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第 158 章（2/2）

皇帝怒道：“你才耽误工夫！你可知□□行事有多惨绝人寰、令人发指、骇人听闻？你未曾亲眼见过，自然不能明白朕此刻心忧！”

展清水暗道：你好像也没亲眼见过，只是听沈无疾和洛金玉说过吧？

皇帝义正词严：“对于此等事，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你不要多说了，听朕的，叫一个暗中跟随的立刻去东厂送信儿。你若没把握一举拿下那些人，不打草惊蛇也好，但必须先监视着，别失去他们的行踪。”

展清水能被他气死，问：“那您呢？”

皇帝理直气壮：“他们又不知道朕是谁，怕什么？就算知道了，难道还敢对朕下手？他们只是要谋财，又不是要谋朝篡位。”

展清水苦苦劝道：“您此言差矣。奴婢听他们话中之意，恐怕背后有大动作。”

皇帝忍无可忍，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少废话！照做！”

“……”

展清水不想干这司礼监首席秉笔了！他想回东厂，继续做一个微小而自在的暗探！还能日日见到方哥！

展清水究竟不是沈无疾，他在很多事上拿不定主意，因此在宫中被皇帝死缠烂打着答应了微服出宫，如今他又无奈听从，叫了一个便衣跟随的大内高手去东厂通报。

皇帝反而越发镇定。他坐在屋内，手握酒杯，凝眉细品，目光悠远，暗道：这不失为一次立威的机会。

平日，皇帝总能感受到，满朝上下，绝大多数人都看不起自己这个从穷乡僻壤来的小子，觉得自个儿是个受沈无疾摆布的傀儡。

就说那个君天赐，啊，一开始还敢不来上朝！说是先帝时就有的特许……先帝都死了那么久了！你在他那儿有特许，你倒是去找他啊！现在做主的是朕！

偏偏叫他更憋屈的是，他不敢把这些话骂出口。

也因此，他能容忍洛金玉。

虽然洛金玉连他都骂，但说不定是唯一真心真意当他是顶头上司的忠臣！

况且，洛金玉骂别人更狠呢！君天赐就是被他骂得来上朝了！

皇帝既欣慰又心酸，想来想去，还受了无端的鼓舞。

不能光靠洛金玉一个文弱书生，自己也得奋起！

今日撞见这事，说不定就是上天刻意安排的机会。

展清水说背后不简单，或许牵扯“大人物”。京城中的“大人物”，少不了就是朕成天见的那群老狐狸！

呵呵，明面上朕根基尚浅，不敢和你们起冲突，背地里朕还不敢了吗？朕就亲自把这事摆平了，灭灭你们的威风！同时也叫沈无疾看看，朕不是个没了你就做不成事的废物！

皇帝将主意打定，越想越美，眯着眼睛、勾着嘴角、抖着肩膀，“哼哼呵呵嚯嚯鹅鹅”地笑了起来。

展清水：“……”

他都快要相信外面说沈无疾想篡位的无稽之谈了。

皇帝笑完，严肃地看向展清水：“朕忽然心生一计！”

展清水：“……”求您别生。

皇帝道：“我们应该主动出击！”

展清水冒死进谏：“奴婢觉得，咱们应该守株待兔！”

皇帝冷冷道：“那是弱者的做法！”

展清水：“……”

皇帝问：“你就不想先听听朕有何妙计吗？”

不想听，你闭嘴，我只想打晕你扛回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