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大海（1/3）

一杯接着一杯下肚，楚晴天和师尊在曲一凡这里已不知对饮了多久。他已经很久没喝酒了，今日却似要饮个酩酊大醉、不醉不归。

青云峰掌座视线从始至终都是遥望着窗外，似乎期许着能有那熟悉的人，从远方走来，再唤他一声师父。

可忽的，青云峰掌座的目光眨动了一下，似犹自不敢相信。可定睛望去，不会错的，那的确就是他的弟子，他的乖徒儿。

感受到对面师尊的异样，楚晴天的目光也诧异地随之望去。然后，便再也移不开了。

两人的视线都仿若永恒一般定格，直直地望着，望着那在夕阳之下缓缓走来的身影。

本尊的死，曲一凡很清楚将会给师父乃至大师兄带来怎样的打击。可如今，他回来了。是剑灵分身，也是曲一凡。

他的面上挂着微笑，他不想将一丝一毫不好的情绪带回家，带给他的家人。是的，这里就是他的家，师父和大师兄就是他的家人。

侧过目光，含笑对侍立在竹桌一侧的乌兰点了点头。这种有人为自己挂心的感觉，真好。

“徒儿。”青云峰掌座嘴唇颤抖的换了一声，然后豁然起身，竟是直接从这阁楼的窗沿下飞身而出，落在了曲一凡的身前。

望着师父那颤抖失态的模样，曲一凡嘴唇几次张合，却是一句话也没能说出。

继师父青云峰掌座之后，大师兄楚晴天也和乌兰从阁楼中走了出来。

原本，楚晴天是怎么也无法相信曲一凡还活着的，可当初的藏剑楼，是他与这位小师弟一同而去，自然之道其当初选择的是何种秘法。再结合眼前所见，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而楚晴天明白，青云峰掌座也自然明白。可他没有点破，或者说本尊也好、分身也罢，只要是曲一凡，那都是他的乖徒儿。

此地对于这一切可能唯一不知的便只有乌兰了吧，可她的喜悦，却一点儿也不比任何一人少。在雀州、在五穷道宗，曲一凡救了她，也可以说是她唯一的依靠。若曲一凡不在了，她亦该考虑自己的蔚来将何去何从。然而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曲一凡回来，她只需做好其身边的一个侍女便可。

场面半晌无语，最先打破这微妙的却是传自青云峰掌座的一声惊呼，“这……这是，虚实交错、幻道大成？！”

心绪稍有平复后的青云峰掌座立即想到了一个问题。自己元婴大圆满的修为，虽有醉酒和心不在焉的成分在内，可直至曲一凡出现于视线，他对其靠近竟都是毫无察觉。

于是，他把目光仔细落到了自己这弟子身上。可这一打量不要紧，却是令他这个见过大小世面的青云峰掌座都险些没有咬到舌头。

幻道是什么？只要是听过有关那位开山祖师传说的人都会有所耳闻。那是属于五穷道宗开衫祖师的道，可弄虚作假、弄假成真、无中生有的无上大道。

相较于寻常之道，幻道的强大毋庸置疑，可其存在也是神秘而诡异莫测。寻常五行之道看得见、摸得着，追溯起来虽同样遥不可及，可也不像幻道那样虚无缥缈。可以说，若无人指引，想要仅凭自身之力摸索出幻道，难比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