫连皎皎压下心中的疑惑，从上午看到下午。

直到，一名书生模样的男子敲开了院门，小柔在赫连皎皎的目光注视下，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风情神色。

书生更是揽住小柔的腰肢，二人就这么咬着耳朵推搡纠缠着进了屋子……

从下午申时一直看到夜晚戌时，赫连皎皎脸色苍白尤甚之前在水潭边。

七个！

短短三个时辰内，好朋友小柔，那个印象中柔弱的女子接待了七个男人，身上的衣衫也逐渐轻薄，最终甚至开始放荡调笑。

七个男人里，那个当初强占小柔的恶霸赫然在列……

当晚，赫连皎皎再次失眠，泪水沾湿了枕侧。

三天后。

看着那个shā • rén越货的俊朗男子，赫连皎皎浑身颤抖。

狗屁的大侠！

赫连皎皎三人隐在暗处，看着当初在酒馆与赫连皎皎聊的很是投缘的大侠……

两天后。

依旧是隐在暗处，那所谓名震江湖的武林高手如今正在翻墙越户。

五天后、六天后……

直到亲眼目睹曾经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可爱小姑娘，就那么狞笑着走向一名三岁大的孩童。

片刻后，一只脏兮兮的大老鼠眼中冒着红光，一口咬断男童脖颈，撕扯下一大片血肉，啃食撕咬起来，远远的骨骼筋肉断裂声清晰的传进赫连皎皎耳朵里。

赫连皎皎崩溃了……

不知不觉又是两天过去，三人登上了渡船。

两个月后。

离家不远的渡口，赫连驺虞看着一旁沉默寡言的孙女，随着冰蟾走到不远处。

二人低声细语，此时的赫连皎皎没有兴趣听他们说些什么，这会她只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