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05章(2/2)
“要取益州需先取汉中,益州牧得知消息必定会邀请刘使君入益州。益州易守难攻,先打江东是上策。然而江东有长江天险……”
季汐将他和曹孟德的对话都说了,只隐瞒了白面馒头的事情。
他想表达的中心思想是得民心者得天下。
制造混乱,策反孙权的将领,窃取军事情报,动员百姓起义。
主要就是这么几点,但实施起来十分困难。
荀文若顾虑的是儿子的安全问题,说道:“周不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向曹公献计拿下一城,结局是被曹公杀了。”
季汐完全没抓住重点,说道:“我今年已经十八岁了。”
荀文若顺着他道:“嗯嗯。”谁信啊?
季汐明白荀文若的担忧,宽慰道:“周不疑以前是刘表那边的人,而我是你儿子。你都跟随丞相二十年了,有你在我不会有事的,不用担心。”
然而明年曹孟德想称魏公,荀文若持反对意见,结果被贬,不久后就忧郁成疾病死了。
还有一种说法是曹孟德『逼』荀文若自尽,这个可能性不大。
荀文若长子荀长倩是曹孟德女婿,生的儿子是曹孟德外孙。
曹孟德真的这么干了将来要怎么对外孙说?说你爷爷是被你外公逼死的?
荀文若还有一个身居高位的女婿陈长文。
俗话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荀长倩和陈长文的父亲被曹孟德『逼』死了,他们还能在曹魏当官?
就算他们没心没肺,政审也过不了。
但不管是哪种说法成立,荀文若明年有一死劫是真的。
他要么劝住荀文若不要反对曹孟德称魏公,要么祈祷荀文若身体健康不要生病,劝荀文若想开点不要忧思成疾。
藏拙是不可能藏拙的,他不甘于平凡。
荀文若和陈长文预知不了将来,听季汐这么一说也就放心了。
季汐准备回去继续练字,为了少挨几下戒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笔迹,其他作业可以找别人代写,写的字却是别人代替不了的。
繁字体笔划贼多,要老命了。
陈长文在季汐离开前叮嘱道:“切记戒骄戒躁,曹公问计之事不可逢人就说。”
他是真把季汐当弟弟看的。
季汐说道:“姐夫放心,我不会到处乱说的,也就告诉了你们。”
“嗯。”陈长文点头。
因为天气炎热,私学教授骑马射箭也是在室内进行。
场地有限,肯定是不能纵马奔驰的。
季汐戴上头盔,踩着马镫翻身上马,在场地遛弯。
汉武帝的骑兵使用了马镫,追杀匈奴几千里。
季汐作为一个初学者,骑在马背上总有一种重心不稳的感觉,仿佛随时都能摔下来。
踩着马镫也并不能给他带来多少安全感。
这玩意有利有弊,一旦坠马时卡住了脚就是个要命的玩意。
在马背上保持平衡,是件十分费力的事情。
但他必须学会骑马,在这个战乱的年代不管是文人还是将军都得会骑马才行。
下午的课进行到一半时,曹孟德来了。
曹孟德笑呵呵地和众位学子说道:“你们各射一箭让我瞧瞧。”
学子们都不到弱冠的年龄,用的是半石的弓。
便是这半石的弓季汐都拉不满,射出去的箭还没碰到靶子就掉落到地上了。
曹孟德:“……”真是意想不到。
五十步笑百步,将箭射偏了的人笑话季汐连弓都拉不开。
季汐:“……”也就是力气小了点而已嘛。
荀俣拍着季汐的肩膀安慰道:“别灰心,以后多吃两碗饭。”
入夜,荀俣悄悄地挖出了一坛酒。
纯粮食酿造的酒度数低,入口甘甜,千杯喝不醉。
荀俣将酒温好之后给自己和季汐各倒了一杯。
季汐尝了一口之后抬起酒坛,咕噜咕噜将一整坛酒都喝完了。
一坛酒喝完一点醉意都没有。
季汐不甘心,非得喝醉不可,问道:“还有酒吗?”
“有。”荀俣说完又去挖了两坛来。
季汐连着灌下了三坛,终于有了一丝醉意,晚上睡得特别香甜。
荀俣见季汐喝醉了,又去挖了第四坛酒。
要醉就一起喝醉,不然明天早上只有他清醒着就得独自面对爸爸的怒火了。
最关键的是挖了三坛酒,他只喝了一杯!
第二天清晨两人都没醒,屋子里酒气熏天,这个样子肯定是上不了学了。
这一身的酒气,夫子肯定能发现他们喝酒了。
荀文若没有叫醒他们而是先去上班了,准备回来再好好收拾他们。
小小年纪就偷酒喝,欠揍。
上班的时候,曹孟德突然发问:“你那两个儿子今天怎么没去上课?”
他最主要关心的还是季汐。
荀文若眼看瞒不住了,说道:“他们昨晚偷了酒喝,醉的不省人事。”
曹孟德说道:“郭奉孝年不满四十,短命早终。惜哉!痛哉!季汐拉不满半石弓,还嗜酒如命。文若,莫要让他成为第二个郭奉孝。”
这话足见曹孟德对季汐的重视。
荀文若回到家见季汐还没醒,守在他的床边等他醒来。
季汐一睁开眼就看见荀文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