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S02E05(1/2)
打到第四场的时候,季简感觉越来越不在状态。
视野渐渐泛白,飞过来的羽毛球影子也闪着重影。
檎西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但季简的脑袋开始昏涨,胸膛左边心脏律动的速度格外清晰,一下又一下。
心脏停止跳动。
后来发生什么季简不太记得了,他似乎晕倒在地,似乎被球砸到额头,但身上又没有丝毫痛觉,他整个人仿佛坠入梦境般。
是梦吗?
季简丧失知觉地逐渐合上眼皮。
……
就快赢得这一局胜利时,CC洋洋得意,心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亲生弟弟被他虐得火冒三丈,一脸“气得想用球砸死他却又干不掉他”的模样。
CC正高兴着,眼角的余光扫到忽然有人倒下……
隔壁球场的季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怎么回事儿!?”CC顾不上赢球,扔了球拍赶紧跑过去。
一号球馆的比赛终止。
球场上都快乱疯了,陈卧和蒋枫吹着口哨驱散选手,近大半的选手将A出事的球场围得水泄不通,摄像头全关了,场外的工作人员紧急叫医生过来,总导演也在联系救护车。
“季简的身体好冷啊靠……”CC从发现季简昏迷到这事故引起大家注意,他一直呆在季简身边,半蹲着焦虑地盯着地上的人。
DD站在他背后,贝翰义取了手机也挤进来。两个人头叠在一起,往下看,还有一个猫着腰偷看的谈雪松。
事发突然,能挤进看见季简的位置,已经实属不易。
围观的选手们交头接耳:
“……我刚刚是不是,听见A的真名了?”
“患难见真情啊,我磕的cp发糖了。”
“A都这样了你还吃人血馒头??”
……
CC一阵无言,他貌似不小心把季简的名字泄露了……
很不幸,他跟穷酸节目组签过协议。除非节目公布,不然他们这些知情的选手不能说出口。
贝翰义瞥过面前维持姿势累极的谈雪松,啧了声,踹走碍眼的DD,让出空位。
DD敢怒不敢言地瞪,说来奇怪得很,他不怕S却怕B,所以不敢跟B硬杠。
谈雪松只是想看得清楚一点,没想到迅速如愿以偿,她神奇地瞅了一眼附近的人,小心翼翼地站进去。
檎西在季简的腿脚处,他无不担忧地说:“我们赶快送A去医院吧,耽搁不得……”
话音未落,球馆外传来巨大的轰隆鸣响,场内的众人起先还沉浸在菜市场的氛围中,后来不知谁说了句“卧槽直升飞机”,大家才慢慢安静下来,整齐划一地扭头望向门外。
傍晚的天色蓝灰,树枝恰逢初春,伸展出嫩芽。
郑新郁带一肚子火摘了头盔,操着一口美音向飞行员道谢,然后一步跳下飞机,周身是螺旋浆卷起的气流,他拍拍灰,径直往一号球馆走。
门被猛地推开,其中有一个早就关注馆外动静的Gay选手,首先瞧到的是稍显憔悴但不失帅气的S,然后才是直升飞机消失之前的尾巴。
不敢表露真实心迹,只好夸飞机了。
紧接着,不用避嫌的女选手们激动地尖叫:“啊啊啊啊——”
“是S!是我的S!啊他终于回来了。”
“呜呜呜我好久没见大帅哥了……”
谈雪松睫毛微颤,目不转睛地直直盯着走过来的男人,她仿佛静止一般。
“你们干嘛?”郑新郁开口,皱眉看他们一大堆人堵在这儿。
贝翰义:“……”他捏着打了无数次电话但对方都不接的手机,非常想把郑新郁套到垃圾桶里痛揍。
你个沙雕说让我去接你结果你自个就能回来了你耍我玩呢??
郑新郁瞟了贝翰义一眼,仿佛能听见他的心理活动,“老子提前预定航线赶回来的,要真指望你,天都亮了。”
“那你给我发信息不多此一举么?”
“我喜欢。”
郑新郁没兴致跟他吵,将注意力放在晕倒的季简。
他问周围的人:“你们合伙揍晕他了?”
“……”
得来大家的猛烈摇头。
CC此时也没心情开玩笑了,焦虑万分:“新郁你帮忙瞧瞧,医务室的医生今天没来,救护车还没到。”
不等他回答,谈雪松自觉起身,乖巧无比地让了位置出来。
郑新郁眼神微深。
不过他没说什么,随即半蹲下,翻开季简的眼皮看瞳孔涣散程度,又探了探呼吸,最后单手按到心脏部位。
这位并不知水平的兼修医科生,来了句:“你们都不知道做人工呼吸的么?”一群废物。
话罢,郑新郁按压季简的心脏,开始做心脏复苏。
按压心脏三十次,然后人工呼吸两次。
口对口呼气的时候,他极其不愿意的神色。
周围的人安静下来,专注地盯着S的一举一动。
陈卧和蒋枫没再赶人,场外的工作人员也没有这么慌乱了。
所有人都在等他的急救结果。
谈雪松认真仔细地看他,眼底无意识流露对他的信任。
十分钟后,打着急转灯的救护车赶到,护士抬着床担一路小跑过来,得亏郑新郁的急救措施,季简及时等来了救护车的营救。
待季简被戴上氧气罩,端着被抬走后,选手们纷纷松了一口气。
护士说谢谢这位帅哥正确的人工呼吸。
“看不出,S原来还懂救人,我还以为他就会打人……”
“小声点你个没情商的。”
……
选手们很快将重点放在刚回归的郑新郁身上,讨论得热火朝天。
郑新郁环视一周,回想季简的症状,淡淡道:“季简那是猝死的征兆。”
选手们瞪大眼,这句话铿锵有力,迅速引爆了他们的话题。
“真的假的啊?”贝翰义轻踢他一脚。
郑新郁冷冷地瞪,露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的表情,一脸厌弃。
“季简有心肌病,”郑新郁逻辑清晰地解释,“所以可能会导致离子通道功能失灵,离子无法进出细胞的话,就会触发心律失常、脉搏骤停等症状,最终他会猝死。”
大家点着头作恍然大悟状。其实没听懂。
然而下一秒,郑新郁又疑似推翻自己的定论:“觉得我会这样说么?”
郑新郁眯眼,卧蚕轻轻叠起,无可挑剔的脸让人不敢光明正大地瞧,选手们心底微颤。
“往哪儿看呢,就是你了。”郑新郁睨着檎西,视线落到他的H级铭牌。
檎西脸上没有一丝慌乱,礼貌地微笑,“S想跟我说什么?”
“你不是季家大儿子的人么,想整季简很久了吧?”
檎西神色镇定,说:“S,别空口无凭……”
“球网那边的饮料谁的?”郑新郁忽然问。
CC:“哦,季简的,赛前看到他喝了几口,然后就放在一边了。”
郑新郁的目光移回来,笑在他脸上绽放得恰如其分,檎西暗叫不好,便听见他说:“叫人检查一下。”
周围一阵骚动,贝翰义猜到些什么,低声问郑新郁,“你怀疑是檎西动的手脚?”
郑新郁没理,走过去捡起那瓶饮料,指腹摸索整个瓶盖,果然摸出了疑似注射的针孔。
“你在饮料里放了东西,制造成他猝死的假象,哥们儿,你这么害人收了多少钱啊?”
檎西脸上变化莫测,嘴角克制地一动不动。
他没否认。
在场的选手包括教练都一脸讶异。
谁都没有想到,人好性格好的檎西会干出这种出格下毒的事,但大家感叹的重点仍放在郑新郁上。
“卧槽居然是谋杀案!”
“S真牛逼,六六六。”
“看这架势S不像还在念书的学生,我跪服。”
“球技高超又能查案,啊,这不就是我老公吗。”
……
谈雪松捏捏发烫的耳朵,想着他这次又耍够了威风,大家本来就忌惮他的实力,现在更是对他赞不绝口。
某个瞬间,她觉得S比她更像团宠,是选手们不敢碰碎、捧在心尖宠的“小公主”。
既然对方不否认,郑新郁就当他默认了。
郑新郁瞟一眼贝翰义,眼神十分不爽:报警啊愣着干嘛?
贝翰义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回话:老子早报了还等你叫?
有一台摄像机未关,忠实地记录下这一幕。
檎西忽然一个箭步,趁郑新郁不注意,夺过那瓶赞助的饮料。
选手们猝不及防地揪心,大声提醒S小心!
谈雪松下意识想过去,柏黎死死拽住她的胳膊。
她低叫:“放开我……”
所幸男人临危不乱,似乎早有防备,而檎西并不是暗算他,拧开瓶盖欲往自己嘴里倒。
郑新郁猛地打掉那瓶饮料,液体洒了一地,没进檎西的口。
“你他妈想死,也得问过A同不同意啊,畏罪自杀,你个怂逼。”郑新郁进一步钳紧对方,朝脸抡了一拳。
颧骨被打得几乎骨头移位,牙槽的前牙松动,檎西吞下咸腥的血味。
选手们目瞪口呆,没料到檎西会自杀是其一,发现S惊人的暴打能力是其二。
帅得忒恐怖了。
粉丝心态的女选手骚动不已:“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S可……”
“这辈子我要单身至死了啊啊我找不到比S更绝的男人了。”
只有柏黎心底唾弃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大骂以后郑家破产他沦落到去做鸭。
还警告谈雪松:“你千万别暴露和S的关系,不然这里的女人能把你生吞,你瞧瞧陆舒芸被孤立针对多久了。”
见男人没事,谈雪松放心许多,无意识附和:“哦哦好的。”
对于反应迟钝、反射弧巨长的室友,柏黎无论何时都是恨铁不成钢,以前是恨她不开窍,现在是恨她陷得太深。
*
那天录到凌晨五点,这段意外终于处理妥当,告一段落。
节目压下这件不光彩的事,连同将季简送去医院的消息也一并捂紧,所幸季简安然无恙。
檎西让警察带走了。
陆舒芸发现自己对郑新郁越来越无法自拔了。
一定要她接受这个脾气不好的男人的话,也不是不行。
“S……”贝翰义还没来得及辱骂郑新郁,那朵小白莲倒是先迫不及待地赶在他前面,作出小鸟依人状,“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郑新郁敷衍:“行了,有空再找你。”
不远处柏黎拉过谈雪松,瞥一眼她的表情和郑新郁,什么都心知肚明了。
“松松,我们该回去了。”她冷静地说。
谈雪松执着地不肯动,眼里只看得见郑新郁和陆舒芸的肢体接触。
他怎么又……
气到爆炸。
柏黎:“他就是这样的人,一直都是,可能你会有一瞬间错觉他很紧张你,虽然很残忍但我还是想说实话,那只是错觉。”一旦当真,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好、好吧。”谈雪松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乖乖跟柏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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