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番（2/3）

我发誓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

我发誓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

我发誓不伤害任何妇人

我发誓帮助我的兄弟骑士

我发誓真诚地对待我的朋友

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①”

挥刀砍下欺负女人的红衣主教的头颅，安德烈被溅起来的鲜血淋了一脸，“都是假的。”

“这一切，都是假的。”

泥淖里能够开出纯洁无瑕的花，安德烈一直以为，自己能够成为三观正直的人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然而，从那么多晦涩而黏稠的黑暗中走过来，在因为鲜血而感受到的刺激中，安德烈终于意识到——他，从一开始就坏掉了。

他的出生，本就是原罪。

舔了舔溅到唇边的血，安德烈笑着朝瑟瑟发抖的女人伸出手，“别怕，坏人已经被我杀死了。”

安德烈救了对方，然而那个曾经怕得扑在他怀中哭泣的柔弱女人，在事后向圣廷举报了他，将一切的责任都推给了安德烈。

“对，都是他！我当时真的好害怕，他想对我用强，一个牧师路过试图拯救我，但是被他杀掉了，他好残忍！我从没见过如此残忍的人，我当时真的好害怕。”

——这是柔弱女人当时的说辞。

至于安德烈有没有碰过她，女人一旦被问到相关话题，不是在哭，就是在断断续续的讲述自己如何害怕，安德烈如何让人恐惧。

柔弱女人得到了安抚，还得到了救助，甚至还得到了钱财。

至于安德烈？

他得到了圣殿骑士团的团长克林顿的亲自追杀。

安德烈的光，熄灭了，他也坏掉了。

团长克林顿亲自追杀安德烈，追得他重伤垂死的时候，一个从深渊而来的女魅魔，救了他。

“咦？人类？”

彼时的女魅魔刚出现在盖亚大陆，手中的黑伞还没有打开，就看到了安德烈那张令魅魔心动的脸。

魅魔虽然很弱，但也只是相对而言。

弱小的魅魔在盖亚大陆找到了自信，她不但将克林顿这样又那样（？），还直接拖着陷入半昏迷的安德烈的脚，带着对方去了自己看中的一个山洞。

等到安德烈被拖入山洞的时候，除了那张脸完好无损之外，安德烈的伤势已经能够用“离去死只差一步”来形容。

见到人类的魅魔很兴奋，像养一只宠物一般的，将伤得连脖子都动不了的安德鲁养了起来。

“我叫莉莉丝。”

魅魔告诉给了安德烈她的名字，甚至不顾对方什么都不想听的意愿，自说自话的介绍自己的情况，“我是一只超可爱的魅魔哦~”

她故意抖了抖胸，看着安德烈下意识闭眼的行为，魅魔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你真可爱。”

摸着安德烈的脸，魅魔故意靠得安德烈特别近，“我跟你说，我有一个超级凶的主人，这次来盖亚大陆，我其实是想换一个主人。”

“亲爱的安德鲁，你愿意当我的主人吗？”

魅魔莉莉丝朝他眨了眨眼，甚至还故意拿胸前绵软，蹭了蹭对方缠满绷带还有血浸出来的手肘，一声带着诱惑意味的轻“嗯”，差点让经历了那么多其实还是很单纯的安德烈，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愿意”。

幸好，他忍住了。

就是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明明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但每当魅魔笑眯眯的朝他望过来的时候，安德烈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但也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

安德烈同魅魔之间，就这样平（鸡）平（飞）淡（狗）淡（跳）的过了下去。

日子过得太平静，安德烈都忘记了魅魔出现在盖亚大陆，对盖亚大陆而言意味着什么。

盖亚大陆与深渊全面开战的时候，安德烈虽然已经坏掉了，但他遵守了二十多年的骑士守则告诉他——错的不是他，是这个世界。

圣廷已经没有了他的去处，安德烈握着刀，带着魅魔去了亚特兰蒂斯魔法学院。

魅魔是所有恶魔当中最会伪装的种族，只要她愿意，哪怕直面校长莱因哈特，对方也无法看出魅魔莉莉丝的身份，最多在她手中的黑伞上多停留几眼。

校长莱因哈特听说过安德烈的故事，在了解了真实的情况以后，莱因哈特力排众议的留下了安德烈。

莱因哈特：“现在，最重要的是深渊，而不是纠缠于安德烈是否应该留下。”

因为莱因哈特的强势，安德烈得以留了下来。

不负莱因哈特的力排众议，虽然安德烈时不时会给人“坏掉了”的感觉，但在歪掉的三观上，还有刻到骨子里的“骑士守则”束缚住他，实力强大的安德烈每次都冲在危险的最前面，靠着自己一个人，缓解了亚特兰蒂斯魔法学院的压力。

莱因哈特最初因为安德烈临近剑圣的实力，选择了留下他，待得眼见到安德烈是个多么强有力的支援以后，莱因哈特越发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甚至在一些很重要的战前会议，不但让安德烈出席，甚至还让他参与。

理所当然的，跟在安德烈身边的魅魔莉莉丝，知道了很多事情。

安德烈清楚莉莉丝是魅魔吗？

——他清楚。

安德烈清楚莉莉丝的立场吗？

——他不清楚。

安德烈知道自己对于莉莉丝意味着什么吗？

——他不知道。

然而，对于看起来三观还在，但实际上已经坏掉的安德烈而言，他什么都无所谓。

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参加战斗也不过是想要感受鲜血，以此平息随着自己灵魂变得越发黑暗而产生的躁动，至于别的——跟他没有关系。

于是，莉莉丝窃取了人类这边的情报，使得在与深渊方面的对战当中，如山体滑坡一般的失利。

这种什么都被预料到的战争，让人类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