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2/2)
裴以承的视线范围内没有了林匪石的身影,他转眼看向其他地方,结果又看到林匪石抱着白赫一的腰躲在他的身后。
林匪石没想到白赫一会把静止力场破得这么快。他就跟还没闹尽兴的孩子似的有点依依不舍地松了手。正经场合,必须要端正态度。于是他又像模像样地站在那儿,假装无事发生。
咔嚓”一声,裴以承捏断了杯脚。
“以承,怎么了?”甄淑仪问。【晋氵工独发,拒绝转载】
碎掉的玻璃稍稍割破了手指,裴以承笑了笑,“没事,我去清理一下。”
身边少了裴以承,甄淑仪就往儿子身边凑。但是还没靠近,她就听到儿子正在小声地和白西装男人说点什么。
“这价格飚得太离谱了吧。”
“它值这个价。”
“一想到我还欠你两亿多我就觉得心疼。”林匪石说。
然而再小声,欠了两亿多这几个字却被甄淑仪听了进去。她想即刻上前问清楚,奈何无数人的眼睛正盯着母子俩看,她无法立刻问话。
白赫一接下来说的话,甄淑仪当然也无意再听:“上面那件就当抵了这次会找到的契皿。”也就是说,这次找到的契皿,林匪石无法那抽成,而欠款也不会减少。
林匪石无奈地叹了口气。
最终,花卉碗以两亿两千六百万的价格被一位大腹便便的古物收藏家拍走。
当宣布买主之后,这次的拍卖所得款也会捐赠给西北地区的希望工程,林匪石再次成为全场的焦点,拍卖会也就此告一段落。
嘲风趁着大家高兴,自发奋勇道:“晚会结束了,我为大家弹琴助兴吧。”这当然是林匪石的意思。嘲风本来死活不愿意的,但是林匪石拿了连续十天的烤串来换他一首曲子。吃货之子当然上钩了。
上上宾的儿子自发想为来宾弹奏一曲,裴国兴当然愿意,“小嘲风,去吧。”
嘲风迈着小短腿跑到钢琴前,简单调音之后,马上钢琴大师上身,一首野蜂飞舞激情而来。
有人在恭喜林匪石,他却夸赞一句:“上面那孩子的琴技真不错。”
宾客连声附和,有些甚至开始数落自家孩子。
林匪石的目光已经转到了曾海怡身上。而曾海怡的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嫉妒当然是对嘲风的。“不知道在场有没有弹得比他更好的。”
别家孩子在前面出风头,作为家长的当然会撺掇自家孩子也去表现一番,“小斌,一会儿你上去。”
“我才不弹,不是人人都可以听我弹琴的。”洪斌斌骄傲地说。
“就因为你弹得好,所以才要弹给别人听。乖,如果上去我就把你喜欢的篇漫画买下来,叫作者天天画给你看。”
洪斌斌心动了,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林匪石趁机问:“有天赋的孩子都很骄傲,所以不愿意学。令郎怎么突然就愿意学了?”
曾海怡笑着说:“哎,是这样。以前怎么都不肯学,也学不好,然后有一天突然就弹得顺溜了,接着几天越弹越好。现在啊,弹过一遍的曲子连谱子都能背下来。”
“突然?”林匪石问,“其实我家有一个亲戚孩子也是这样,肯定也是像你家孩子那样有天赋的,就是不愿意学。”
“说到不愿学,我倒是可以给你家亲戚介绍一个地方。”曾海怡说,“当初我是听了一个讲座后把斌斌送去了那儿。斌斌回来之后突然开窍了,琴技精进,成绩突出,不过还是有些傲气。这不刚才我没看好,他把你给踢了,真的不好意思。”
“哪里?”林匪石更加关注的是那个地方。
“凌风少年学校。”曾海怡打开手机,将学校的页面展示给林匪石,“就是这儿。去过以后孩子听话多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总之特别神奇。以前的斌斌比现在还要闹。”
凌风少年学校……林匪石垂下眸子若有所思。
裴以承处理完手上的伤口,走到林匪石身边问:“在聊什么?”
“聊天才儿童。”林匪石这话刚说完,嘲风酣畅淋漓地弹完了一首曲子,随后非常礼貌地朝在场的来宾鞠了躬,乖巧地回到白赫一身边。
“斌斌,该你了。”曾海怡推了推自己的儿子,然后笑脸盈盈,无比自信地看向在场的诸位阔佬,其中包括自己的丈夫。“那么就献丑了,我家斌斌最近进步得非常快。”
白赫一侧过头低语一句:“何必呢?”
林匪石看了甄淑仪一眼,有些发牢骚地说:“我是农村里的孩子,没教养,爱玩。”
再说了,让洪斌斌上台弹琴是tā • mā • de意思。
洪斌斌走到钢琴前,调整好座位,准备弹一首比野蜂更难的曲子。结果手指刚触碰琴键的那一刻,他发现脑子里的曲谱全部忘光了。
他转头看向曾海怡,眼神有些迷惘。
曾海怡拼命使眼色。这里全是身价数十亿的贵宾,难得有机会,必须要好好表现。
洪斌斌又无奈地转过身子,凭借记忆开始弹奏。结果琴音几个音一顿,时快时慢,有时候要想好一会儿才能记起接下来的谱子,一首极其简单的琴曲被弹得嘲哳难闻。
刚才还和曾海怡走得近的阔太登时向她投去鄙夷的目光。不是说这孩子很有天赋吗?
曾海怡尴尬地笑了笑,“斌斌,别紧张,好好弹。”
洪斌斌疲软无力地道:“妈,我不会……”
“昨天不是还弹得好好的吗,今天怎么就不会了呢?你别给我耍脾气,赶紧给叔叔阿姨们好好弹一曲。刚才的小哥哥弹得多棒,你要弹得比他好。”曾海怡急了。在这种场合,面子千万不能丢。
“可是我真的不会了……”洪斌斌眼泪汪汪。
曾海怡尴尬得面色通红。“别闹!”
林匪石扇了扇手,觉得身体又开始发热。他脱掉了外面的轻薄西装,并将领子解开了点。
“冷气不够?”裴以承问。
白赫一的注意力重回林匪石身上。
“也不是。”他说完这话,又觉得人中部位有液体流淌的感觉。抬手轻轻一擦,鼻血又出来了。眩晕感随即而来。也许是刚才出了太多血,这次的眩晕感他终于没能承受住。
右眼一翻,双腿一软,林匪石就倒了下去。
“匪石!?”裴以承赶紧去扶。
结果手还没碰到,林匪石已经抢先落入白赫一怀中。
裴以承愣了一下,抬头去看,随即对上了白赫一那种生人勿进,冰冷似霜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