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2/2）
三年时间能改变很多，尤其是战争，如果只是三天过去，她能知道游戏里目前所有的情况，可三年过去，别说什么情况了，估计有些她认识的人死了也不一定。
但不论怎么说，卫执月没死就是最好的结果。
身处异世，她现在唯一的安全感只能靠卫执月给了。
“天那——”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没有我的这三年你还好吧？宋穆他们有欺负你吗？”
卫执月嗫嚅着嘴唇，眸光闪烁，似洇了霞光一般。
程柒叹口气摆了摆手：“唉算了，先不说好不好的事儿，反正你还活着。”
倒是她，成了最惨的人。
“仙子，三年来发生了何事，为何……”为何不告而别。
程柒摇头：“出了点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我们现在怎么办？”
现在的情况确实没法细说，卫执月分得清主次，努力平复了心情，回道：“西央突袭我军，不过问题不大，只是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几时，现在要先回营地。”
“回营地？对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余莽呢，陈大厚呢，你的手下们呢？”
“我把人引开了，他们协助王将军往另一个方向走，本来我也要与他们回合，无意间发现了你。”
“原来如此。”程柒脑子飞速旋转：“那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荒郊野岭太危险。”
穿越前现实世界已经晚上七八点，可这里的天还没黑，太阳也还高高挂着，瞧着约莫两三点的样子。
时间不等人，程柒蹲下，用双手在泥土里摸了一把，再把灰尘抹到脸上，抹地夸张，就差眼睛和嘴巴没有灰，其余白嫩如玉的肌肤不消片刻就变得灰扑扑，再也认不出来她是往日干净漂亮的“柒仙子”。
“怎么样，这样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吧。”
卫执月打量着她，眼眶莫名有些红，尽量压低了嗓音保持平静：“仙子不能隐身么？”
“说来话长，我现在法力没了，不能隐身。”能隐身的话还会被那大汉抓住吗，差点就命丧黄泉了。
卫执月瞳孔一缩，神仙没了法力那还是神仙么？
他无法想象这三年来程柒遭受了什么，她连法力都没了，怪不得方才连西央军的□□都躲不过，原是没了法术……
“怎会如此？”
“哎真烦，一言两句说不清楚。”
卫执月能体会到她现在的烦闷心情，若唤作他，作为一个神仙，连最重要的法力都没了，确实焦急万分。
“所以我这样还行吗？”程柒抬头问她，一张脸被泥抹地糊成一团，饶是他也无法认出他原本的面貌来。
幸好手腕上习惯性带了只皮圈，这时候学着卫执月的发型随意挽了个发髻，瞧着也挺像那么回事，就是潦草了些。
“嗯，但衣服要换换。”他说完眉头一皱，按住她的肩膀：“仙子莫动。”
“怎么了？”有情况？
程柒僵硬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咽了口唾沫，抬眸间，她能清晰看见男人喉咙凸起的一块，比三年前真是大了不少，微微上下滑动一下。
她霎时就脸热了，撇开眼不再看，等待着男人下一步动作。
以前她把卫执月当作纸片人，就算他在自己面前脱光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可现在……不论她现在是在虚拟世界还是真实地穿越了，在面对一个生理心理都成熟了的男人，程柒做不到像三年前那般无视，也做不到把他当作自己的“乖崽”。
只见卫执月缓缓抬起手，在她沾满泥土的额头上轻轻一捏，有什么东西落入了他指尖。
“有根干草。”
“呼——”她松了口气，原来是沾了草，没有镜子真麻烦！
她稍作轻咳，不自在地低了低头，一个晃眼，看见了黑色羽绒服上沾着的几滴血，已经干涸了，挂在上面怪恶心的，毕竟是别人的血。
“我是不是得把衣服换掉？”可荒郊野外的，什么也没有。
“穿我的。”卫执月丝毫没带犹豫，脱口而出。
他将身上的铠甲脱掉，里面还有件灰色棉甲和她送给他的防弹衣，看得出来他经常穿，因为这防弹衣居然被穿得磨了毛边，颜色也稍稍褪了些。
很快，程柒没工夫继续关注他的衣裳，把羽绒服卸下，再接过他脱下的棉甲套上了身。
衣服不意外地大了，堪堪到卫执月小腿的衣裳套在程柒身上已经长及脚踝，被她穿着有种滑稽的感觉。
但此时此刻没得挑，有的穿就不错了，安全最重要。
那衣服还带着卫执月的体温，炽热滚烫，深呼吸一口，程柒闻到了从棉甲上传来的气味，还有一股清冽的香草味儿，很好闻。
她垂下头整理衣领，看见了粉色雪地靴，鞋面已经被泥土染黑，粉毛虽脏了，那些的颜色却依旧打眼，在这样兵荒马乱的年代，被人瞧见恐怕会有麻烦。
“我鞋……”
卫执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立即弯下腰拖自己的鞋。
程柒愣了一瞬，他往常不是很羞涩于在她面前脱衣服脱鞋子什么的吗，且古代崇尚‘男女授受不亲’，怎么今天……
“穿我的。”
程柒木愣愣地接过他的鞋，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嫌弃，而是：“那你怎么办？”
这荒郊野外又是冰天雪地的，单穿双袜子踩在地里又湿又冷，等会儿还要走山路，怎么受得了？
“无妨，你先套上。”
卫执月并不在意这些，但他落落大方的模样很是让程柒好奇，三年时间，那羞涩的少年居然变化如此大？
在她面前拖鞋就算了，还主动把鞋给她穿，这……
算了不管了，条件有限，没得挑。
她脱下雪地靴套上了卫执月的鞋，却发现——
“你的鞋太大了，这根本走不动。”
程柒试着往前走几步，每一步都异常困难，拖沓地很，也不舒服，就这速度，更不用说再走几里路回军营，怕是走到天明也不可能到。
“你这码数起码大我一轮。”
古代码数与现代计发不同，程柒一米六七36码的小脚，卫执月一米八三44码的脚，整整大了将近一轮。
卫执月没想到她的脚如此小，这下犯了难了。
“算了，鞋子你穿着吧，我还是穿我自己的鞋。”
她把鞋子还给他，套上自己的粉色雪地靴，最后下了狠心，又扣了地里的泥均匀抹上，变成了黑乎乎的脏鞋，看不出来原先的粉色软绒绒靴。
卫执月又重新穿上了自己的帛靴，里头温度尚存，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残留。
他的脸微微烧红了，却不明显，不似三年前的青涩劲儿，红个脸都要持续好久，肤色比起三年前稍微黑了那么一些，红也就没那么显眼了。
程柒穿着鞋，没注意到他的神色，套好后，她抱着羽绒服，问他：“这衣服怎么办？我不想扔掉。”
“那便不扔。”他说完接过她手中大棉袄，叠成一团，抱在了怀中。
“我帮你拿，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艰难日子来临，女主要偷偷当咸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