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坚持（2/2）

“不只是肉身，任何形式的法门都不可能做到这一点。”若只是恢复，那么速度再快，摧毁之时也必然有迹可循。而能做到无数次摧毁愈合都毫无痕迹的，以他毕生认知，所能想到的就只有时间。

因为只有干涉了时间，所有看到的一切便不能用常理度之了。

“可这又怎么可能？”不仅他不信，一个结丹修士，还是结丹初期，竟摸索到了至尊法则中的时间？怕是所有听闻此消息的人，多半也是一笑置之。

但所有的表象，又让他不得不往这个方面想。

“五万层的压力，以此子所受之伤，绝撑不过一时片刻。更别说恢复。再者就是他能扛住此层重压，天梯辅助恢复的效果也绝达不到如此程度。”还有一点，当他试图以神念接近曲一凡，去探查一番的时候。

自己大修士的神识竟是被隔绝在三丈外，好似两片世界。在没搞清楚什么情况下，天魁老祖也不好轻举妄动。直至今日，曲一凡起身舞剑的一刻，他才又忍不住失声。

之前曲一凡一动不动，除了身上伤势变化外很难看出什么。而今动作起来，速度明明不快，天魁老祖却是怎么也看不清其哪怕一个动作。

“时间法。”这个念头在他心中怎么也挥之不去。尽管难以接受，尽管不愿相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

“不，是时间，不过应该还没到法则的程度。”待平复心神，仔细观察之下，天魁老祖又有了新的发现。可他心中的震撼丝毫不减，相较于此，曲一凡踏足天梯五万层的壮举，反倒是微不足道了。

如此多日过去，这第二场考核似乎也已接近到了尾声。光幕上排名早已明朗，五百五十五号以五万层的成绩当仁不让的排在了第一位。只是排名其后的那位莫家少主，至今层数还在攀升，最后能走到哪一步，那还真不好说。

“这个时候应该也到此为止了，这考核到底何时结束？”面对这一成不变的排名，有人已兴致缺缺，希望接下来的比斗环节能够早点开始。

“估计要等那百人全都走不动为止吧。”有人猜测，“海盟选人不可能拖太久，考核也不可能一直不结束，在能最大程度发挥天梯作用的前提下，这也是唯一的可能了。”

看着光幕上别人看来不起眼，自己而言却是刺眼不过的贰佰贰拾贰号。苦极真人似已认命。

“唉，要是有人能推一把就好了？”

“哦？要怎么个推法？”罗天饶有兴趣，反正现在也是闲来无事。

“比如追杀什么的？总之让那两个家伙感觉到危机就好。第一场他二人也肯定是被人逼上绝路，否则情形估计和现在一样。”

望着苦极真人愁眉不展的样子，罗天哈哈一笑，“那你为何不是先就放条狼狗在后面追咬，如此还怕你那高徒不拼命？”

这本是戏言，苦极真人却是一拍大腿。“对呀！我怎么没想到？”面向罗天，“罗天老儿，老夫我今儿个又欠你一个人情。”

“放狗？咬自己徒弟？”看自己老友眉飞色舞，罗天也实不好多说什么，“道友开心就好。”

这么点时间，平日打坐修炼呼吸就过去了。在场中人也不是等不起，更不会觉得不耐什么。只是这排名不温不火的，也委实让人有些难受。

可就在这个时候，“啊！动了！”有人一声惊呼。

众人望向光幕，“动个毛线啊，排名不还是那样么？”还以为是谁没事消遣。

“不，看第二名后面的台阶数。”也有人反应过来。

众人寻声望去，“嘶~”倒吸冷气的声音层出不穷。“又一个要逆天的……”“这应该是那位莫家少主最后的爆发冲刺了。”“诶，看这架势，是要直追那位九长老啊？”“切，怎么可能，那九长老就不是人。不过也不好说，有莫家在背后撑着，谁知道这位莫家少主还有什么手段没有施展。”……

广场众人众说纷纭，天梯上莫不言也已真正开始玩儿命了。

“暮雪师妹保佑，师兄我这可全都是为了你啊。”“老不死的，等我化神那天，我也要让你看不见相好，一年，哦不，十年只能见一次面。也好让你体会一下我和师妹的相思之苦。”……

口中碎碎念着。莫不言脚底生风，在这四万五千层往上的台阶，却是用飞的。

在他身外，笼罩着一层蛋壳状的黝黑光幕。与这光幕遥相呼应的，则是手上一个漆黑龟甲。龟甲巴掌大小，表面黑色灵光闪耀，一眼就知不凡。

“老家伙，你就摆明了不想我和师妹在一起。五万层？就算我使尽浑身解数也不可能做到。四万五千已是我的极限。好在我事先早有准备，把这家族的玄灵龟甲戴在身上。否则我这莫家万年难遇的第一天才、你老家伙亲定的衣钵传人，万一半路挂了，你就等着哭去吧。到时，我爹不会放过你，我娘不会放过你。就是死了，列祖列宗也不会放过你。”……

“暮雪师妹，师兄我上刀山下油锅都不怕，就怕没有你。没有你的日子，师兄我是吃不好睡不香，脑子一直响叮当。”……

一路走、一路念。凡是熟知他莫不言的人，对他都是五体投地。天赋实力是一个原因、人格魅力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他安静时沉默寡言。一兴奋就喜欢说话，一说话，就怎么也停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