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0、第 67 章（2/2）

他让她回到日本，以找到她父母的死亡真相为饵，让她甘愿卧底回到黑衣组织那边，随后又用苦肉计，利用她的善良，害的她身受重伤，只差一点就会死去。

如果只是这样，那么林檎会在那之后远离彭格列和reborn。

但他做的事情远远不止这些。

林檎的双拳攥紧，指甲几乎要渗入肉里，身体上的疼痛并未引起她的任何反应。

“你在我重伤之后，无视我的意愿，强行给我……”

她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换心。”

reborn捏着鬓角的手突然顿住，他重复了一遍，“换心？”

“那颗心脏是可琳娜委托你的。”林檎痛苦的闭上眼睛。

“不换心，我会死。”

“换了心，可琳娜会死。”

“她为了我，甘愿将生的希望交了出来。”

林檎其实早就已经不太在意生死了，自14岁开始，她的身体便会每况愈下，即使有可琳娜的帮助也无济于事，这种和死神抢人的行为只会让她的身体越来越衰败，而林檎也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痛苦。

她每次从鬼门关中苏醒，都想要趁着身体还能行动时，将其交给可琳娜使用，但是，可琳娜却说不用，她对外面的世界并不向往。

怎么会不向往呢？呆在那颗破旧的心脏中，每时每刻都要耗费大量的精力来为她增添生命，作为十分拖后腿的存在，林檎早就不忍她这么强大的人，被困在那狭小的地方。

她想不出办法拯救可琳娜，如果她自杀的话，可琳娜也会随着她一起死去。

但这样的想法消失在换心结束后。

她自冰冷的手术台中醒来，身体上没有一丝伤痕，但是，林檎就是知道，她的心被换掉了。

可琳娜消失了。

林檎仓皇无措，她看到了reborn面无表情的脸，这个人残忍的隐瞒了可琳娜的要求，不肯将其透露一点。

最后，还是被可琳娜遗留下的黑液，窃听了reborn与沢田纲吉的谈话。

也就是在那之后，她才明白原来自己早就已经深陷其中，可琳娜想要完成她的心愿，而她同样也想着让可琳娜活着。

两者之间从根本上对立，必然要有一方不死不休。

林檎后退了一步，她想，只要让可琳娜活过来，就算是当几百年的孤魂野鬼也没有关系。

毕竟可琳娜在消失后，还将黑液送出，用来保护她不受伤害。

这样的可琳娜，即使是生命的最后一刻，都还在想着她。

想着……她这个做了很多错事的人。

林檎抿着嘴唇，她的痛苦几乎无法遮掩，在这件事情上，她其实是最没有资格去恨reborn的人，即使没有reborn，可琳娜也会委托其他人去做这件事。

但理智清楚，不代表情感也会接受。

林檎厌恶着reborn。

同时，她也在憎恨着自己。

无能的她只会将这些负面的情绪投到reborn的身上。

然后，在许多时日的痛苦过后，林檎选择了自杀。

这并不容易，由于黑液的阻拦，她从未自杀成功。

“我想死。”林檎说道：“你无法阻止我的死亡。”

reborn久久没有回话，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不用那么担心。”林檎垂着眼睫，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内响起。

她声音很轻，带着一点气音，若是不仔细听，几乎没人听得出来：“可琳娜很快就会回来。”

“我保证。”

她的影子微微晃动，似是回应，也似是在威胁。

只要森先生能够将父母正在研究的东西拿回来，那么可琳娜就有活下来的希望。

至于她自己……

这条性命早该结束。

能死在过去，林檎觉得非常高兴。

毕竟她早就应该死在12岁时的那次心脏病发时，她不需要24岁以后的未来。

毕竟，这十几年的时光就像是偷来的，她早就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对此，她是心满意足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