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 111 章（2/4）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五点，还不是健身房里人最多的时候。但是哪怕是客人少，也不该这么夸张。因为整个健身房里，除了几个没事干的教练，一个客人都没有。要不是看这家店的装潢有些年数了，林匪石会以为这家店是新开的。

“怎么没人？”林匪石问。

这声音仿佛就像圣光，让所有教练抬了头。“是来办健身卡的吗？”

林匪石摇摇头。“我找孙伟峰教练。”

孙伟峰站出来，把林匪石带到了接待厅。已经有人准备好了茶水，尽心尽力挽留每一位来健身房的客户。“请问有什么事吗？”委托是白赫一接下的，孙伟峰并不知道林匪石的来意。

林匪石交代了自己来的目的，也不进行多余地寒暄。弄清楚大致情况后，他开门见山地问：“你们排查过你们店面本身的问题了吗？”

“我们这个健身是全国连锁的，设施方面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出过健身事故。其他连锁店的生意很红火，就我们的不行。”孙伟峰说。

要是没有新客户也就算了，关键是好多付了费的老客户都中途申请退款，表示这家健身房没什么效果。这让孙伟峰陷入了自我怀疑。他是个很负责的人，会为每一位买了自己私教课的客户制定符合身体状况的课程。

他自认为，在这家健身房内，自己是业务能力最强的一个。以前通过他的健身计划而瘦下来的小姑娘又不是没有，现在还在微信里秀身材夸奖他的课程有效。

“如果真是邪祟作乱的话，你这里流失的客户，必定会转移到别人那里去。”林匪石将邪祟的能力解释了一遍，孙伟峰表示大致理解，“了解这些流失客户的动向，即便我不说，也该是做业务员的需要了解的。”

“我们有过电话，微信回访，但是客户的态度都非常不耐烦，根本不会交代自己的去向。对方不是把我挂了就是把我微信拉黑。完全把我当成一个推销的了。”孙伟峰说。

Emmmm

说实话，要是有陌生人打电话进来，或者微信里做微商做销售的好友突然发消息过来，他也会和孙伟峰的客户一样。毕竟推销电话是真的烦。

特别是最近他买了房子，房子还在装修，各种推销电话就进来了。什么装修啊，定制家具啊，看风水啊，这些他能理解，但是那些问他买商铺、做信用卡的推销电话，他只想赐推销员的阿爸一棵枇杷树。

“能给我几个你客户的信息吗？他们应该没有全部把你拉黑名单吧？”

孙伟峰果断给了。

林匪石取了几个客户资料，回玄馆打算自己扒这些客户的去向。

但是电脑刚开，屁股还没坐热，有个电话打进来了。

虽然是个陌生号码，但是为了防止错过重要消息，他还是接了。

“新佳广场二楼四十平方的商铺有需要吗？”

林匪石翻了个白眼，直接挂断。结果挂断不到两秒，电话又来了。他撸起袖子，打算先和打骚扰电话的人battle一下，别的不说，骂人先骂娘就是了。但是拿起电话一看，这一次是她妈打过来的。

接起电话，方子楠的哭声传入林匪石耳中：“哥哥，你什么时候回家，妈妈变得好奇怪。”

听到弟弟哭，他却波澜不惊的。“你跟妈妈说，晚上我兼职回来一定会回家的，放心。”语气中，有着深深的无奈。

他这种无奈不是没有缘由。甄淑仪的一些行为他是可以理解的。

以前和方海昭一起住，因为甄淑仪知道他讨厌方海昭，所以不会让他经常回家。但是现在不同了，做母亲的肯定希望儿子多多回家看看自己。林匪石也答应了，承诺两礼拜回家一次，虽然是同城，但是在双休日，他更想做自己的事情。

但是甄淑仪也不知道为什么，总在每周五晚上就犯头痛病，从今年刚开学那时候开始。当时，林匪石才回学校三天，正好遇上第一个周五，甄淑仪突然犯病了。

他火急火燎地下班回家，去了医院。当时裴以承已经到了，带着甄淑仪做了检查。检查报告表明她只是普通的偏头痛，吃点布洛芬就没事了，平时多注意饮食清淡，保证睡眠质量就好。

母子两人被裴以承送回家，林匪石放心不下只好待在家里。裴以承也因为担心，表示第二天还会再来看看。

到了第二天，甄淑仪痊愈，裴以承人都来了也不能干坐着，便提出建议带方子楠去游乐场玩玩。方子楠一听马上乐了，朝着甄淑仪撒娇让她快点答应下来。妈和弟弟都去了，林匪石也不好待在家里，所以四人一起出了门。

原以为这样的事情只是偶尔发生，但是林匪石没想到她偏头痛发作居然成了规律性的事情，一到周五她就痛得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裴以承都要成她第三个儿子了，也是每周五都陪着她。林匪石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妈，因此一到周五，自觉带上充电器准备周末在家度过。

也亏得裴以承性子好，在他还在兼职的时候先行代为照看，帮忙揉太阳穴，做简单的推拿。

如今，林匪石的每个周末都在家里度过，裴以承也每周都过来探望，时不时聊聊投资理财，管理网店之类的话题，不过更多的是和林匪石玩在一起，打篮球，开黑，看比赛，看电影之类的。

无形之中，林匪石和白赫一相处的时间少了好多好多。

现在，难得不是裴以承打电话告诉他甄淑仪发病，而是换成了方子楠。方子楠抓着手机哭哭啼啼地，非常委屈地说：“哥哥你还是早点回来吧，妈妈都要把我的零食吃光了。”

“一会儿下班我给你带点回去。别闹了，哥哥有事。”虽是方海昭的儿子，但毕竟还是个小孩子，林匪石对他还是很有耐心的。没有那个作妖的爹，熊孩子都老实了好多。

“可是妈妈就是变得好奇怪。”方子楠还在坚持描述情况，“她今天一直在吃东西……现在冰箱里翻肉肉吃，那些肉肉都是生的。”

林匪石内心的敷衍登时烟消云散，“你别胡说。”

方子楠哭道：“不骗你，妈妈真的在吃生肉。”此时的甄淑仪，像是个饥肠辘辘的饿鬼，拿了放在冷藏室的生培根直接啃。

“别哭了，我马上回去。”他挂下电话，找到白赫一让他把门。

白赫一不明所以，不过以最快的速度找了一扇门连接甄淑仪所在的出租房。此时，甄淑仪已经昏睡过去，而方子楠就坐在客厅哭。

两人走近一看，林匪石整个人都懵了。“怎么才五天没见到就胖成了这副样子？”此时的甄淑仪嘴边沾满了食物的碎屑，身子相比一礼拜之前胖了整整一圈。原来一米六五，体重五十五公斤的上下的身材，现在突变成了一个体重约莫六十五公斤的人。

林匪石记起来了，怪不得前两天老妈抱怨自己胖了好多，嚷嚷着要减肥，说是要去健身房办一张卡。这个想法当时就被他怼回去了，原因是他知道自己老妈是三分钟热度，去不了几次可能就不想去了。

话说回来，按照常理说，在一礼拜内胖将近二十斤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再怎么暴饮暴食也没可能。

他扫了一圈，发现冰箱冷藏柜已经掏空了，下层冷冻的海鲜也不见了。这些海鲜都是裴以承送来的，当初塞满了冷冻层。“妈这样子多久了？”他问。

方子楠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在学校。”

要是这些海鲜都是烧熟了吃的还算好，要是全是生吃，这胃还不得废？他想着赶紧带着妈去医院催吐，却不想一回头就看见老妈已经飘在半空中，白赫一正在催动黑鳞。

“老白你干什么！”

白赫一轻描淡写地道：“她受了邪祟影响。我用黑鳞试试。”

林匪石有些慌乱不知所措，“万一不是呢？如果只是突然得了暴食症……在这种情况下催动黑鳞我妈会死的。”

听到这话，白赫一的眼神微动。他的眼神会说话，特别是在自己相信的人之前。

林匪石从他的眼神里感觉到了一丝失落。

“你不信我？”他果然问道。

胸口似乎被猛地揪了一下。林匪石嘴唇动了动，缓缓开口道：“她是我妈，我无法抱着赌徒的心态让你催动黑鳞。”

白赫一缓缓呼出一口气，将灵力投喂给黑鳞。鳞片化身一条小黑龙，猛地钻入甄淑仪的额心，随后，真的揪出了两抹颜色不同的烟气。

很奇怪，是两抹，连白赫一都没想到。

林匪石见状，内心五味杂陈，低声道：“抱歉，我……”

“她是你母亲。”换位思考的白赫一可以理解，随后命令小黑龙将这两抹元气清理干净。

小黑龙吃掉了其中一抹绛紫色的元气后，转而去啃另一抹黑红的。结果黑红色的元气居然重新钻入了甄淑仪体内。

小黑龙第一个不服气，还没有邪祟相关的能逃过他的嘴巴和爪子。于是他再次将甄淑仪体内的黑红色元气带出来。但是无论带出来几次，元气都回去了。

“我试试。”林匪石走到甄淑仪身边。

黑龙又一次带出黑红色的元气，林匪石抬手一挥将气体打散，却不想被打散的气体又慢慢凝聚起来，还是进入了甄淑仪体内。

白赫一问：“你母亲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林匪石说：“她这个样子我是第一次见。上周末我回你那儿之后就没回过家了，回去之前她什么事都没有。为什么这抹黑红色的元气无法消除？”

白赫一说：“这抹黑红色的应该不算元气，而是邪祟分泌的毒物；而绛紫色的那抹才是邪祟的元气。不过元气和毒物并非来自同一只邪祟，而且也不是像往常的元气一样能给人带来好运，这抹元气意在让你母亲的身体出现问题。所以我才问你她最近有没有不对的地方。除了现下这种暴饮暴食发胖的状况，她应该还有另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