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演戏(一)(2/2)
“等久了吧,冷不冷?”江北侧脸看着男人。
沈慕南被这突然袭来的柔情迷住了,一时微怔,即便是带刺的玫瑰,也是有男人愿意去采撷的。
江北彻底侧过身子,拿捏起男人的手放在自己嘴边哈了哈气,专心致志地干着“勾引”的活儿,一面又拿眼睛打量男人,肆无忌惮,又很无辜。
他头发上周剪了,变回了原来的乖顺模样。
“好点了吧。”江北最后哈了口气,又给两只手使劲搓了搓。
趁着车内幽暗,沈慕南侧头想去亲他,江北察觉出意图,咬紧牙关就是不肯松口,倒不是害羞闹的,无非是想吊吊男人的胃口罢了。
“张嘴。”沈慕南低哑道,漱口水混杂着烟草的味道。
江北听了话,他甚至主动去勾住男人的脖子,迎合起这方“干柴烈火”,欲望仓促爆裂,也许就只有一分多钟,沈慕南死死搂过江北,贴耳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江北错开交叠的身体,灵动的眼睛望着男人,“想吃牛排。”说完,又倚进了沈慕南怀里,掰着男人的手指头玩。
沈慕南任江北搞些不痛不痒的小动作,沉声吩咐阿平:“去中央大街。”
“好。”
阿平敛声屏气,把车开得稳稳当当,不急不慢。
“怎么把头发剪了?”沈慕南摸着那头卷毛。
“以前那发型,我们老板嫌难看。”
沈慕南笑了笑,“不难看。”
“别提了,他破事贼多,去年夏天我们有一同事,人丈母娘送了一条大金链子,那不得天天戴着嘛,他非不肯人家戴,后来人小伙子就辞职走人了。他就是管太宽,我要是有钱,我也把大金链子缠脖子上,缠个四五道,当围脖用。”
阿平噗嗤笑出了声,接过江北的话,“江先生,你怎么跟我似的,就喜欢实在的东西啊。”
江北不以为然,笑斥道:“我就随口一说,真让我往脖子上缠大金链子,也怪别扭的。”
沈慕南揉了揉那团毛茸茸的脑袋,伸手揽住怀里人,心情也跟着一同舒朗,打趣起江北:“你要喜欢,吃完饭我们就去买。”
“别了吧,还不如送我大金条呢。”江北还在把玩男人的手指头,忽然一下子坐正了,“慕南。”
“嗯?”男人哑声。
“你以后少抽点烟吧,太伤身体了。
阿平轻松地超过前面的一辆别克,从后视镜里看后座两人,眼睛里漾着笑,“沈总,这下该把烟戒了吧。”
“够呛。”江北泼凉水,倾着身子跟阿平吐槽:“他上高中就抽了,烟瘾大,还跟小混混一块抽,人家差点就收他当小弟。”
阿平故作惊讶,完全就是配合江北,“真的啊,没想到咱们沈总还有给人当小弟的时候。”
“没有,我给他把着关呢,他年纪小,当时还没成年。”
“江先生,你比沈总大几岁来着?”
“六岁,我当时上大学了,他才……”
大约是为了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男人在暗处蚀骨销魂地摆弄起那只柔软的手。
江北羞红了脸,微微有些热,嗓子里的话就此中断。
“怎么不说话了?”沈慕南噙着笑。
江北不理他,脸朝窗外,“我、我说累了。”
沈慕南放过了那只手,脸色忽然沉了下来,他望着江北的后颈,心里十分清楚:这是段遥不可测的关系,未来是什么样,无从知晓,不过,小绵羊如今很会演戏。
他忽然心上一紧,揪住棉服的后领把江北狠狠扯进了怀里,身体依旧端坐,冷漠无常。
小绵羊咝咝了声,“干嘛?”
沈慕南低头撩了他一眼,淡声道:“安分点。”
江北换了个坐姿,果真乖乖坐好了,也不去问自己到底哪里不安分了。
沈慕南自嘲般地扯了扯嘴角,心中更加肯定了江北的演技。
中央大街到了,行人匆匆如潮水,闹市区里,车很难开进,阿平扭头说:“沈总,这边车不太好开,你看看,我什么时候过来接你们。”
江北离开了男人的怀抱,斜着身子伏在车窗上看街道。
沈慕南看了江北一眼,跟阿平说:“在这附近找个地方停车,你就先走吧,吃完饭我自己开回去。”
“行。”
等他俩说完话,江北挑回头冲男人笑:“咱们一会儿是要在这儿吃饭吗?”
沈慕南隐去眼神间的那点晦暗不明,帮江北重新围好他的羊绒围脖,像是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温声说:“下车吧。”
江北眯笑着眼,凑到男人颊边亲了一口,“谢谢。”
是个会演戏的妖精。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下评论,怎么说呢,受本性还是个善良的人,他自己也说了,“我不想害他。”
攻前期还是很伤人的,只是江北是个神经大条的人,不太会去计较这些琐碎的感情,可能从某个角度去看,你们会觉得攻很可怜。
但仔细想想,先抛弃这段感情的人,是沈慕南,江北从来都是被他摆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