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耳聋番外(1/4)
在席梨芝的怔愣间,胸/脯前的发丝微微凌乱,随着呼吸起伏,沾染在唇角。
薄原记起曾经岁月彼此的亲昵与温柔。
他目光微沉,终是破防,伸手指腹擦过脸颊,想为她把头发挽到而后。
五年的怨念被暂时搁浅。
无关她的刻意引诱,全然是他自己的心甘情愿。
而这个动作像盆冷水,从头泼下,让离神中的席梨芝瞬间清醒。
她心脏惊了一下,几乎不假思索的抓住薄原的手。
五年前耳朵开始听不清楚,她选择分手。
当初不愿意拖累住他,现在,更加不能。
她迅速偏开脸,说:“薄原。”
他还保持着伸手的姿势,而后轻嗤自己的不长记性,笑了声,收回手,冷下神色。
“嗯。”
薄原还坐在沙发的老地方,看着她,淡漠的又像是陌生人。
没法直视他目光的席梨芝垂眸,手心下的皮质沙发,微凉的温度:“我来这只是谈合同的价格,我们没关系了。”
她努力不去颤抖眼睫,“希望你高抬贵手,适当调调价格,我知道,你不是坏人。”
静了数秒,薄原头一偏,轻笑说:“你说得对,我们是没关系了。”
他身上是黑色的衬衫,浓烈烟草和凛冽的味道,即便在笑着,那尖锐攻击性十足的感觉也依然存在,深沉到可怕。
耳朵听到的话,给了席梨芝放松的喘息,而眼睛看到的他表情,却让她再捏一把汗。
他看似随意不屑的两手撑在皮质沙发上,却将她圈的无路可退。
这次,薄原神情未改,居高临下的冷然。
“可你既然来求我,我也有兴致。”他低头,又愈发凑近,声音轻得快要虚化:“那就创造点关系。”
他距离太近,遮挡住上方迷离的暗光。
“还有。”
薄原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应该提醒你,我不是好人,从来都不是。”
以前在学校时按捺,是因为想得到她。
现在恶劣,依旧还是想留她。
酒精在放大所有情绪,也在焦灼着理智。
她睁大眼睛,被他按在沙发,摇头来回挣扎的时候,耳朵里的助听器掉落出来。
来不及有太多反应。
那杯酒上头太快,眼皮昏沉。
嗡嗡声之后,她便觉得整个人犹如浸入水中,嘈杂声远离。
像坠沉进够不到底的大海。
*
当晚,薄原给沈疆打去电话,询问席梨芝隐瞒的耳朵真相。
“这……”沈疆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说。
薄原冷声:“你信不信我一分不给,也能照样扒光你的老底。”
“别别别,我说我说!”
沈疆立即投降,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梨芝是遗传性耳聋,她妈妈也是这种病,现在她一直在佩戴助听器,有时候对方说话声音小,就要配合唇语看。老爷子在世时,没少找名医给看,但这涉及基因或染色体异常,是感音神经性聋。所以这种遗传性的耳聋是不好治的……”
薄原的表情凝滞,又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沈疆颤颤巍巍,如实:“得……有五年了吧。”
薄原下颚收紧,心情有些复杂。
他闭眼消化着所有信息,握着电话的手,逐渐用力。
什么都懂了。
挂掉电话后,窗外黑沉沉的夜幕安然静谧。
那对助听器就安静躺在床边的桌面上。
薄原再睁开眼时,神情没了先前的冷然,他只心疼与懊恼,呼吸缓而沉,狠狠握住手指关节。
抽烟可以缓解情绪。
但刚咬在唇边,想到她咳嗽的样子,打火机连同烟又被扔进了垃圾桶。
他根本不介意那所谓的遗传性耳聋。
其实,只要她在身边,对于薄原来说,任何都是可以接受的。
她听不见,他便做她的耳朵。
她看不见,他就做她的那双眼。
…
凌晨的时候席梨芝又做梦了。
梦里还在柒中的图书馆,她圈着重点在讲解习题,而旁边的冷感少年则眼尾噙笑看着她。
一片浮光掠影,光晕逐渐扩大模糊,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薄原……”
她虚软的张了张唇,喊出这个名字。
薄原刚给她倒了杯热水,还没端过来,就因为她的呓语,忽然就颤了下。
水在玻璃杯中荡漾,裹了悄然的柔,弧度越来越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