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第 278 章（2/2）

谢皖道：“我和你把话说清楚！”

西风道：“我与你又没有不清楚的话非要说清楚！”

谢皖道：“我要知道你和方敬雅的事儿。”

西风恼道：“我不想说！”

谢皖道：“但我要问！”

“……你做什么！”西风急道，“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话又绕了回去，谢皖道：“咱俩是知己。”

西风急了道：“你再问就不是了！”

谢皖道：“不是就不是，你先说那个！”

西风：“……”

你这么死缠烂打无理取闹不关你事儿也如此理直气壮——你是我干爹吗？！

可西风不是洛金玉，他见状，伸手作势要一掌打在谢皖身上，待谢皖下意识躲了下，他就脚底抹油开溜——但谢皖迅速反应过来，又追了上来。

两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打了起来。

西风究竟舍不得动真格的，与谢皖对付几招，竟被谢皖给锁住了胳膊。

谢皖松开他，叹了声气，倒还有几分委屈抱怨：“你让我的。”

“……我若不让你，你就要伤筋动骨了。”西风没好气道。

谢皖却反而笑了起来：“也不一定呢，三年河东三年河西，我觉得我这回先锋营选拔必然能过。我究竟是我爹的儿子，他传闻自幼就力大无穷，天生的好筋骨，我以前是没练过才虚，如今说不定不比他当年差！”

明明先前吵着架还打了一架，此刻见谢皖这得意洋洋的模样儿，西风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

谢皖见状，道：“可算笑了。俗话说，一笑泯恩仇，刚刚的仇就不算了啊。”

西风忙道：“哪来的仇，你不要乱说。”

两人对视，又各自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谢皖想了想，又来拽他。

西风想挣脱，可又怕伤了感情，犹豫之下，已经被他拽牢了，只好在嘴上道：“有话就说，拉拉扯扯做什么，若叫人看见了，少不了流言蜚语。”

谢皖问：“只是怕流言蜚语，而不是不想被我拽着？”

西风神色微妙地看他：“你……你这话中有歧义，你没发觉吗？”

谢皖脸也红了一下，另一只手摸了摸鼻梁：“说出来之后发现了。”

西风又想笑：“那还不松手。”

谢皖道：“可我怕我松了手，你又要跑。你若不让着我，我哪儿追得上你。”

这下子倒是承认自己功夫确实没西风好了。

西风道：“你不逼问我那些个，我就不跑。”

谢皖道：“那……那我还是拉着你吧。”

西风脸色微变：“你还要问？”

谢皖讪讪地看他：“我、我也不是别的意思，就是……不瞒你说，这段时日，我满脑子都是这事儿，特别心烦意乱。”

西风神色越发微妙：“你心烦意乱什么？又与你无关。”

“哎呀，我要是知道，我就不这么烦了啊！”谢皖嚷道。

“……”西风只好道，“我能和你说的，都说过了，你还想问什么？”

谢皖听出他言外之意，急忙问：“我自然信你不是有意勾引方敬雅，可……可你俩是怎么开始的？”

西风局促地看向别处：“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总之那之后我仍与他……纠葛了一段不短时日。”

谢皖正要追问，西风已猜到他所想，道：“他没有绑着我逼迫我。”索性也说到了这里，手上也烫得西风心烦意乱，脱口道，“起初虽是他主动的，可我明明能够反抗，却只半推半就……谢皖，你如今知晓了，周世子骂我倒也没有骂错。下回若还有刚刚那事儿，你不要打他了，能当没看见，我已很感激你。我做错了事儿，合该受到惩罚。”

谢皖盯着他，道：“我也说了，这事儿确实你也有不对，可当他们平南王府还将姑娘嫁给方敬雅那刻起，他们就没资格再寻你的麻烦了。若他们想要这个资格，就别腆着脸继续和皇后结亲。”

西风长叹一声气：“事儿也不是你这么算的……”

“别管怎么算了。”谢皖打断他的话，“西风，我且再问你一句。你当真与方敬雅再没来往了？”

西风沉默一阵，抬眼看他：“当日为我之事，我两位父亲受尽牵连，我若还执迷不悟，就不止是不要脸，是连人皮都白披上了。”

谢皖却摇头：“不说你两位父亲，只说你……你心里。”

说这话时，他眼睛牢牢地盯着西风的眼睛，生怕错过了西风任何的小心思。

西风坦然地看着他：“最起初，我虽也已坚定心意，绝不会一错再错，可心底里是有些难忘痛苦的，我、我确实仍是想他念他。可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儿，我终于算是放下了，也因此自请来西塞。非是为了逃避方敬雅，只是因为确实认识了自个儿对周小姐的亏欠，是为了周小姐才来这的。到如今，我仍对周小姐有愧，但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对天发誓，我对方敬雅，再没有一丝私情。”

谢皖与他对视片刻，点了点头：“这就好。我就怕跟戏台子上唱的一样心中难忘……”

“确实难忘，难忘的却不是他，而是当时鬼迷了心窍的自个儿。”西风深深地叹了一道气，眼中湿润，道，“我少时得爹与干祖父谆谆教诲，教我礼义廉耻，我却愧对他们，做出了有辱门楣的丑事儿。或许，我来西塞也还是为了逃避，是为了逃避他们。”

谢皖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西风愣了下，谢皖自己也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