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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晏平时话少,但并不代表他不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比如现在,在池早早不解的注目中,他很快就想到了一套说辞。
“天冷了。”祁晏面不改色地说道,“穿长裤保暖一些。”
“冷吗?”池早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膝盖,“我觉得不冷啊。”
祁晏一本正经:“你不懂,现在是初秋,虽然感觉不到冷,但其实是渗进骨头里的。”
池早早将信将疑地问道:“真的吗?”
“真的,”祁晏点头,煞有介事地说道,“你现在不注意,以后会得老寒腿。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
池早早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那是应该注意。”
祁晏继续说道:“很多人就是这样,年轻的时候为了好看,天冷也要露腿露肚子,老了以后一身病。”他语气诚恳,“我们两个是好朋友,我不希望你老了以后受到这种病痛的折磨,毕竟,”他将脸转向一边,语气幽幽地说道,“经常忍受病痛折磨的滋味我太清楚了。”
说完之后,祁晏都觉得,自己这番话说的太有水平了。
阻止了池早早继续穿短裤在操场上晃悠,免得别的男生死盯着她的腿看,又表达了自己对她的关心,还在她面前卖了把惨,简直是一箭三雕。
这么想着,祁晏瞟了一眼池早早的表情,果然就看到她注视着自己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心疼的意味。
计划通,真想夸夸自己。
而且……祁晏欣慰地想到,至少这次他们两个都有变老的机会了。
隔天,操场上的学生惊喜地看到,池早早又出现了,但随即又失望地发现,她没再露那双漂亮的腿,而是穿上了一条宽松的运动长裤。
不仅如此,祁晏还跟在她身边,那神态活像是护食的恶犬。
唯独池早早毫不自知,还在那指导祁晏:“你的伸展动作做的不标准啊,一点儿都没伸展开。”
一群吃瓜群众惊奇地看到,祁晏在转回去看池早早的时候,又变成了一副乖顺听话还有些丧丧的样子。
……好家伙,这还两副面孔呢!
“不对,胳膊伸直,”池早早走过去,手把手地教祁晏,语气很有耐心,“昨天不是跟你说过吗?怎么今天又犯。”
祁晏没说话,只是垂眸看着池早早。
虽然她嘴上说着责怪他的话,但也没有真的要责怪他的意思。她的睫毛很长,而且卷卷翘翘的,就像商场里卖的昂贵精致的洋娃娃。
睫毛下,一双桃花眼清澈透亮,就像晶莹通透的水晶一样。
她很专注,所以没注意到祁晏的凝视,但仅仅如此,祁晏却觉得无比安心。
上辈子那些糟心的事情似乎并没有给她留下阴影,这很好。
祁晏不是没担心过这个问题,他怕池早早在经历过上辈子那些事情后,会有什么想要复仇的想法,这种担心在他看到池早早让周云深给她打欠条的时候就冒出来了,后来见到陶枝,他更是警觉,怕她会把两个人都记恨上。
但现在看来,他想多了。
心里带着仇恨的人不会像她一样,眼神这么清明。就像她说的一样,她做出的所有决定似乎都不受她控制,现在她可以决定自己的人生,她当然也只会做她真正想做的事。
祁晏入神地想着事情,整个人都很放松。
他活了两辈子,能让他完全放松下来的人只有池早早一个。
太入神的后果就是他没有注意到池早早手上的动作,冷不丁地被她捏住了脸。他倒是没有吓到,但整个人都僵住了,缓缓地开口问道:“干嘛?”
女孩儿的指尖很柔软,他的脸上有一种细腻的触感——抛开她的力度让他感觉到轻微的痛感不说,如果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这或许会是个很温馨可爱的画面。
可能还会带着点儿甜蜜?祁晏不确定地想到。
池早早鼓着脸,看起来有点生气:“我在认真地跟你讲话,给你纠正动作,你在做什么?你居然在走神!未来的大舞蹈家亲自给你纠正错误诶!”
池早早说了不少话,祁晏也听进去了,但是他却没有心思管。他垂眸注视着池早早一张一合的嘴巴,注视着她看起来粉嫩柔软的唇瓣,心里冒出了一个念头:可爱,想……
“我错了,”祁晏赶紧道歉,“我就是在想,今天早上吃的塔可挺好吃的。”
池早早眼睛一亮:“真的吗?”
“嗯。”
“你喜欢的话明天我还给你带!”说完之后,池早早脸色一变,伸手揪住了祁晏的衣领,凶巴巴地问他,“你是不是以为我会这么说?你这个投机取巧的家伙,不要以为转移话题这招什么时候都管用!”
“不管用了了吗?”祁晏丧丧地叹气,“看来又要想新的办法了。”
“那就直面问题啊,不要每次都想着逃避!还想办法,你是糊弄学大师吗?”
“唉……”
“不许叹气!”
***
上辈子在学校里,池早早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她认真想了想,上辈子她在学校里整天不学习,除了张昕然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参加学校活动也不积极,总的来说,整个人都很空虚,也难怪会觉得时间过得慢了。
这次重生回来,她有了很多要做的和想做的事情,每天都过得特别充实,所以觉得,时间也过得特别快了。
一眨眼,开学后的第一个月过去,运动会结束,全校放起了国庆小长假。
而且弘礼是私立学校,虽然重视学习,但又不会压榨学生的假期,国家规定国庆放假七天,弘礼就规规矩矩地放假七天,高三学生也不准在假期期间来学校。
“明天放假了诶,”池早早在游戏里跑着地图兴冲冲地问道,“你们准备做什么?”
“睡觉,”沈林初想也不想地回答道,“睡到中午。”
许安盈十分鄙夷:“看你这点出息,每天上课还睡不够吗?”
沈林初哀嚎着:“我哪次上课睡觉的时候不是被你掐起来了?你有没有人性啊许安盈!”
“我去乡下陪外婆,”柳静月轻声细语地说道,“我每年都是这么安排的,明天上午跟妈妈一起去。”
林逸宁好奇地问道:“乡下好玩吗?”
“还好吧,”柳静月回答道,“乡下环境好,空气特别清新。没有什么现代化的娱乐设施,但是可以下水摸鱼。”
“听起来好有趣哦,”池早早不禁有些向往,“说的我也想去了。”
沈林初突然想到:“不然我们一起去乡下玩怎么样?反正也没别的事情做,我爸妈和早早爸妈一起出国去看我姐姐和他哥哥了。”
“也可以呀,”柳静月温声说道,“现在乡下都是建那种三层小楼,我舅舅前年新建的小楼,房间很多的,你们要去的话我还可以提供住的地方。你们不想住那里的话,也可以回来,路程不远的,走高速来回也就三个小时。”
池早早兴致勃勃:“听起来不错诶,不然我们就去乡下玩吧?你觉得呢,崽?”
其他人都知道池早早叫的“崽”是祁晏,于是没人搭话。但是祁晏自己也没出声,池早早等了一会儿后便有些纳闷:“崽?”
“你崽大概忙着装修呢吧。”沈林初语气酸酸地说道。
也不怪沈林初酸,游戏里摇号买房,他们几个人里,只有祁晏一个人摇到了号买到了房。虽然游戏也规定,房主可以邀请亲友一同居住使用这栋房子,但住别人的房子和自己摇到号买房子那能一样吗?
当然不能!
“种花去了,”祁晏悠哉地说道,“什么事?”
“这游戏体验真是太逼真了,竟然还能种花,”林逸宁感慨了一句,然后才说道,“那什么,刚才柳静月说她国庆节要去乡下看外婆,我们就计划着一起去乡下玩,你去吗?”
祁晏没有回答,像是在考虑,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什么时候去?去几天?”
“明天就走,”池早早回答道,“去几天还没决定好,不过肯定不会一整个国庆节都在那里。”
祁晏语速缓慢:“三号……”
“我知道,我这不是还没说嘛,我们可以三号上午回来,”池早早提议道,“反正我们两个约的是下午嘛。”
池早早和祁晏的语气都很自然,其他人听着却觉得有些怪异,最后许安盈忍不住问道:“我能不能冒昧地问一句,你们两个是打算去约会吗?是打算背着我们几个偷偷去约会吗?”
祁晏语气平淡:“嗯,是挺冒昧的。”
许安盈:“……”关键问题是这个吗?!
池早早急忙解释道:“不算是约会啦,只是去看演出而已。”
“演出?什么演出?”问完之后,许安盈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惊呼着问道,“该不会是《胡桃夹子》的演出吧?!”
柳静月一听,顿时也激动起来:“是《胡桃夹子》吗?!”
“《胡桃夹子》是什么?”林逸宁疑惑地问道,“你们两个怎么突然都这么激动?”
“《胡桃夹子》是柴可夫斯基三部芭蕾舞剧代表作之一,”柳静月解释道,“在世界范围内都是经久不衰的舞剧精品。最近俄罗斯的马林斯基剧院的舞团在世界巡回演出,这个月巡回到中国,有一场演出就定我们这里,票超级难买!”
柳静月很少会语气激动地说这么多话,沈林初和林逸宁听得似懂非懂:“哦哦,原来如此。”
“啊啊啊——”许安盈尖叫着,“早早你是怎么搞到票的!”
“我爸给我的,”池早早解释道,“他和我妈不是国庆节要出国看我哥嘛,觉得不能在家陪我很内疚,就用这个补偿我了。”
许安盈酸溜溜地问道:“所以你就邀请祁晏一起去了吗?那我呢?我们不是好姐妹吗?”
池早早语气深沉:“我是想着,如果带了你,月月和枝枝也会想去,这样就一碗水端不平了。”
“靠,”林逸宁差点儿喷了,“池姐,当代端水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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