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战事（2/3）

娴妃？就是住在长乐宫大将军的妹妹？

“这可不好了。”大厨呢喃，随后拍着王才良的肩，低沉着声音，“确定没错？”

“没！”王才良忙矢口否认，“奴才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大将军他…”

“他送信来让娘娘收拾东西看准时机赶快逃呢！”

许乔大惊，身着轻薄的宫女服却发出满身的汗。

组织啊，你确定留在这里安全吗？

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还是让宫里当差的人知晓了，大家愈发开始惶恐。

表面上都像往常一样干活，私底下许乔可没少见他们收拾行李，大肆搜刮财物。

虽说管事公公和掌事姑姑一再严厉训斥这种行为，可人心都是一样，尽管他们这样教训下人，自己私底下其实也在为逃亡做准备。

——

时间就在大家的惶恐不安中度过，盛夏来临。

八月的天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热得人喘不过气来。走在路上，迎面的风似热浪扑来，焦灼在许乔身上。

最近宫里人心惶惶，走道上积了好些灰尘也没人打扫，跟天上灰蒙蒙的雾气连接起来，结成一片毒恶的灰沙阵。

整个皇宫像是烧透了的砖窑，每一个角落都那样令人窒息。

这里唯一没有被影响到的，应该只有束月殿的钰承了吧。

许乔虽然有空间，但是她被滞留在这里也有两年了，物资该用的也差不多用完了，私下也像其他宫女太监那那样，把平时能用到的东西全都塞进空间，反正只要里面还有地方空着，她就没有停止塞东西的行为。

宫里管得越来越松，大家自顾不暇，都担心敌军打进来会不会滥杀无辜。

各宫主子也没再斗来斗去，只是安心待在自家殿里念经祈福。

尤其是娴妃娘娘，她的兄长是大将军，若是他在战场殒命，怕是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而且他兄长一直待她极好，只要不是个白眼狼，都会在这种时候为他祈福。

这段时间许乔偶尔去给宫里娘娘送点心，都很少会收到给小费的行为。

看来大家都知道这种时候，敛财才是最保险的行径。

初秋的晚上，厨房几个人围在一起。大厨今夜做了夜宵，说是让大家在敌军打入皇宫前的最后一顿夜宵。

几人都十分惊讶，包括许乔。

“大厨，您怎么就那么肯定的确能打入皇宫。”单纯的李丰还在幻想着宁国的强大，好似没有意识到这段时间大家这么慌张是为何。

“你们还没听说吧，上回我去给皇上送午膳，在外面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南燕国和西平国联手，现在已经攻下梧州县！”大厨感叹，“我张适在宁国活了快五十年，没想到死之前还能碰上亡国…”

“大厨，您别这样说。”郭永得安慰，但他拿着筷子微微颤抖的手已经出卖了自己。

想必他也知道，这些话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敌军已到梧州县，下一站便是京城。相信过不了多久，一定会打来皇宫，这已经是没什么悬念的事情了。

“来吧。”大厨拿了一壶酒，这酒还是前几年他珍藏起来的，现下也顾不得什么宝不宝贝的，一一给大家盛满。

胆子比较小的李丰已经泪如雨下，抽噎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清晰。

郭勇德和大厨只默默在一旁饮酒，没有像往常一样训斥他。其他三个小太监也默默吃着大厨做的最后一顿夜宵，心里的想法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