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 101 章（4/4）

齐老一怔。

他与喻首辅一生挚友，很有默契，知道对方此刻所说“太子”，正是洛金玉刚刚所说的那位废太子。

齐老想了想，笑道：“太子温柔，一张笑面令人如沐春风，可不是这块硬邦邦的石头。”

喻首辅道：“在光帝眼中的太子，难说不是在我们眼中的洛金玉。”

齐老笑容渐渐淡去，半晌，道：“这倒是。太子待别人都好，唯独对上光帝，半步也不知道退让，总是据理力争，态度强硬，数不清多少次在朝堂众臣面前叫光帝下不了台。也因此，光帝对他起了厌弃罢废的心思。”

他陷入回忆，又过了会儿才接着道，“皇后早逝，贵妃一人独大，得光帝欢心，太子本就不得优势，偏偏还……我记得，你劝过他。你如何不知太子比六皇子好太多，如何不想辅佐太子这样明君。可太子不愿意听你的话。”

喻首辅低声道：“他也有他的道理。光帝年老昏聩，奸小当道，蒙蔽圣听。许多事若不是太子据理力争，朝政早就比当时更浑浊了。那时你我、小吴国公皆人微言轻，就算以死进谏，也不定能把消息传进光帝耳朵里。朝中重臣明哲保身，哪肯做那些得罪人的事。只有太子做了，也确实得罪了光帝。”

齐老也很是唏嘘，半晌，问道：“你既喜爱洛子石——”

“谁说我喜爱他？”喻首辅打断他的话。

齐老哑然一笑，道：“你若不喜爱他，不想保他将来仕途，用得着百般试探？你喻阁老今时今日若真看不上谁，不说除之后快，不理总是没人能拿你怎么着的，何必撞上去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喻首辅孩子气地“哼”了一声，却也没说什么。

齐老接着问：“你为何不告诉他当年事态究竟？他毕竟年少，那时候远还未出生，许多事也是皇家秘闻，不为外人所知。那时候你转投六皇子，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当时大势，太子已失圣心，被废是早晚之事。若你执着不走，太子后来出事，你便也会如他身边其他人一样，哪能留存下来，谋取后动？”

喻首辅反问：“说这个做什么？好让他再加我一条‘揣摩圣意、曲意逢迎’的骂名？”

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