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不够（2/3）

眼睛还迷糊着，她摸索着下了床，足尖压在地毯上。

昨晚来了好几次，她感觉整个人像是被拆开重组了似的，腰部那边的软肉酸得要命。

就像是沉浮在海水里，一望无尽的尽头，是看不见的浪花。又像是栖居在一叶扁舟上，顺着浪涛不住的翻涌着。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有细微的意识，加上酒精上脑，便弱弱的回应着，哼着嗓音呢喃。

虽微不足道，却撩拨起燎原的焰火。

男人抱着她去浴室洗澡，她又攀着肩膀去亲他，软着嗓音撒娇。

后来迷迷糊糊的，时柚便没有什么意识了。

这会儿，时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

身上换了面质柔软的棉质睡裙，整个人都干干净净的，一直盖到膝盖以下的位置，

睡裙的衣领开的并不大，但是锁骨露在外面，到现在还是红的，锁骨往下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

时柚单手握住领口，红着脸坐起来。

床上的被单也已经被更换了。

浴室里传来沐浴的声音，水声萦绕着房间。

时柚头皮发麻，从床上下来，光着脚踩在地毯上，走进书房。

书房里一片昏暗，没有开灯。

她推门进去后，抬手将墙边的壁灯打开。

四周安安静静的，时柚伸手去够书柜上的东西。

那是她记忆看到过的，书柜上的烟。

摸了一会儿。

书柜上掉下来扁扁的长方形盒子装的东西，时柚拿起来看了看，是一根relx电子烟，正面包装盒的最下面，写着几行小字，樱桃味儿的。

时柚没抽过烟，但她见过别的人抽过。

以前在高中上艺考辅导班的时候，那边鱼目混杂，有些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也被送过来学画画，他们当中有人抽烟。

时柚不是很喜欢烟味。

她的哥哥时曜有时会偶尔抽，这阵子抽的时间便多了。而沈遇舟则从来不抽烟，和她一样，他似乎比较讨厌烟草那股冲儿味。

“在做什么？”

男人从浴室里出来，垂手靠在门边，神情没有什么变化。眉眼上挑，温柔似乎浓得化不开。

时柚将掌心摊开。

沈遇舟淡淡的扫了几眼，“你想试试这个吗？”

小姑娘撇了撇嘴，说着违心的话儿。

“我就看看。”

她确实有些想抽烟，并不是好奇，而是像电影里演的那种，事后点烟。

时柚原先看电影的时候，觉得这个情节挺扯的。现在她真切的体会到了这种感觉，说不出来的感觉。

嗓子很痒，又干涩，上下滑动一阵。

但沈遇舟向来自律，上次她在超市买了许多垃圾食品，被他问这问那的，时柚觉得他不会准许。

“会用吗？”

沈遇舟突然轻笑起来，勾住她的手指，将她手中的电子烟取走。

他看了几眼，将电子烟放在书架的最上面，然后从下排一个小盒子里取出另一盒烟。

“不要抽那个，对身体不好。”他拆开烟草外面的包装，摸了摸额头，“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时柚脸又红了红，闷声道，“还有一点。”

昏暗的卧室内，一点猩红亮起。

男人点烟的动作斯文优越。

阳台边落地玻璃窗被打开，红光在云雾之间刹那燃起，透过厚重的玻璃窗，反射着倒影，动作行云流水。

时柚惊讶的看着，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烧起来了。

就像是。

算不算是——

她无意之中，解锁了高岭之花的另一面。

不对，时柚揉了揉又红又烫的脸颊。

昨晚就已经解锁了。

“试试？”

沈遇舟夹住嘴里的烟，递了过去。

烟尾附近有一圈儿淡淡的牙印。

时柚的视线绕着烟看了几眼，学着他的样子咬了上去，小心翼翼的吸了一口，差点儿被呛住。

她咳嗽几声，然后红着脸，将牙齿松开。

味道很呛，也摸不到窍门儿，浓烟直抵嗓子眼儿。

沈遇舟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捏着烟头摁在桌边的烟灰缸里。

转身去厨房到了一杯水，放在她的手边。

“喝水。”

时柚抱着杯子喝了几口水，将杯子放在桌子上。

突然，耳畔边传来一个声音，“我在国外那几年，是最为消沉的时候，那一阵子整个人的状态很焦躁，所以有时候会抽烟。”

时柚抬了抬手，轻轻的抱住他，低声哼了一声，“嗯。”

沈遇舟在国外的时候，曾经受到沈母的私奔对象的威胁。

不久之后，沈遇舟读博的天文学院，有一名来自美国的教授因学术抄袭被处分。

那阵子还发生了很多事情，也有许多同学和学生，都对他的学院指指点点。表面风光，背地里有许多人都希望把他拉下水。

怎么说沈家在商圈还算有份量，生长在那个环境里，圈里什么层次的人都有，早就已经经历过很多事情。

当真正困难来临的时候，他虽然并不会感到手无缚鸡之力，可也会疲惫。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能够真心实意的感受到温暖，那种来自心脏深处的暖意，源源不断的从身上传递过来。

沈遇舟稍微低头，亲了亲她的头发。

他单手撑在书架上，时柚稍微往后退了一点儿，定睛看了他几秒，眼神中有些东西亮晶晶的。

她踮起脚，视线盯住他的脖子那块儿。

男人皮肤稍白，洗完澡后发梢挂着水珠，湿意使得发梢的黑重了一重。

对上她的视线，时柚又往后退了几步。

“要不去睡觉？”

夜里她睡眠很浅，没过多久就醒了。

全身有点儿酸，她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沈遇舟略挑了下眉，“睡觉？”

“昂。”她轻声应和着。

渐渐发现不对劲，时柚脸颊微微红，摇了摇头，“不是。”

她说的不是那个睡觉！

“你这样，我怎么睡得着？”他轻轻笑了一声。

“……”

惊呼一声，时柚被打横抱起来。

还没被他抱到房间里，时柚将指尖抵住书架，轻轻的开口，“等等。”

书架上，放着她的那本书。

封面上写着《猫与他》，还画着胖橘猫憨态可掬的漫画图案。

“我想看那个。”

她用手指了指那本放在书架上的漫画书。

沈遇舟无奈，只好将她给放下来。

双脚刚落到地面，她的视线往上扫，看见靠近头顶处的那一排书。

那一排书几乎都是和天文相关的资料书，要么就是用文件夹和档案袋存放的论文研究报告。其中她的那本漫画封面是橘色的，与周围严肃的天文书格格不入。

时柚稍微踮起脚尖，就将那本漫画书给取了下来。

刚翻开封面，她就看见了她的特签。

时柚还记得那次是京华大学的文艺节。

她在主持人的指导之下抽一个人送特签，结果正好抽到了沈遇舟。

男人原本站在树下，单手抄兜，一副冷淡的模样，眸色疏冷，俊容上就差写着‘生人勿近’几个字。

时柚觉得奇怪。

那个时候他的气质在人群中耀眼无比，当他快步走过来的时候，她却完全没有往教授这个身份想，而是错误的将他当做了和周围一样的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