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第 148 章（2/2）

心腹心中一惊，急忙低头不语。

君天赐收回目光，看向那道白色身影，神色缓和下来，微笑道：“我倒觉得他很可爱，难怪沈无疾也会动心。”

心腹：？

直到那道身影不见了，君天赐垂眸回味一番，道：“回去吧。今儿早点歇着，明日叫我起来上朝。”

“您身子不太好，还是——”

“我喜欢他。”君天赐语不惊人死不休道。

心腹一怔。

君天赐叹道：“我此生，从未如此开心过。可惜了，恨不相逢未嫁时，叫沈无疾占了先机便宜。”

心腹的神色越发迷茫。

君天赐旋即又振作起来，道：“所谓先来后到，他虽先来，我却后到，终究也是到了。”

心腹：？？？

君天赐含着愉快的笑容，道：“明日我上朝时，你来这儿排队买那糕点给我尝尝。”

心腹忙道：“公子想吃，属下这就去买。”

哪需和那个姓洛的迂腐文人一样傻乎乎排队呢？又不是寻常百姓。

“啧！”君天赐却不高兴地皱起眉头，“你不排队，就不好吃了。”

心腹再度陷入迷茫。

君天赐瞥他一眼，摇头叹道：“不解风情的俗人，也就吃得俗物，娶得俗妇。”

心腹：“……”

回去君府，吃晚饭时，君太尉笑着道：“天赐今儿胃口不错，心情也好。”

君天赐微笑道：“回来时遇到了令我愉悦之人。”

君太尉惊讶道：“这可是奇事。谁？”

他的继夫人凑趣道：“看天赐这神色，倒像是有了心上人。”

君天赐微笑道：“夫人所言不错。”

君太尉一怔。

继夫人一向有意亲近君天赐，此刻见他肯说，忙热络道：“你早到了成家的年纪，我也早念着这事儿。只是我究竟不是你的生身母亲，见你不提，也不好催说。这下可好！不知是哪家闺秀？我明日便请媒人去说亲。”

君天赐道：“不是哪家闺秀。”

继夫人忙道：“咱们家倒也不稀罕联姻，只需你喜欢就好，蓬门小户也不是出不了淑女美人儿。”

君天赐笑道：“倒也不是蓬门小户。他父亲很有名，只是过世了。不过他如今自个儿也很有名。”

继夫人忙在脑内搜索京城有名的女子——难道是哪位才女？

君太尉回过神来，笑着加入话头：“天赐，别卖关子了。无论是谁，只要你喜欢，明儿就去提亲。也该叫你院子里热闹热闹了。”

君天赐的心腹站在一旁，心中暗道：那可确实是会很热闹，洛金玉骂起人来一串串的，炮仗似的！

君天赐摇了摇头：“不急。”

继夫人道：“你能看上眼的女子，必然是好女子。俗话说，良妇多家求——”

君天赐打断她的话，道：“确实如此，所以我得先叫他与他如今的夫婿和离了。”

“……”

一时间，花厅陷入尴尬的静默。

君天赐问：“怎么了？”

继夫人干笑道：“那女子……已成亲了？”

君天赐坦然道：“他是男子，不是女子。不过他确实已经成亲了。”

继夫人：“……”

她觉得自个儿从一开始就不该接这些个话！

半晌，君太尉默然叹了声气，道：“罢了，他喜欢就好。”

继夫人只好讪笑不语。

君太尉又道：“是哪家男子，你且说，明儿叫他休了妻就是。”

“洛子石。”君天赐连说出这个名字，都能感受到愉快。

君太尉一怔：“洛什么？”

“洛子石。”君天赐重复一遍，心头又是一酥。

君太尉微微皱眉，迟疑道：“这洛、洛梓时，倒是名字和那个洛金玉——”

“就是同一个人。”君天赐残忍无情地打碎他仅存的乐观，笑着道，“洛金玉，洛子石，这届春闱状元，太学院当年榜首，崔阳山的儿子，沈无疾的心肝儿，正是我的心上人。”

君太尉：“……”

他就后悔多问了那几句！

……

月上柳梢头时，沈无疾才从宫中回家。他本以为洛金玉休息了，却不料进了院子，见主屋没烛火，偏屋书房倒是点着蜡烛，窗纸上映出洛金玉执笔奋书的影子。

沈无疾推开门，探头笑道：“今儿礼部这么多公务吗？”

洛金玉看向他：“你回来了。哦，不是礼部之事，我在写折子弹劾君天赐。”

沈无疾轻轻地“啊”了一声，问：“什么事儿？”

洛金玉简略地说出与君天赐在街头相遇一事。

沈无疾哭笑不得：“他从先帝起就有特许，你这折子交上去，就算皇上看了，也不起作用。且再说了，就算皇上怕了你，拿此事问君天赐，他大可说今日是难得精神，平日还是病重的，你哪儿说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