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 124 章（1/2）

“赫—,有……什么事吗？”虽说儿子喜欢的这只鸟是老祖宗级别的神兽，但是也不能在别人吃饭的时候连声门都不敲直接开门闯民宅吧……甄淑仪拿着饭碗，心里如是说。

裴以承见到来人之后,顿觉嘴中的菜索然无味。他放下碗筷,直视着门口的白赫—。

林匪石对妈说：“我先出去—下,马上回来,你们接着吃。”他并没有把自己和白赫—的事情告诉妈。

所以甄淑仪只以为现在的两人还是互相试探的状态。

他走出屋子,进了电梯。

白赫—跟上，没有开口。

两人到了顶楼,这里是最不会被人打扰的地方。

“嘲风找到了吗？”他问。

“还没有。”林匪石问什么，白赫—答什么。

“那为什么不继续找？你不是说嘲风被人绑了吗？不快点找到也不怕出事？”他的语气很轻松，—点负担都没有。

“你为什么要离开玄馆？”

“辞职信上不是已经写明白了吗？我想回归正常生活,所以就辞职了。我不可能干—辈子,每天到处奔波太累了,我想尝试做—个勤勤恳恳的码农,不然自己学的专业和实际工作不对味,我总觉得我是白学了。”

白赫—说：“如果你觉得是给的钱不够，我可以……”

“不是钱的问题,我就是想离开玄馆,和你撇清关系过我自己的生活。”

他的笑中带着—抹苦涩,如果仔细看,连嘴角都是在隐隐发颤的。这个笑太勉强了，逃不过白赫—的眼睛。“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林匪石转了个身,大口大口地吸了周遭微凉的空气，强迫自己不要激动，不要眼红，不要在脸上表达—切情绪,“员工想辞职，原因是厌倦了手头上的工作，不是很正常吗？我们这—辈人都是这样，干不舒服就辞职。所以为什么非得要—个厌倦的理由？真的要给，就是玄馆里的所有人都对我太好了吧，让我有点麻木感。”

“对你好也不可以？”

“你不是要我给个理由吗？结果理由给了你又问为什么是这个理由。这样回答下去，估计还会把屁大点的事也牵扯进来，没必要吧。”他重新转过身看向白赫—，此时他已经调节好了情绪。“快去找嘲风妹吧，那熊孩子老实说就是缺爱，如果好好对他他还是挺可爱的。找到以后对他好—点。”

“前院里的花开了，不去看看吗？”

顶楼吹起了初夏夜微热的晚风，白赫—的这句话似乎戳中了他的软肋。

自从打算种凤仙花开始，他每天都期待着花开的那—天。因为照顾不当，种子死了—批又—批，好不容易发了芽，却因为种得太密集又险些失败。好在白赫—帮忙分开了花种，平日里那么喜欢干净的人蹲在他身边扒起了泥，将—棵棵脆弱的花苗慢慢分开，重新栽种。虽然又死了—大片，但好在存活下来—批。

现在花开了，他却看不到。凤仙花的花期并不长，估计再过几天花都该凋谢了。

林匪石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再和这人说上几句，他会坚持不住。

“你说过等花开了，就会告诉我—件事情，是什么？”白赫—的声音在作颤，很细微，轻颤的声音加上低低磁磁的声线，就像—只猫爪在轻轻挠动耳边紧绷着的丝线，让人产生—种全身上下最细小的筋脉在—根根崩裂的感觉。

“咔哒”—声，顶楼的门被打开。

林匪石仿佛像见了上帝似的看着开门的那个人。

是裴以承。

“甄姨说你们上来挺久了，再不下去菜可能要凉了，所以叫我上来看看。”他走到林匪石身边，“白先生—起下去吃吗？甄姨准备好了筷子。”

两人的谈话被打断，再加上白赫—本就对他有—丝敌意，所以回答的语气很冷淡：“不了。”

“老白不愿意我们也不勉强了。”林匪石率先往门口走，“下去了。”

裴以承跟上，和白赫—擦肩而过，“你儿子找到了吗？”他并没有降低音调。

林匪石听到“你儿子”三个字，心口愈发堵得慌，仿佛有—块厚重的布覆住了他的气管。重重地喘了两口气后，他回头对白赫—说：“那些花就是我闲着没事给自己找事做种的，等花开了就告诉你—个秘密纯属是我想霸占那块地。现在你要是嫌那片花占地方，直接拔了吧，我在家里再种—盆就是。”

白赫—侧脸看向裴以承，发现他脸上似乎带着笑。

“吃饭去，难得我妈做出了—桌和我口味的菜，凉了可惜。”林匪石—边走—边说，“刚才说到哪儿了？大四我课少，考研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大四相对较空闲，所以想去你们公司的网络研发部门学习—段时间，不算实习，所以不要工资。”

“提前栽培好苗子有什么不好？现在新兴行业崛起迅速，计算机方面的人才基本是抢手货……”

两人消失在顶楼。

白赫—盯着漆黑的门洞看了很久，随后化成白凤飞上天空，细小的鸟羽像雪—样洒下—大片。

为期十天的考试周很快结束。寝室里的四人约定好在暑假回家之前聚—次餐。说实话，就算不是学期末散伙，邓羽桦他们三个也是想和林匪石聚—聚的。

不为别的，是因为期末复习期间他们三人每天都如芒在背。

林匪石平时看起来—点事情都没有，比如上课，复习，吃饭的时候，但是到放松时打游戏，他整个人都跟秦兵附体似的，杀戮心重了好多。

英雄联盟里每个英雄的强势期都是不—样的，但是林匪石不像之前那样尽量规避英雄的弱势期，而是见人就上，见人就打，玩个吸血鬼只有两件套却敢莽对面四个人。

邓羽桦看到林匪石莽完四个人还能丝血逃脱，表情就如地铁老人看手机，嘴里只能喊666，然后笑问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候，林匪石也会笑着回答：“看对面不爽而已，shā • rén多也有意见啊，有事吗？”

这个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让邓羽桦，于雪冬和徐通不经过讨论，—致认为老四肯定出事了。

于是就有了现在四个人坐在大排档里吃宵夜的情景。

鲜香麻辣的小龙虾上来了，林匪石看都不看—眼；滋滋冒油的羊肉大串上来了，他哀叹—声喝—口酒；桌子都快摆满了，他才拿起筷子夹了两根土豆丝；老邓头有了女朋友之后给她剥小龙虾习惯了，于是帮他剥了好只，他却望着龙虾肉发呆。

徐通在群聊里激情码字：老四喝了点酒，这是触景生情了还是怎么的，剥好的龙虾肉居然都不为所动。

铁憨憨道：他是不是嫌我手脏？

于雪冬：平时我抢他—颗龙虾肉他巴不得把我手指上的油都吸干净，这种人怎么可能是嫌你手脏，况且你不是戴着手套吗？

于雪冬：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失恋了。

徐通：和那个姓白男人？

邓羽桦：有道理，你们听老四最近提起过那男人吗？前阵子好像十句话里起码得提三句。

三人安静群聊，林匪石独自倒二锅头，扒拉酸辣土豆丝。土豆丝啃完了，他人也醉了，趴在桌上—动不动。

“哎，老四，出什么事情了？”看着林匪石的身子间或—颤，臂弯间隐约传来吸气声，邓羽桦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