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04-09（1/2）

贺一程猜得不错,这长寿王起初是好意，可惜他的脑子完全不能够支撑他的计划，不过和边境的武将几个来回就被套话套的差不多了。

现在长寿王已经被他们控制起来,虎符也落入了有反心的大将手里。

贺一程还正纳闷为什么小喜子知道这个消息要比凌锋快，接着他就知道了原因。这消息是长寿王悄悄递出来的,在他消息还没发出来时，整个岭南大军已经要悄悄摸入中原了。

“凌锋,怎么办！”贺一程看向凌锋。

凌锋回头看了他一眼，终于还是伸出手在小皇帝的头上揉了一把,“没事,回去吧。”

听到这个回答，贺一程就知道凌锋不会袖手旁观了。他费尽心机把大盛给打下来，还没有彻底安顿好，他是不可能放弃的。

凌锋连着几天眉头都紧紧锁着,他部下的军队已经出发了一部分去阻击岭南大军,还剩下一部分守卫都城,毕竟也要防备对方的突击步兵暗中袭城。

这两天来,都城中的气氛肉眼可见地又低迷起来,战争一触即发。

贺一程坐在书房里，前面站着小喜子，知道现在他才能真正意识到在这个时空里,他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帝在任何变故前面都是螳臂当车，做不了任何事。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席卷贺一程。

小喜子上前将练字用的宣纸铺平压好,小声安慰：“爷也不必太过担心了，长寿王定会平安归都的。”

“他就算能回来，勾结境外大军进国，你觉得凌锋能饶了他？”贺一程拍拍脑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一个现代人的思维还是没有办法完全转换成这个朝代的思维。

按理说，长寿王做这件事出发点是为了救他，那贺一程就觉得自己不能看着长寿王去死。可是长寿王做的事情又造成了很多无辜将士的死，贺一程觉得头都大了。

不管怎么说，长寿王都是没有任何野心的。

贺一程在纸上轻轻描下一个“愁”字，从他穿过这个世界来之后，原身的一手好字竟然也保留了下来，他只要拿起笔，想些什么竟然都形成了肌肉记忆，只管抬笔就可以。

“凌锋呢？”贺一程从书桌前站起来，示意小喜子帮他披上外套。

“凌将军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好想去点将台了。”小喜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直像蚊子嗡嗡，“爷，这也不能说不是个机会。”

贺一程披衣服的动作慢了下来，他看着身边低头站着的小喜子，“哦？什么意思？”

“爷，现在大盛内忧外患，您难道真要看到凌锋救国救民，最后声望高过您，然后这天下落入他人之手吗？”小喜子仍旧低着头，但听得出他声音含有哽咽，情绪激动，“您从小就坐在这龙椅之上，在小喜子心里，您就是最适合的皇帝。”

“哪怕是死？”

“爷！小喜子绝对没有想对您不利的意思！”小喜子“扑通”一声跪下，脑门紧紧贴着地板，“小喜子对您忠心可鉴。”

“起来吧小喜子。”贺一程系好外套上的系带，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这世道已经不允许了。乱世之中，朕既无兵力，也无民心，贺家天下止于朕手了。”

“陛下！”

“你不用再说了，比起皇位，还是活着更重要是吗？”贺一程伸手去抬小喜子，“这一路走来，你一直跟着朕，这份情谊朕记得。”

“陛下……”

“其实比起荣华富贵，还有很多旁的东西需要去体会。朕有点想通了。”

小喜子用手背抹抹眼泪，“不管发生什么，您都是我的爷！小喜子愿意一直跟着您伺候您！”

贺一程笑笑，转身朝着寝宫外走去，“暗卫，出来吧。我知道你一直在。”

话音落下之后毫无回应，在树上蹲着的暗卫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这小皇帝打得什么主意。

“带我去找你们将军，我有话和他说。”

小喜子站在贺一程身后，低着头不说话，他从昨天就看到自家爷愁眉苦脸又时而豁然开朗的样子，他从小侍奉小皇帝，见他这副样子，他就知道皇上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决定，刚才也是他最后一次冒死劝谏，至于以后发生什么，他会永远追随皇上的。

只见细细索索一阵声响，一个黑色影子落在主仆二人前方不远处，然后闪过。

贺一程笑笑，抬脚朝着黑影闪过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黑影始终保持着一个适当的速度，不让贺一程他们看见他，却又恰好能给主仆两人引路。

贺一程看看周围，他能感觉到，并不是只有这一个暗卫在他们周围，在他走出寝宫的那瞬间，就感受到了一股奇妙的氛围，他猜至少要有四五个武功高强的暗卫在监视他们。

是别想逃跑的。

皇宫外的沙场只能算个小沙场，贺一程站在沙场旁边的高地上，一眼就看见了高台上穿着铠甲战衣的凌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