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全世界最好的斑斑4（3/4）

我沉稳的徒弟就这样抓住了我的手，眼泪在他眼里打旋，但终究没有落下。

他最后叹了一口气，喊了一声“老师”。

我还像从前一样拍了拍他的头。

我说：“不必担心，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鹿真说：“您又在骗我。”

好吧。

聪明人就是这样，临到老了也不让自己的脑袋放松一会儿。有的时候我真觉得金鱼的生活很不错，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在意。

快乐又自在。

我说：“真要到那个时候，我做不做都没有用。”

鹿真看着我，半晌把眼睛闭上，叹气说：“您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我并不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鹿真君你还记得我长什么样就很不错。说不定是这些年你自动美化了我的形象——”

“怎么会呢。”鹿真说着说着，咳了好几声，“恶劣又难以捉摸，偏偏在奇怪的地方颇有远见……”

“您——”

我算是意识到我把师徒久别重逢的温馨画面搞砸了。

跟着叹了一口气，我把他按回床上，掖好了被角。

“不是我变了，是鹿真君你长大了啊。”

他突然被当作孩子对待，茫然地睁大了眼睛。已经是孩子们的爷爷甚至于太爷爷的他几十年都没有被这么对待过了。尤其是他面对的老师还是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

“是吧？看世界的角度不同，得到的结论也就不一样。这是第一节课我就和你说的事。”

鹿真嗫嚅着嘴唇，很久很久，终于接受了这件事。

“老师，您还是一如既往地风趣啊。”他懒懒散散地笑起来，连嘴角的弧度都十分不到位，表情管理极不走心。

像在哭一样。

“这可不是长大了。我很快就要死了。”

我看着他。

“寿终正寝也是很好的事。”鹿真自己就这么说。

“所以您也要一样。”

“别再做傻事了。”

我从医院里走出来，后知后觉地发现——

好像被自己的学生说教了。

这可真是不得了。

*

我可没有做傻事。

想到斑发现我和带土离开后，不会再老老实实地留在原地，我早就在他身上留下了追踪的术式。

——在我握住他手的时候。

算是魔术和忍术相结合的产物，或许还加了一点点的阴阳术。这就使没有同时掌握这三者的人没法轻易察觉。

尤其是宇智波斑表面上风轻云淡还嫌弃无比，实际上思维已经混乱无比，连我动手脚都没察觉到。

虽然上了年纪，但是斑看起来比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子要精神许多，腿脚也不差。要不是生命力实在走到了枯竭那一步，想必他还能一个打五个、打五十个。

跟了一段路，我就被斑发现了。

从前被我嫌弃无比的又硬又炸的头发变成了黯淡的灰白色，在冷清的月光下一片凄凉。宽大的袍子套在他身上也显得空空荡荡的。

我看着他停下脚步，却不敢回头，觉得有些好笑。

于是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喽，斑~”

我直接打招呼：老婆！

自信.jpg

我并不觉得有什么。

斑却别别扭扭。

我梳理着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问他：“你已经知道那个黑绝不对劲了吧？”

“啊。”他压低了声音，透着某种无情，“但是我不会杀死他。”

我很久没有回应这句话。

和之前一样，这样的发言也不过是为了让我血压升高、让我现在掉头就走再也不想接触他这个烂人——

但是我没想到，斑会说：“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遥，事到如今你莫非还想着和我在一起吗？”

虽然我单方面说自己是个寡妇，但你不是还在这吗？我可是经过你爸爸和弟弟认可，你同意，正儿八经地嫁到宇智波家的。

你难道觉得这是小学生谈恋爱吗？

我超生气。

“不可以吗？”

斑却说：“你还很年轻，没有必要在我这样的男人身上下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