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第 294 章（1/2）

谢皖深深呼吸,腾的站起身：“给我半个时辰！我去和我家人坦白！”

西风忙又要拉他，却被沈无疾叫住：“沈西风你给老子待着别动！动一下，你就跟这野男人滚出去再别回来！”

“……”

西风果然不敢再动,只敢小声地叫谢皖,“谢皖！你站住！谢皖！谢皖！”

谢皖却半步也不停留,匆匆出去了。

西风急得回头哀求：“干爹！”

“脑子不清不楚、黏黏糊糊的蠢货！”沈无疾没好气地道,“我此刻只问你一句，是不是半点儿对谢皖那意思都没有？若没有的话，我也不指望你这蠢货拒绝了,就怕再和那姓方的混账一般……我来给你处理得干干净净。”见蠢儿子面露惊恐，不情不愿地补了一句,“放心,不杀他。”

西风皱着眉,无助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在此之前,我绝不敢妄想他居然会对我……我……”

沈无疾问：“何为‘妄想’？你配不上他吗？”

西风怔了怔,讪讪地、甚至是有几分懦弱地垂下头去。

这……这还需要问吗？他心中道。

“你自幼在我的身边长大,得洛子石与明尧教授学问,十三岁入司礼监跟随掌印太监展清水学事儿，十五岁伴读太子三载,十八岁进东厂,以东厂三把头的身份屡立大功……说得上是文武双全、才貌皆有，待人接物有礼有度，不贪杯不赌嫖，若非身为阉人,满京城有适龄闺女的人家早找了媒人将沈府的门槛儿都踩磨损了！”

沈无疾看着他，“方敬雅那王八我且就不提了，虽要什么没什么,可究竟有个姐姐姐夫在那儿，你怕也就怕了，糊涂也就糊涂了那一回，除了我与你干娘，世间几人这一世都从不糊涂呢……

而那谢皖，他直到十九还在逛窑子斗鸡打狗，去了西塞两年也是一滩烂泥，连几个营房小兵都没法子对付，还得靠你去了那儿才给他主持公道。随后考先锋营，若非你与几位副将拉扯指点，他临时抱佛腿就考得上？如此一个人麻着胆子觊觎上你，你竟觉得还是自个儿高攀了？怎么着，我沈无疾家的门槛儿就是比他谢将军府的门槛儿低贱吗？”

西风口干舌燥，许久说不出话来。

沈无疾厉声质问：“沈西风，你不过就是曾被狗咬过几口，是就此得了狗瘟治不好你那软骨头病了吗？！”

西风被他猛地一喝，心跳越发慌乱快速，含着泪看他。

“被个混账奸了又如何？是能死吗你？！刺了个字个儿又如何？是扎你喉管子上了吗？！是你被人奸了，又不是你奸了别人，奸的那个尚且堂而皇之活在日头底下，你倒是替他羞耻上了！你还真是‘心善’啊！”沈无疾恨铁不成钢道，“猪都比你聪明！”

“我……”西风也不知该如何说，哽咽道，“干爹，我……我只是……我……”

“你只是觉得自个儿失了贞洁，便脏了？”沈无疾冷笑，“谁教你的这东西？洛子石还是明尧？展清水还是谷玄黄？我倒要看看，谁能教得出这等狗屁！”

西风忙道：“不是他们……没有人如此教过西风，只是……只是人言可畏……”

沈无疾气道：“什么狗屁人言，狗说的话也算人言？！老子还没嫌谢皖上青楼呢！有正经人上青楼？！”

西风别的不顾了，急急道：“儿子不是说谢皖！他、他去青楼也不是……”

“不是什么？去青楼不是嫖妓，是为了读书吗？”沈无疾问。

西风：“不是……他是为了……”

沈无疾不耐烦道：“闭嘴，不用说了，我知道！”

西风一怔。

沈无疾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东厂有他档案！”

东厂为皇帝监视文武百官及各类说得上名儿的人等，谢皖身为镇守北疆的谢将军独子，必定少不了也要多加注意。只是这块儿辛密，由何方舟直接管辖，当初西风在东厂做事儿时没接触到。

——无论如何辛密，沈无疾要看，也就是与何方舟说一声的事儿。何况他只是为了筛查儿婿，又非干别的，何方舟哪有拒绝的。

西风脑子里有些乱乱的，讶异地看了沈无疾一阵：“您……您早就查他了？”

沈无疾骂道：“等你这猪脑子被人吃干抹净了才想起来查人底细吗？！”

西风悻悻然道：“您刚刚还说要儿子不要痼于此等言论……”

沈无疾气得揪住他，往他背上狠狠拍了一巴掌，骂道：“还敢犟嘴！这些年真是没打得你！”

西风急忙求饶。

沈无疾松开他，用力地叹了一声气：“你此等资质，被人轻易占了便宜，当然还是你吃亏！不然你去后院找那几条狗，站着不动让它们咬你！古有佛祖割肉喂鹰，今有您西风活菩萨喂狗！只不过若已经咬了，难不成不怪狗反怪你？！”

西风：“……儿子受教。”

沈无疾又道：“我如今就问你一句，你别拐弯抹角。我问你，谢皖那儿，你有意思还是没意思？若你之前没想过，现在就给我想！我数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