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天才宝宝哒宰11（1/2）

少年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他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标记。

那是一串相当漂亮的宝石项链，从我祖父的祖父辈传下来,里面刻了术式。

“喝点什么吗？”我问。

太宰抬起头来，恹恹地道：“不要。”

我说：“那上楼睡一觉吧？”

“……不要。”

我在他对面坐下，问：“那你想吃什么吗？”

……

“小遥只想说这个吗？”太宰沉默了许久,唇边勾起一抹讽笑，“香取大人这样的大人物，既然只想着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

他用冷漠将自己包裹起来,借此表达不满。

像是小动物,一片一片地竖起鳞甲。

非常地不好惹。

我想，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啊。

是小孩子就会撒娇。

少年的天才锐气使他并不懂得温柔隐忍，一言一行只按自己意愿去做。即便方法迂回百转、即便他的神情晦涩难懂，我仍单方面地将他当做了孩子来对待。

……这或许是我太狭隘了？

可是不管怎么看，他都只是个瘦弱的少年啊？

我解释道：“我只是想你能过得快乐一些。”

太宰看着我，眼神毫无温度：“这也是小遥和那个‘我’的交易吗？”

他从怀里掏出两张单薄的书页,在我眼前晃了晃。

“小遥想要的，就是这个东西？”

他转动着眼珠，目光几乎无处安放，只能四处巡游。

“就这个？”

我直觉他的眼神里藏着东西。像是火山爆发的前兆一般,地底下藏着的骇人温度,好像一着不慎便会悉数喷发。

我解释道：“我不想要这个东西。”

说到这里,我觉得有些乏味：“那玩意对我没什么用。我的研究主要是时空方面，这本书帮不上忙。只是……”

那时我遇见的首领太宰,是个相当敏感的男人。他站在横滨顶端……其势力甚至辐射到更远的地方。我若是说自己只是不想让他离去，他怎么会信呢？不如明码标价，大家都能谈个明白。

“治君曾经救过我,所以我也想拯救你。”我看着他说，“我正是为此而来的。”

太宰唇角勾起，拉出冰冷的笑。

“小遥觉得这样的理由就足够了吗？”

他把“我不好骗”这几个字写在了脸上。

可爱得让人想要揉揉头。

我伸出了手，被他躲开了。

“我本来以为治君你遇到了什么事，但是后来仔细一想就明白了……大概就是这件事了。”我说，“正如你所想，我并不是那种……看到路边可爱的孩子就想捡回家的女人。啊，有的时候我也觉得自己怪冷漠的。”

太宰笑了一声。

可是我能看到他眼中的动摇。

不单单是对我的，并且是对书中那个“太宰治”的经历、对未来照片中“太宰治”的憔悴。少年前所未有地动摇了。

我说：“治君对我来说是特别的。”

“不是什么救命之恩。恩人虽然让人在意，可那和爱毫无关系。”

“是因为治君很优秀。”

太宰抓着书页，原本嚣张的神情僵在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无措来。

这孩子一向运筹帷幄，平时也爱耍宝，但要说有什么事真的超出他的预料……我不想让他在这么忧虑下去，直接从最开始说起。

“我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你了。说句自满的话……治君和以前的我很像。因为和人群格格不入，所以觉得孤独……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当然，治君要比我聪明多啦。你或许有所了解，过去的我，被林太郎……”我朝他比了个被刀贯穿的手势，“因此我很期待、期待治君作为他的弟子能走到何种地步。”

“我从那时对你给予厚望。单方面的！”

“为什么……”

“那个时候治君不是很不服气嘛……像我这样的女人，怎么在林太郎的口中就比你优秀呢？”

“……”太宰偏过头去。

我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脸，把他转过来。

他这次没躲，不情不愿地看着我。

“期待也好、别的也罢，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任性地将自己的愿望加诸在别人的身上，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

太宰皱眉，神情微妙地反驳：“那只是因为遥小姐太傲慢吧？不屑与别人为伍……所以连站出来的勇气也没有？”

因为觉得不会被理解，因为害怕被拒绝。

这本就是傲慢的一种。

“抱歉。”我对他微笑。

太宰看着我。

“想要成为治君的家人，也的确是前往未来后才有的想法。”

Reborn知道了一定会后悔不已吧？最开始，他明明只是想让我看看我未来有多惨，从而打消我搞研究的决心。

没想到让我捡了个儿子回来。

我对温柔的人没有抵抗力。

不甚温柔的我，一直一直，都被那些温柔的灵魂吸引着。

从见到未来的太宰时我便明白，他在鹤见川救我并非是一时兴起或是被利益驱使。因为太宰治就是这样温柔的孩子。比起厌世、比起顽皮、比起难以相处，太宰治的皮下是高洁而又纯粹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