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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 5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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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岿然及冠这日,谢家给他准备了盛大的冠礼,广邀众人观里。

大家收到请贴才恍然想起,那个刀不刃血的摄政王,其实还只是一个未及冠的少年。

晴空万里,纤云不染,骄阳映照在地面上。

热闹的街道上,一辆马车滚滚走过,明芙鱼和谢岿然并排坐在马车里。

今日是谢岿然的冠礼,明芙鱼兴致勃勃地盛装打扮,穿着一身华美的齐胸襦裙,上半身是浅粉色的上襦,下半身是烟紫色的百褶裙,宫绦束腰,站起身时裙摆如芙蓉漾开,一头墨发绾起,云鬓上戴着繁花金步摇,缀以流苏,珠玉流光,走起路来摇曳生姿,既不张扬,又透着恬静舒雅之美。

谢岿然坐在她身上,一身玄色广袖长袍,绣以金纹祥云,外面套着一层雪纱,他眉眼沉静的靠在那里,轻轻阖着眼睛,姿态风流,气韵华贵,宛若翩翩浊世佳公子。

明芙鱼忍不住拿眼偷偷看着他,一会儿收起目光,一会儿又抬起眼眸,控制不住的频频地朝他望去。

谢岿然感觉到她的视线,睁开一只眼睛看她,挑眉道:“总看我做什么?”

明芙鱼鼓了鼓嘴巴,将视线移开,漫无目的地在马车里转了转,又忍不住将视线转回他的身上,“哥哥,你在想什么?”

谢岿然将眼睛全部睁开,“在想母亲为我取的字。”

明芙鱼忍不住好奇,“楚夫人给你取的字,难道不是应该等到冠礼上才知道吗?你怎么现在就知道了。”

冠礼代表男子已经成年,按规矩由家中长辈给举行冠礼,男子二十岁前只有名,没有字,要在冠礼这日由长者取字。

谢国公已经亡故,靖帝也不在了,由楚氏来替谢岿然取字也很正常。

谢岿然笑了一下,“有兰川那个大嘴巴在,什么事能瞒得住,母亲才刚定下字来,他转头就跑来告诉我了。”

明芙鱼想起谢兰川说个不停的模样,忍不住憋笑,目光期待道:“楚夫人给你取了什么字?”

谢岿然唇边笑容微敛,“母亲给我取字为‘随’。”

“谢绥……”明芙鱼呢喃一声,忍不住觉得有些好听,“绥,‘绥绥兮其有文章也’,字意平安,谢夫人希望你平安。”

谢岿然摇头,“不是。”

明芙鱼想了想,“哦,‘绥者,安之舒也’,谢夫人是希望你舒缓、安定。”

“也不是。”谢岿然浅笑,转头看她,“是随便的随,可能就是随便取字的意思。”

明芙鱼心底一沉,笑容慢慢淡去,她看着谢岿然唇边的笑,心里有些难受,说不出话来。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马车安静地往前行着,很快就来到了国公府。

国公府还像以前一样,一切井然有致。

谢临安继承国公之位后,现如今在礼部任职,他为人稳重,办事妥贴,极负盛名,一点点累积出了威望,长此以往,国公府定能恢复到以前的地位,谢岿然当年没有看错人,谢临安的确有资格、也有能力继承谢家。

谢兰川从小就喜欢追随谢岿然,跟谢岿然一样喜欢舞刀弄枪,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想像谢岿然奔赴边关,带兵打仗,楚氏不允许他去边关,他别无他法,只得入了锦衣卫,不过他还是总想往边关去,惹得谢临安和楚氏头疼不已,最近谢岿然回来,他才稍稍安定下来,没有再提过去边关的事。

今日是谢岿然的及冠礼,谢府门前一片热闹,不说谢岿然现在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单说他谢家长子的身份,就已经会来不少宾客,如今更是宾朋满座,各式豪华马车停满了巷口。

他们还没走进去,只是站在门口就能听到里面一片欢腾。

明芙鱼笑了一下,跟谢岿然一起抬步迈上台阶,走进了谢府。

明芙鱼直接去了女眷所在的内堂,谢岿然要去拜见楚氏,朝后院的方向走,两人在门口就分开了。

明芙鱼走进屋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暖炕上的王夫人,多日未见,她缓步走过去拜见,神色恭敬。

王夫人看到她温和的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在暖炕上坐下,寒暄了几句,末了道:“渡君今日会回来,你等会儿应该能看到他了。”

明芙鱼怔然了一瞬,轻轻点了点头。

楚渡君不知不觉已经离开长安几个月了,没想到会在今日回来。

卢家两姐妹今日也来了,正坐在偏右的角落里喝着茶,卢老夫人上次被谢岿然扫了颜面,余怒未消,自然没有前来。

卢冰婵看着明芙鱼,眼神动了动,犹豫了一下,走过来柔声道:“妹妹,我有几句话想私下对你说,你可否移步到外面,跟姐姐聊两句?”

明芙鱼犹豫了一下,站起身,对王夫人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卢冰婵走了出去。

卢浮儿也想跟过来,被卢冰婵一个眼神阻止了,只能讷讷坐了回去。

明芙鱼跟着卢冰婵来到后院一处幽静的凉亭里,周围没有什么人,比前院安静不少,只有旁边的池水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谢府喜欢自然之景,府里种着不少花草,也有不少假山、流水,处处生机勃勃,十分清爽。

两人在石桌旁坐下,桌上不知是谁放着一副棋盘,远处的桂花阵阵飘香。

坐下之后,卢冰婵主动对明芙鱼笑了笑,声音温和道:“妹妹,你能愿意出来跟我说说话,我真的很开心,之前是我有眼无珠,没看出来你是位贵人,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商户之女,不是什么贵人,卢姑娘不必客套,有话可以直说。”明芙鱼声音平淡。

如果不是因为沈十娘还住在卢府里,她也懒得跟卢冰婵走这一趟,她早就已经见识过了卢冰婵的真面目,不想跟卢冰婵浪费时间虚与委蛇,更不想跟卢冰婵扮演什么姐妹情深。

卢冰婵嘴角的笑容僵了僵,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识趣的人。

她回忆起谢岿然谪仙的模样,才微微吸了一口气,继续保持笑容道:“妹妹,我听说你与摄政王自小是邻居,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感情甚笃,不知可是真的?”

她一口一个妹妹,明芙鱼耳朵都要听起茧了,她静静看着对面的卢冰婵,未置可否,等着卢冰婵继续说下去。

卢冰婵没听到她的回答也不气馁,反正她早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她对明芙鱼轻轻笑了笑,自顾自继续道:“妹妹,你与摄政王虽然感情深,但毕竟你以后要嫁人,摄政王以后也要娶妻,你可曾想过,这邻家妹妹和自己的娘子相比,当然还是娘子更亲。”

“你想说什么?”明芙鱼轻轻蹙眉,她根本没想过这么远,更何况,她没事思考这个做什么?

卢冰婵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一改以前高高在上的态度,语气甚至有几分亲近。

“妹妹,我这么说也是关心你,我担心摄政王以后娶了妻,如果那妻子并非良善之人,反而处处与你针锋相对,到时候你的境况可能会变得艰难,你想啊,摄政王日日被她吹着枕边风,就算一开始不听她所言,长此以往,恐怕也要听进去几句,她如果日日说你坏话,摄政王信以为真,恐怕就不能再将你看得如现在这般重要了。”

明芙鱼想象着谢岿然听了谗言,变成一个糊涂蛋的模样,甚至有些想笑,她心里清楚这根本不可能,她看着对面的卢冰婵,才勉强将笑意忍了回去,继续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想看看卢冰婵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卢冰婵没有留意到她的神色,继续道:“妹妹,你跟我们不一样,我们就算出嫁了,也有家里在背后做支撑,不会被婆家轻易欺负,可你唯一的依靠就是摄政王,你一旦失去摄政王这个强有力的靠山,就一无所有了,楚家门庭高深,楚渡君现在虽然对你很好,但男人的心是最容易变的,俗话说色衰而爱迟,你若有一天容颜老去,怎知他就还能像现在这般爱护你?你与其把希望寄托在楚渡君的身上,不如好好抓住摄政王这棵大树,只要他长长久久的庇护你,你便可安枕无忧。”

她话锋一转道:“可摄政王以后若是受了娘子的挑拨,不再庇护你,你可就苦不堪言了,我觉得你最好让摄政王选一位以后能将你当做亲妹妹一般看待的娘子。”

明芙鱼安静的听着,等她说完,才笑了一下,“这些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究竟想说什么?”

她神色隐隐不耐烦起来,不想在这里听卢冰婵说废话。

卢冰婵忽略她眉宇间的不耐,道:“妹妹,你不要觉得这些事情很遥远,摄政王今日及冠,行过冠礼之后可就能娶妻了,想必谢家主母马上就要开始帮他挑选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了。”

明芙鱼抿了下唇,眉心渐渐蹙起。

卢冰婵抬眸对她笑了笑,握住她的手,一副真情实感的模样,温声道:“妹妹,你我怎么说也是姐妹,虽然不打不相识,但其实我们并没有什么化解不了的深仇大恨,相反,你的性子还很合我的胃口,以前都是我的错,误会了你,如果我们能放下芥蒂,以后说不定可以成为真正的好姐妹。”

明芙鱼嘴角轻轻抽了抽,没想到有一天她还能听到卢冰婵说要跟她做好姐妹,实在是荒谬。

卢冰婵握着她手的地方触感冰凉,她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把手中从卢冰婵的手里抽了出来,冷淡道:“姐妹就不必做了。”

卢冰婵尴尬地收回手,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阴翳之色。

如果不是她有事想求明芙鱼,何必在这里委曲求全,明芙鱼简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竟然软硬都不吃,等以后她嫁给谢岿然,非要好好收拾明芙鱼!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明芙鱼见她一直不开口,忍不住催促道:“卢姑娘,现在冠礼马上就要开始了,我还想去前院观礼,如果你有话想说,还是不要继续绕圈子浪费时间了,有话请直说。”

卢冰婵咬紧下唇,像下定决心一般,抬起眼眸,眼底流露出丝丝羞涩的神情,扭捏地转了一下手里的帕子,弯着唇道:“摄政王上次到卢家接妹妹的时候,我与他惊鸿一面,没来得及打招呼,想让妹妹帮忙引荐认识一下。”

明芙鱼眨了眨眼睛,神思不定地看着她,“你让我把你介绍给谢岿然认识?”

卢冰婵还是没出阁的姑娘,这实在是有违礼法,明芙鱼没想到她这么大胆,隐隐明白了几分她的意思,眉心不由蹙得更紧,面色沉了沉。

卢冰婵脸上的羞涩神色变得更浓,她轻轻点了点头,含羞道:“摄政王俊朗之神姿,让冰婵印象深刻,夜寐思服……冰婵想若能得妹妹相助,亲上加亲,那么冰婵日后一定好好报答妹妹,跟摄政王一起将妹妹看做亲人一般,好好照顾。”

她说会照顾明芙鱼是假的,说对谢岿然久久不忘却是真的。

自从上次见过谢岿然之后,她便难以忘怀,心里忍不住一直惦记着谢岿然,偷偷留意着谢岿然的一举一动。

她得知谢岿然做了摄政王,权势比她大伯还要威赫之后,心里的小鹿便忍不住乱撞起来。

一个面容英俊又权力在握的男人,怎能让她不心动。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这些日子以来,她经常听到大伯父在家中怒骂谢岿然,也听到祖母唉声叹气,言语间皆是对谢岿然的怨恨和憎恶,她虽然表面安慰着他们,心中却忍不住暗自筹谋和衡量,大伯父已经是万人之上的丞相,谢岿然能比他还要厉害,让大伯父如此气愤又无可奈何,可见他的地位已经无人能及。

虽然大家都说谢岿然是个大奸臣,可她还是心动了,有不少人都在背后偷偷说谢岿然以后是要自己做皇帝的,新帝不过是他的傀儡而已,过几年就要被杀了。

如果谢岿然做了皇帝,那谢岿然的娘子将来岂不是要做皇后?

卢冰婵心底渐渐涌起不切实际的奢望,这些奢望不断蔓延,在她心里生了根,逐渐发芽,她怎么也按捺不住。

她一直认为机遇都是从危险中获得的,只要她赌对了,她以后就是身份尊贵的皇后,她如果能坐上凤位,那么以后贵女们在她面前都会变得不值一提,会被她狠狠踩在脚下,与其碌碌一生,她宁愿放手搏一搏,况且谢岿然有潘安之貌,让她止不住的心动,如果能跟这样的人共度此生,实在是幸事一桩。

因此她才决定来讨好明芙鱼,哪怕明芙鱼态度冷淡她也无所谓,她觉得自己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她现在虽然忍气吞声,但以后都会跟明芙鱼讨回来。

她想借着明芙鱼的关系去接近谢岿然,她早就打听清楚,明芙鱼和谢岿然自幼相识,感情很不一般,刚才她躲在暗处看得清清楚楚,明芙鱼和谢岿然是乘同一辆马车前来的,可见他们果然如外面传言的那样关系亲近,如此更坚定了她心中的想法,只要明芙鱼肯帮她说话,她就能稳操胜券了。

她只后悔明芙鱼在卢家的时候,她没有趁机拉拢关系,早知道会有今天,她当时一定好好对待明芙鱼,可惜现在已经晚了,她只能尽力挽回。

她思考了很久,觉得无论什么好话,都不如共同利益来得实在,所以她才将明芙鱼叫了出来,说了刚才这一番话。

她虽然讨厌明芙鱼,但现在却不得不借助于明芙鱼的影响,只要她能嫁给谢岿然,明芙鱼就可以留着以后慢慢解决,如她刚才所说,等婚后她只要多给谢岿然吹吹枕边风,谢岿然自然会疏远明芙鱼,到时候有明芙鱼苦果子吃。

明芙鱼愕然地看着卢冰婵,彻底明白过来卢冰婵的意图后,她心里瞬间涌现出一股怪异的感觉,还有莫名的愤怒。

她忍不住变了脸色,想也不想就站了起来,严词拒绝道:“卢姑娘,请你自重,你毕竟是还未出阁的姑娘,这些话如果被旁人听了去恐怕会有损你的闺名,以后不该说的话,还是少说为妙。”

卢冰婵面色有些僵硬,眼神里飞快闪过一丝怒容,她跟着站起来,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妹妹,这里只有你我,只要你不说,这些话怎会传出去?我也是把妹妹当做自己人,才直接说了出来。”

“我是家中独女,不曾有什么姐妹,卢姑娘还是换一个称呼吧。”明芙鱼绷着唇角,毫不留情地冷道:“摄政王的婚事由不得我做主,我也不觉得你们二人相配,你不必再多说,这个忙我是不会帮你的。”

卢冰婵脸色挂不住,一下子沉了下去,她眼看着希望破灭,不再顾忌什么,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你是觉得我配不上摄政王?那你倒是说说,放眼整个长安城还有谁配得上!”

明芙鱼脸色有些难看,卢冰婵这种心术不正的人,她是绝对不会介绍给谢岿然认识的,她不能容忍这样的人嫁给谢岿然,可让她说谁配得上谢岿然,她又想不出来,因为她从来不曾思考过这个问题,一时间心中有些茫然。

明芙鱼眉心轻轻蹙着,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乱,她在原地站了片刻,沉声道:“反正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帮你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她没有再理会卢冰婵,转身往外走。

卢冰婵阴晴不定地看着她,见她转身离开,忍不住哼了一声,阴阳怪气起来,“你不帮我没关系,可你最好别忘了自己早已有婚约在身,别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妄念。”

她想起谢岿然对明芙鱼的好,便觉得如鲠在喉。

明芙鱼脚下不停,大步离开。

她不明白卢冰婵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也不想去深思,她只觉得烦躁,从听到卢冰婵觊觎着谢岿然开始,她心中就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窒闷感。

她快步走了许久,直到心中的烦闷被驱散了一点,脚步才逐渐慢了下来。

她低头踹着脚边的小石子,漫无目的地想,谢岿然着实是个祸害,他才去了卢府一次,竟然就让卢冰婵芳心暗许了,卢冰婵这么高傲的人竟然为了他要来跟她结交。

她神思不属,没有注意到脚下走到了哪里,抬头看去,才发现周围的环境有些陌生,四周没什么人,看起来像是一处幽静的院落,周围种着好看的花,枝条修剪的规规矩矩,处处透着一股雅致,她看了两眼娇花,正想抬步去前院,一墙之隔的院子里就传来了呼喝的声音。

“你凭什么要担这骂名?从你出生后,他就不曾养过你一天,你为什么要听从他的话去受这份委屈,你好好出去听听现在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你的!”一道女声从墙里传来,声音里含着一丝哭腔。

隔着青石墙壁,明芙鱼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人,却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她还没想起来是谁,紧接着一道更为熟悉的男声就响了起来。

“娘,哪怕我跟他没有血缘关系,我身为大昭的臣子,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是谢岿然的声音!

明芙鱼一下子抬起头来,不用想也知道,墙内的人应该是谢岿然和楚氏。

楚氏平日冷静淡然,现在声音却激动异常,“他萧家的天下与你何干!凭什么要你来承担!”

须臾的安静,谢岿然似乎跪了下去,明芙鱼听到一声利落的跪地声,像跪在了她的心上一样,让她的心忍不住跟着颤动了一下。

她贴身靠在墙边,心里闷闷的疼,不自觉想起了那夜因为看到弹劾奏折而失态的自己。

何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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