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第 298 章（1/2）

于是他又折返回去,再度敲门。没多久，玉露来开门，又见是他,心中很不耐烦,忍耐着道：“明大侠有何贵干？”

明庐道：“烦请转告一声,关于书言去处……她要另嫁,我不阻拦，可她难道想带着孩子另嫁？”

玉露正要回答，身后传来爽朗的声音：“是又如何？孤养不起一个女儿么？”

明庐：“……”

玉露见小姐与太子走过来,急忙行礼。

邱宁淡淡道：“我会不会另嫁是我的事，你若想要孩子,自己生去,别来烦我。至于书言,你若偶想见见她,我倒也不阻拦。若你想她认你做父亲,却也不必,我想她也不会愿意有你这么一位父亲。”

明庐颜面全失,又以为邱宁确实已与太子有那干系，不说嫉妒,心中总也是吃味的,皱眉道：“是你骗了我！”

邱宁道：“哦？那可说不准你心中有多偷着乐。你又年老，又早已被千人睡万人枕，脏得很，我却年轻貌美,出身高贵，如今做生意亦是财源广进，我能有一刻瞧得上你,就是你的福分。不敢苛求你谢恩，至少不要忘恩负义。”

太子都听不下去了，轻咳一声，圆场道：“算了，明叔，算了算了。”

但这声“明叔”越发如火上泼油，刺激得明叔直咬牙，半晌，道：“好……我明年再来！”

其他三人：“……”

太子在心中暗道：不愧是沈无疾的亲兄弟啊……

无论如何，明庐且先走了，邱宁看向太子，太子笑道：“不必多言，孤明白你如今心志已定，刚刚只是想哄他走。”

他着实对此女有许多好感，拿“究竟是孤的亲戚对不住你，孤多看顾你一些也是自然”当借口，与她一番来往，终于向她表明心迹，她略有些惊讶，然后果决地拒绝了他。竟也不是说些身份之别，只说她如今对男儿再无期盼，不愿再嫁人。

如此一来，太子虽然怅然，却也越发的敬重起她，如今是确实为了新政中关乎女子的条例来寻她商议的。邱宁亦欣赏他的心性，并不拒绝。两人算是朋友。

这些都是后话了。

再说回西风与谢皖。这两人当时多在京城停留了一日，翌日从太子那儿传来消息，让他俩自由留去，关于方敬雅之案无需他俩、尤其是西风出面。

——方敬雅究竟是皇后的亲弟弟，干的事儿也说来着实难看，就算邱宁与沈无疾拼死求来了一个公道，皇帝不得不叫三法司审他判他，可毕竟还得顾全皇家颜面。因此，审归审，是私下里审，绝不许案件再外泄。

原本按照流程，也还是需要邱宁与沈西风出面的，还是太子否决了这事儿，他亲自将那夜宫内这两人所说或承认的证词撰写成状文，直接给方敬雅看，问他承不承认，若实在不承认，再叫那两人来对质也不迟。

到这一步，方敬雅整个人失魂落魄、呆呆傻傻的，别人说什么都像听不见，唯独提不得那俩人的名儿，一提西风，倒也只是流泪悔恨撕心裂肺，而提起周秋宁，就像老鼠听见了猫叫，整个人都惶惶怯怯，惊恐得不行，恨地上没缝叫他躲进去，生怕周秋宁这疯子还能干出些什么来。

因而，听太子说若不认就叫那俩人来，他再没有不认的，将状文抢过来就签字画押，只求早日将他流放三千里，离京城越远越好！

这些都不细说了，只说西风与谢皖回去西塞，向王副将复命关于成功护送长祥楼秦翰回京一事。

——说起秦翰，西风离京前曾向义父坦诚秦翰所说的他的亲兄长一事，他义父听了也不惊奇，只是帮他开了方便之门，叫他能去东厂再见见秦翰，询问清楚。

秦翰在东厂能说是被软禁，可何方舟待他也算客气，早与他说明戴罪立功的详细，他倒是看起来也不太在意这些个，每日除了说长祥楼的事儿，就是酗酒。

西风去问他关于兄长之事，他也肯说。

不过，其实这事儿说与不说，也没什么意义了。那人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最终，秦翰道：“你就当听了个故事吧，别多想了，说不定真是我喝多了瞎编出来的，哈哈哈。”

西风问：“他的尸骨呢？无论为了什么，我或许也能为他办个后事。”

秦翰道：“没啦，长祥楼对待叛徒向来是连尸骨也不放过，因此我将他一把火烧啦，骨灰撒到河里，都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