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第 183 章（1/2）

“等等！”

沈无疾本觉得他这样子可爱,有意逗他，故意一路只听不说，谁料这人说着说着就不对劲儿了,说着说着,直接把他扫地出门了！

沈无疾道：“这就过了！”

洛金玉微微叹息,认真道：“无妨,我不介意的。”

沈无疾嘴角狠狠一抽，道：“你是不介意，咱家介意！咱家娶你这么个媳妇儿都说得上砸锅卖铁了,现在砸完咱家的锅、卖完咱家的铁，把咱家干儿子都弄走了,却让咱家去外面住？你倒是想得美！”

洛金玉忙道：“我岂有这个意思,是看你——那,那你把西风也带走吧。”

沈无疾深深呼吸,露出微笑,咬牙切齿：“读书人,真不愧是读书人,可真能想！又叫你少养一个人，少喂一口饭！”

洛金玉正要解释,沈无疾道：“别说了,收起你的算盘！咱家不仅不走，咱家还要买新衣裳新鞋子！”

洛金玉沉默。

沈无疾察言观色，问：“怎么，没钱了？好啊你！你刚刚真是想少咱家这口饭吃？！”

“当然不是！”洛金玉急忙否认,“只是……”他局促道，“所剩钱银不多，还有半月才发月俸粮油,先生年长，西风年幼……下月再给你买，行吗？”

“那咱家这半月穿什么？”沈无疾无理取闹，摆出姿态，“咱家每月都要换新衣裳，还非绸缎不穿，否则咱家的皮肤会被划伤！”

洛金玉暗暗攥紧了贫瘠的钱袋，红了脸，硬着头皮与他讨价还价：“你不是常说，你其实很能吃苦的吗？你以前在东厂时……去东厂前更是……”

沈无疾忽然噗嗤一笑，伸手拉住他，柔声道：“原来你还记着啊？那你担心个什么劲儿？咱家以前别说还有独门小院儿了，就是吃饱饭都是奢望！怎么的，享了几年福，就真那么金贵了？你这读书人都住得的地方，咱家一介武夫，难道能比你娇气？”

洛金玉松了一口气，道：“你也不必如此说。只是我……其实是我想让你舒逸些，只是一时之间确实有些为难。”

沈无疾劝道：“你无需为难。比起以前，如今咱家可舒逸得不行，以前都不敢想！倒是若家中缺银钱，咱家还是得想法子弄些来，不说你我，就说西风与咱家那亲爹，如你所说，一老一小，都不能亏欠缺短。”

洛金玉忙问：“你要如何弄钱？”

沈无疾忍俊不禁：“你急什么？咱家还敢贪贿不成？你放心，从今往后，咱家一文不该要的都不会再收！”

洛金玉这就放心了，又好奇地问：“那你要如何弄钱？”

沈无疾一个个数来：“你做官，咱家不好经商。”

洛金玉点头。

“科考呢，全天下都知道咱家一个阉人，恐怕不方便投考。”

“也考不上。”洛金玉耿直道。

“……”沈无疾差点儿脱口而出“闭嘴”，忍了忍，当没听见，继续道，“种地、搬货这些，想都别想，咱家才不干，累死累活的也不定吃得饱饭；至于教书，咱家不行；开武馆又太累；……”

最终，他道，“士农工商，咱家没一个能干成的。”

“……你倒理直气壮。”洛金玉摇头叹息。

沈无疾仍当没听见，继续说他得出的结论：“咱家还是干老本行靠谱。”

洛金玉一怔，问：“司礼监掌印？”

“是啊。”沈无疾坦然自信道，“宫中每年都会招选新宦官，咱家还没过年纪呢，又惯会伺候人，极懂宫中规矩，他们能不招咱家吗？”

“虽也不无道理，可……”

沈无疾笑道：“没什么‘可’不‘可’，日子总得过，路子也总会有。不过，这些待日后慢慢与你说，不急。今儿咱们还是赶紧先回去吧，咱家可急着看新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