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第 131 章（4/4）

洛金玉乃聪慧之人，略一想，已将前后联系起来，开口问道：“你要拿梅镇试药？”

君天赐并不承认，也不否认。他无视洛金玉的存在，只看着沈无疾。

沈无疾知此事深浅，急忙拉住洛金玉，低声道：“别急，不会。”

他又看向君天赐，欲言又止，皱起眉头。

就是与洛金玉相好前的沈无疾，虽看似歹毒跋扈，却也在内心深处自有一番偏向正义的心肠，否则也不会在当初卧薪尝胆时就屡次冒险放过曹国忠要残害之无辜忠良。

遑论如今“受洛金玉教诲”的沈无疾。

他也嫌恶这梅镇上下人心之臭，可无论如何，拿来试药还是……

沈无疾想了想，挂上再虚伪不过的亲近笑意，温和问道：“敢问小君大人，您如此看重东厂截获的那瓶药，是因养怡署再没备份儿了吗？”

君天赐微笑道：“沈公无需旁敲打听，君某直言告诉你，对，独此一份。这药毒性猛烈，尚且不知解药是否有效，哪敢多制，流一份出去，君某都交不了差。”

沈无疾心下一转，道：“既如此，咱家不能将它还与养怡署。”

“沈公，君某奉劝你不要这样做。”君天赐仍很平静，道，“这东西，你若不还，大不了，养怡署再做一份。是不容易，却也不过照葫芦画瓢，顶多耗费些时日。可于你，于东厂，于何督公那，都不好在圣上面前交差。若哪日因这毒出了事，养怡署就不是独自担责了。沈公何必做这亏本买卖。不如还给君某，日后若因此毒出事，也与沈公东厂司礼监毫无干系。”

洛金玉早就看不惯君天赐傲慢嘴脸，如今又知他竟有那丧心病狂之念头，更是火冒三丈，正要出言驳斥，却被沈无疾赶先了一步。

只见沈无疾在刹那之间收敛了满面的芙蓉暖意，微仰下巴，“哼”了一声，高傲道：“怎么在小君大人眼中，咱家是担不起责的人？”

洛金玉一怔，望向他。

倒也不是洛金玉觉得沈无疾会与君天赐同流合污，只是沈无疾平日总爱左右逢源，善官场潜规之事。譬如起初对待梅镇一事，沈无疾便觉得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后来君天赐来了，沈无疾也是尽量避免冲突，以防冲撞了圣意。

君天赐也是微微一怔，随即眼睛眯起，缓缓问：“沈公这意思，是绝不肯还了？”

沈无疾嗤笑道：“小君大人又何曾听过，到了东厂手里的东西，还有别人能要回去的？”

君天赐轻笑一声：“曹国忠把持东厂时，倒委实是要不回去。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样，他如今就不在了。”

这，就是威胁了。

沈无疾却岂是能被人轻易威胁住的？他看着君天赐，冷笑道：“世人皆知，曹国忠倒台是咱家的手笔。他那时也是不知好歹，叫咱家瞧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