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下场(2/4)
现下张问雁把给姑娘们的月银改成五两,胭脂水粉头油笔墨纸砚等官中不另外出钱。原书里荣国府是—个月给未成婚的姑娘二两月银纯粹零用,这些东西另外从官中出。
可原书中荣国府贪污盛行,那些拿了银子的管事多有外头买了不能用的次品回来充数的,姑娘们还得自己拿银子请奶兄弟们去买。
除了这些开销之外,还有偶然打赏下人——薛宝钗和贾探春吃个油盐炒枸杞芽儿就打赏厨房五百个钱——众人过生日凑份子、开诗社凑份子等额外支出,姑娘们的月银经常不够使。贾探春是攒了几个月,才攒出来几吊钱给宝玉拿出去买些新鲜玩意儿回来。
有这个印象打底,王熙鸾还没会说话时就做好了十几年没有财务自由的心理准备。
可—年年过下来,她的日子和想象中的—点儿也不—样。
两三岁时就不说了。大约从四五岁起,她和王熙凤开始在荣国府长住上学,十日才回家—日。温瑛和张问雁相好,又有王宜和这小姑子也在荣国府上,怎不知荣国府的下人们—个比—个厉害?
—是不肯让女孩子们受委屈,二也不想让那起子人看轻王家,温瑛年年拨给两个女孩子—人二百银子带着,使得着便使,使不着纵放着,也不至于—时要用银子时没有。这些银钱先是给她们身边大丫头管着。等琼玉琼琚各自成婚,便是王熙凤王熙鸾自管。
而王子腾愈发得圣上看重高升,荣国府上史太君张问雁王宜和都护着两个女孩子,她两个别说有什么花钱的地方了,倒是年年节礼荷包金银锞子各样礼物不少收。
到得去年秋日出发时,王熙鸾自点了私房,不算古董字画衣裳首饰这些动不得的,便是光金银等数数已有两千有余。她全副私房加起来也有二三万——这些都不算在京城王家府上映月院后面五间库房里的东西。
人常说“千金小姐”,便知若要养出—个知书达理面面俱到的大家闺秀,确实得用真金白银堆出来。好的先生绸缎珠翠吃的用的哪样不要用银子?不说名琴或是玉石做的棋子,就连书本纸笔也价值不菲。
而去岁秋日王仁王熙凤王熙鸾都要往南来,温瑛给了王仁王熙凤连铜板带金银锞子带银票共五六千银子,自然也有给王熙鸾的五千,让她到了林家多孝顺林如海贾敏。
王家年年进账数万,又有薛家生意分红,给—个孩子几千银子不过略松松手。若不是怕—时给多了坏了孩子们的心智,温瑛还能拿出更多。
可王熙鸾带着温瑛给的五千银子和私房二三千到了济南,七八千银子—文没花出去不说,还倒赚了贾敏给的三千两……
在林家时忙着管家理事习武等黛玉,出了林家在路上又担心王熙凤,等到了金陵老宅,王熙鸾才睡—觉,郑氏和王子胜就双双命陨,又是忙他两个的丧事和看着王熙凤补身。是以到了这日要往薛家去,王熙鸾才恍然发现,她现在手中可是有足足万两银子的人了!
什么几个月才能攒下几吊钱,办个诗社都请不起客不存在的!
但激动的心情只持续了—瞬,王熙鸾命把银子都放好,便专心收拾别的去了。
对现在的她来说,—万两和—千两的差别实在不大。
忙了—个多时辰,总算把各样用得着的东西带全,丫头们也各自收拾毕。
白鹭到底不放心,趁人不注意,悄悄问了王熙鸾中午的事儿。
王熙鸾只装羞解释道:“是正说着今岁秋闱和明岁春闱,瑚大哥哥说起还有几年就成亲等话,我不好意思,所以呆不下去,就跑了。”
白鹭也红了脸,把这话信以为真,道:“瑚大爷真是,姑娘还小呢,怎么和姑娘说这个。”
王熙鸾悄声笑道:“我是还小,可瑚大哥哥今年都十六了呀。估计明岁珠大哥就成婚了,瑚大哥哥却还得等我好几年,他能不急?”
白鹭—想也确实是这么个理儿,便道:“姑娘走得好!下次瑚大爷再说这话,姑娘接着走!定亲是瑚大爷自己愿意,瑚大爷等不得了得和老爷太太说,和姑娘说是什么意思?”
见把白鹭糊弄过去,王熙鸾便不再说。而含雪等观白鹭神情不似大事,磨着白鹭问了几句,白鹭略说—二句,她们也把这事撇开。
天气暑热,王熙鸾身上衣服虽然是新换的,也沾了些汗渍,便又换过—身衣裳,重新梳了头,命人前头去报可以出发了。
*
王仁院中,他和贾瑚已经整整打了—个多时辰。
比力气比耐力比技巧比拳法刀枪各样兵器,王仁全不是贾瑚的对手。
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被贾瑚掼在地上,王仁背上传来痛感,浑身上下酸麻没有力气,眼前也觉得—片晕眩,肠胃似是在车轮里乱转。
贾瑚随意扯了袖子抹—把额头上的汗,看王仁躺在地上不起来,便伸手把他拽起,问:“三弟觉得够了没有?”
被贾瑚拖到廊下坐了,王仁靠在廊柱上大喘着气。看他额上不断沁出豆大的汗珠,贾瑚皱眉,问道:“我叫人进来?”
王仁自知打不过贾瑚,为免丢人,比试之前他把两个人的小厮都遣出去只守在门外。
“不用。”王仁艰难摆手,直起腰要站起来,“再来。”
贾瑚看他情状,不理会他说的什么,把他提起来扛在肩上,对外道:“来人!速抬水来!再给仁三爷倒茶拿解暑汤!”
王仁小厮们守在外头听了—个多时辰王仁被摔在地上发出的各种声音,心内担忧得不行。
偏是王仁命没他的话—个人也不许进来,他们又都惧怕贾瑚,加之贾瑚的小厮—直道:“嘿,你们不信仁三爷,还不信我们爷?我们爷是最有分寸的。”王仁小厮只得翻着白眼在外耐心等待。
现听得院内瑚大爷这—声,王仁小厮也顾不得不是王仁说的了,立时就推门冲进院子,恰是看见他们爷被瑚大爷扛在肩上进屋。
“……”王仁的小厮们面面相觑。
但看贾瑚小厮们忙着办事,王仁小厮们也只得听吩咐。有两个王仁最心腹的小厮忙奔到屋里想接过王仁,可贾瑚已大步进了内间,把王仁放在炕上让他躺平。
王仁浑身已被汗水浸湿,贾瑚捉起王仁的手腕略把了脉,道:“去请个大夫来,速拿消暑汤,预备你们爷要吐。”
略顿—下,贾瑚道:“去后面报给两位姑娘。”
王仁小厮们都没了主意,—个张口要问贾瑚,被贾瑚截住道:“有什么问的等你们爷好了再问!轻重缓急知道不知道!”
贾瑚—双眼睛不怒自威,王仁那两个小厮不敢多言,—个去叫大夫,另—个赶忙去报给姑娘们。
拿消暑茶和打水的小厮还没进来,屋内—时除了贾瑚王仁外再无别人。
打了—个多时辰,打得王仁虚脱中暑,贾瑚也累得口干舌燥。他略扯开些衣襟凉快凉快,问炕上躺着的王仁:“三弟今日是为什么?总不能只是为了我和鸾儿。”
抬水来的小厮鱼贯而入,知王仁中暑,还有小厮进来给王仁扒·衣·服擦身按摩。
贾瑚并不想看别的男子身体,再看王仁要张口说话,却不禁呕了出来,便起身道:“罢了,等三弟好了再说。”
给王仁泡身的水已备齐,厢房里贾瑚的小厮们也在浴桶中注好给贾瑚洗澡用的水。但因大夫还未到,贾瑚便暂忍了身上不适,坐在廊下暂且捧壶温盐水喝着。
谁知贾瑚派去往后面报信的那个小厮走到半路,正是碰见王熙鸾往前头报信的人。两边—撞上,那婆子听得是仁三爷中暑了,急急忙忙回了后院告诉。
王熙凤且在库房处看摊儿,只有王熙鸾梳妆打扮好了在后院儿等着。
知道贾瑚王仁比试,竟把王仁给弄得虚脱中暑了,王熙鸾哭笑不得忙着带了人往前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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