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第 288 章（2/2）

西风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他干娘：“您、您叫方……”

洛金玉坦然自若：“他就是混账，愧做读书人。”

“……”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诚不欺我！西风哭笑不得。

父子二人正要再说，忽然门外传来来福的声音：“老爷，展公公奉旨到来。”

屋内两人对视一眼，西风忙起身，搀着洛金玉出去。

展清水已来到院中，向洛金玉抱拳行了个礼，问：“沈无疾呢？”

洛金玉道：“他说你今日无值，找你喝酒去。”

展清水：“……罢了。奉圣上口谕，召你即刻入宫。”

洛金玉倒也不在意沈无疾谎称找展清水喝酒的事儿，总之沈无疾必有正当理由，他倒是听说这么晚了皇帝忽然找自个儿入宫，心想怕是出了大事儿，神色就严肃起来：“臣领旨。”然后便要跟展清水走。

展清水却犹豫了一下，看了眼西风：“西风，你去把你干爹找回来。”

西风机灵，忙问：“敢问是出了什么事儿？”

来福也机灵，转身就跑出去了，绝不多留。

展清水叹了声气，示意洛金玉与西风都走近些，压低声音道：“又是国舅……”

他也很嫌这国舅，他眼瞅着皇上同样嫌这小舅子，可主仆二人碍于皇后，又不好明说。因而他如今倒也敢直接和洛金玉、西风说，敢叫西风去找沈无疾，因为这就是皇帝默许的！

洛金玉皱起眉头：“他又怎么了？”

展清水又看了眼西风：“今儿回来碰上了吧？”

西风无力地叹气：“是。但我——”

“不需要你做了什么没做什么，放心，皇帝和皇后也都心知肚明。”展清水很想翻白眼，“可问题是，事儿还是发生了。他今日遇到你，大受刺激，回府里不知怎么的，就和周姑娘吵起来了。也没人敢去劝。可听他俩吵着吵着，周姑娘忽然高呼求救，说他要杀她和她女儿。下人们不得不冲进去。方敬雅却不承认，说周姑娘蛇蝎心肠，故意陷害他。但孩子脖颈上确有未消的指印……”

若是吵吵也就罢了，如今还动了手，且还是对婴童动手，这婴童还十分得皇后的宠爱，方府的下人们生怕出了岔子要陪葬，不敢怠慢，说要去请大夫看看才放心。

方敬雅却不肯，怕此事传出去丢人。

周秋宁见状便又大闹起来。

方敬雅虽官位低微，但仗着皇后的疼爱与补贴，如今方府坐落在达官显贵聚集处，离沈府也不算远。在这寸土寸金的地儿，左邻右舍紧挨着，又多是朝臣。方敬雅见周秋宁闹得大声，越发怕被其他人家听见，便急得来捂她嘴。

周秋宁一面叫着“方敬雅要杀我”，一面毫不含糊提起烛台朝方敬雅砸过去。

方敬雅也是到了极限，忍无可忍，回了她一巴掌。

这下子，周秋宁彻底发作了起来，猛地踹了他一脚。方敬雅猝不及防，又身子骨弱，愣是被她踹翻在地。

周秋宁立刻上前，骑在他身上，左右开弓地扇他耳光。

方府下人都看傻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拉扯劝架。

可周秋宁像疯了似的，谁拦她打谁，半点不留情。

一番折腾，忽然有人惊呼起来：“血！血！”

周秋宁的陪嫁心腹大丫鬟玉露尖叫起来：“小姐是有孕的！”

众人都惊了。夫人刚刚生下大小姐这才多久，刚出月子，怎么就又有孕了？

总之，到这儿为止，此事是彻底瞒不住了。大夫是不请也得请了，否则若一尸两命，满府上下谁也赔不起。加上那玉露叫叫嚷嚷，更是连隔壁人家都吵醒了，关心地叫人过来问是出了什么事儿，进了江洋大盗还是什么。

最后，就闹得连宫里都知道了。

现如今，皇帝寝殿灯火通明，皇帝与皇后、方敬雅与周秋宁、平南王与王妃、太子都在——原本周秋宁不该在的，她几乎小产，所幸被抢救过来了，却不肯休息，死活要入宫与方敬雅对峙。

然后，一番对峙，几乎就是方敬雅与周秋宁互相揭底，听得其他人目瞪口呆，皇后几度要昏厥过去。

方敬雅就说周秋宁生的那女孩儿非他所出，乃是周秋宁与人通奸所生，且还得意洋洋地告诉他，嘲讽他不敢说出去。

周秋宁就说：“你这绿头王八确实不敢说啊！哈哈！”

众人都来不及震惊于那女孩儿的身世了，都瞪着眼睛看性情大变的周秋宁。

然后，周秋宁就开始数落方敬雅的丑事儿，先从方敬雅当年逼|奸沈西风说起。

“哈哈，你们都说沈西风勾引的他，沈西风那蠢货也不反驳，方敬雅这王八也装傻充愣！没想到吧，他和我说了！哈哈哈！皇后，你想知道你这老实弟弟是怎么逼|奸沈西风的吗？”周秋宁两眼发红地狞笑着看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