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 69 章（1/2）

顾纵愣了好久,舔舔嘴唇，试着活动了一下双手：“可能不太乐观。”

许曜：？

顾纵心虚地躲开许曜的视线：“很痛，我们去医院吧。”

许曜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将门打开,又原路返回将他抱起，两人一起出了包厢，“痛的话怎么不早说？”

顾纵没敢接话。

许曜声音有点儿冷，没什么温度，凶凶的。

这还是许曜第一次这么和他说话。

有点……吓人。

“标记什么时候都能标,要是手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许曜越想越气。

“……我害怕。”顾纵讨好性地用脸颊小幅度蹭了蹭他。

许曜一拳揍在棉花上,发不出火来，只能憋着，加快脚步往外走。顾纵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硬朗的下颚线。

“哥。”许月那几个就站在外面,旁边还有辆救护车，几个眼熟的护士正在和他们唠嗑。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这辆救护车和护士与顾纵第一次与许曜见面时车祸现场的一模一样。

许曜看他们一眼,目光落到救护车上。

“给那个人叫的。”许月指了指担架上的人，正是晕倒在厕所隔间的那个。

“顺便小少爷也受了点伤吧,一起去医院检查检查吧。”

“不用一起,给他再叫一辆。”说完直接抱着顾纵上了救护车,关上了车门。

许月：“？”

坐在救护车上,顾纵一直低头盯着自个鞋子上的笑脸发呆,怎么看也笑不出来，像个做错事孩子。

许曜被他这副样子给气笑了：“以前手指头破个小口子都急得不得了，怎么现在手都拿不动东西了，也不看你着急。”

顾纵鼓足勇气看他一眼，又飞快低下头去,“我要是被别的血族标记了，你不是就没有‘食物’了。”

“唐元都和你说了？”许曜马上就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他只和顾纵说过他“挑嘴”的事，按理来说顾纵应该不知道自己非他不可，那就只能是别人告诉他的了，要么是唐元，要么是许月。

顾纵点点头，没有否认。

“我说过。”许曜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将人轻轻往后推了推，被迫抬起头来看他。

“标记是为了保护你，知道么，要是你的手出了什么问题，那标记还有什么意义？做事不能本末倒置。”

顾纵舔舔嘴唇，将头侧向一旁，视线依旧闪躲。

他知道许曜说的是对的，他反驳不了，但他也的确是被吓到了，所以才任性了这么一回。

许曜的手从肩膀移动到他的脸上，掰过脸来逼着人与自己对视，“看着我，没有下次了，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就是对我好。”

顾纵乖乖点头，十分认怂。

瞧着这人一副被吓到了的小模样，许曜也不忍心再去责怪他，毕竟顾纵这也是为他考虑，他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

而且……顾纵这副样子怎么看怎么委屈巴巴的。

“好了好了，我说话有点重了，我就是不希望你出什么意外，不是怪你。”许曜从兜里掏出两颗糖果，刚准备递给受了委屈的小朋友，突然意识到他的手使不上劲儿。

顾纵盯着这颗剥好了的糖果被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递到自己嘴边，睫毛颤了颤，张嘴咬了下去。

白桃味的糖果，清清爽爽的，是他最喜欢的夏天的味道。

春天之后，就是夏天了。

喜欢的季节，喜欢的人。

“你真的没谈过恋爱吗？”顾纵开口。

“怎么突然这么问？”许曜也往自个嘴里丢了颗糖果。

他随身携带糖果的习惯很多年了，毕竟那些血液太令人反胃了，只有这些甜甜的小东西能让他好受一些，现在这个习惯轻易戒不掉了，但又有了一些别的用处。

比如……哄人。

“没，就是觉得你挺会照顾人的。”

“照顾人？”许曜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凑过去对他小声道：“你这话可千万别让许月听到，那丫头是我揍大的，好几次哭着要和我断绝关系，有一次还因为我记不住她的生日和我闹脾气，我自己的生日都记不住。”

“为什么？”顾纵不解。

“血族，不变强的话，很容易被欺负的，我不能护她一辈子，就算能，我也不能无时无刻护着她，而且她也有自己的‘食物’，她得有能力护住她的‘食物’。”许曜说。

“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很怕麻烦的，能暴力解决的事绝不拖沓，当然，也不负责售后。”

“可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吧，有时候不是我会照顾人，只是尽我应尽的责任罢了。”

哦。

没什么耐心，很怕麻烦。

还和他“斗智斗勇”了这么久，会拿糖哄人，会道歉，会撒娇。

顾纵将口中的糖果咬碎，刹那间甜度爆表。

他不知道许曜对他到底什么个态度。

但是本能和责任绝不包括哄人、道歉和撒娇。

－

顾纵受伤这件事没有告诉顾家长辈，在医院处理完手直接喊许曜打了通电话给唐元，让他不要告诉父母。

唐元那边沉默许久，“行吧，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顾纵赶紧满口答应。

“手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了，有点儿小骨折，打了绷带固定。”

“注意点儿，最近活动不便，让许曜给你做牛做马一段时间。”

“……”

许曜：。

手机他拿着的，外放着呢。

“这个大概要多久才能好啊。”挂掉电话，顾纵转头问许曜。

许曜挑眉：“现在知道担心了？刚才在酒吧疼都不喊一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