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第 109 章（1/2）

眼看洛金玉当真要去追,沈无疾急忙将他搂在怀里，一个劲儿低声哄道：“小祖宗哎！你可饶了咱家吧！咱家酒都被你吓醒了，嗳——别追啦！他们都去了,不少你一个！”

沈无疾顾不得还有其他人在,一通“祖宗”“心肝儿”地哄着,听得众人心绪不一。

在场都是与沈无疾有密切来往之人,虽有所耳闻，却也难得亲眼见沈无疾如此温柔小意地哄人，哪儿像平日里半分？

再一看那被哄的洛公子好容易才平静下来,又环视四周。

众人悚然一惊，纷纷起身道：“时候不早了,咱家明日还要当值。”

“咱家夜里总爱加值的！”

“张公公惯来是夙兴夜寐、鞠躬尽瘁的！”

“刘公公亦是兢兢业业,从不敢有丝毫怠慢！”

“客气客气,毕竟都是为皇上做事,为社稷做事,绝不敢有任何差池！”

“本王亦是如此,本王也该告辞了。”

“王爷更是为国为民啊！上次南边儿涝灾,王爷牵头，募捐了三千两私库白银,亲自送去灾区的。”

“嗐,不值一提的小事！本王所食皆是民脂民膏，本王一向将此铭记于心！”

“咱家就送王爷回府吧。”

“不需送，不需送，何督公忙公务要紧,何督公操劳东厂，亦是不容易。”

“为皇上做事，当不起这三字,是奴婢的荣幸。奴婢且送王爷出门，接着也要继续当值去了。”

“好，好。”

沈无疾：“……”

说来也不知该不该惭愧，这些人平日里面对他沈公公时，都没这般惶恐媚态。

洛金玉躬身行礼：“洛某不通人情，招待不周——”

嘉王急忙道：“没，没！你没错！是我们多喝了几杯酒，上了头，闹过头了。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是我们不妥当，洛公子千万别为我们而扰了心情，那就是罪过！”

其他宾客纷纷应和。

洛金玉刚刚也算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了，如今见众人恳切认错，不由得又反省起来，惭愧地连连道歉，兼之道谢诸位赴宴，越说便火气越小，越发不自在。

沈无疾急忙将他挡在身后，笑吟吟与诸位宾客说笑几个来回，加上何方舟在旁帮着周旋，好歹将尴尬氛围回暖许多，这才赔着笑，将人一一妥当安排着离去了。

——至于宋凌，他本要伺机闹事，被明庐一把捂住嘴，早掳走了。

刚刚那场面实在尴尬，明庐眼不见为净，自个儿早早离席不算，也将这“拖油瓶”一并带走。

终于，宴席散个干净，两位新人去到新房，却没有喜婆之类人物，连西风、来福他们也不在。

沈无疾温柔道：“咱家想你不爱那些繁文缛节，就没叫人在。”

再例如，枣、（花）生、桂（圆）、（莲）子之类东西也没放。这些物件于他二人并无用，放了只显滑稽。

洛金玉解释道：“我非是厌嫌婚俗，只是凡事有度，若忘乎所以就不好了。”

也因此，一开始他并未阻止沈无疾和宾客嬉闹，后来是见这些人仗着酒意过火，方才气恼的。

沈无疾笑道：“咱家知道。”

洛金玉关切道：“你刚刚喝了许多酒，可还好？”

沈无疾嗔道：“刚被你吓那一遭，早就醒了！那几位公公倒还好，可皇上与嘉王那儿，你今后多少收着些。到底是贵人，今儿对你和气笑眼，明儿就指不定呢。”

洛金玉道：“皇上不似昏君。”

沈无疾摇头：“嗐！什么昏君明君，总之是‘君’，伴君如伴虎！”

洛金玉淡淡道：“武死疆场文死谏。君主昏明、社稷兴亡，匹夫皆有责，我不过尽臣民该尽之责。若君主要赐死，亦是我之命途，我问心无愧。”

沈无疾拿他没有半点儿法子，叹气道：“你就是咱家的祖宗！咱家上辈子定是欠了你的命，这辈子还债来了。”

洛金玉倍感无辜，也不知如何接这话，只得生硬地岔开话头：“我们还没喝合卺酒。”

沈无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