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1/2)
“你总这样欲言又止的看着咱家作什么?”喂药时,被洛金玉盯着看的沈无疾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洛金玉将最后一点漆黑药汁咽进腹里,尚未开口说话,便听沈无疾又道:“张嘴。”
他未多想便张开嘴,沈无疾立刻将一颗酸梅塞进他的嘴里。
“……”
洛金玉忍不住又盯着沈无疾。
沈无疾被他微妙的眼神看得有点儿恼羞:“西风说他喂你吃药也是这样!”
洛金玉低声道:“他将小碟端来,让我自取,没有直接塞。”
沈无疾:“……”
洛金玉感慨道:“公公满腔关怀热切,在下心领,甚是感激。”
沈无疾脸上一阵冷一阵热,皱着眉头别开目光:“没让你感激。”
总之你也不会以身相许!沈无疾悻悻然暗道。
他不如洛金玉这样的读书人爱好高雅,阳春白雪,他就是个下里巴人,爱听说书与唱戏,尤其爱听些才子佳人、花前月下的故事,有些连市井小民都嫌无耻下作的暗巷夜奔之类,他同样爱听,尤其爱听。
故事里每每有一方落难,另一方伺机搭救,一推一就的,就成其了好事……
这些时日来,与沈无疾走得近些的人总拿洛金玉来揶揄他,就连西风这小子都笃定了洛金玉这叫“自投罗网”,早晚是堂堂正正的干娘。
沈无疾本就偷偷地存着这等心思,被他们一拱火,越发的——嗳。
只是他转念一想,又自伤起来。
以前洛金玉多嫌弃他这阉人哪!
且不说洛金玉这样通身高洁傲骨的读书人,便是路上的升斗小民,背地里提起宦官,不也满心里都是轻蔑与嫌恶么?别看朝里那些人当着面说笑亲近,沈无疾清楚着他们背地里的嘴脸呢。
洛金玉只是重情义罢了,只是看在他曾为其葬母的份上,才对他如此和颜悦色。可若他自个儿肖想过甚,那可便是一场笑话了。
什么无以为报,以身相许,都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
就连只在心里想想,都怕被洛金玉瞧出来,怕洛金玉恼羞成怒,又不理他了。
沈无疾胡思乱想了一番,回过神来,叮嘱道:“你可得记着,这次养好前万万不能下地吹风了!咱家先前怕你以为咱家禁你的行动自在,这才随你往来,你倒好,把府里闹得人仰马翻。”
洛金玉听得分明,沈无疾抱怨是假,担忧才是真,不由心中温暖,淡淡地笑了笑。
可他转瞬想到半夜里醒来时见到守在自己病榻前的沈无疾,想起沈无疾对自己的那些心思,笑意便淡了,拘谨地移开目光,不敢多看沈无疾。
他活了十九载,自幼受母亲教导,恪守礼法,除了与母亲亲近外,向来对女子恭敬疏离,没有过半丝逾距的想法与行为,一心只用在读书修身上,从不知情爱滋味,遑论——龙阳癖好。
沈无疾怎会生出那样的想法来?洛金玉百思不得其解。
沈无疾以为洛金玉是因自己的抱怨而恼了不说话,心中一慌,讪讪地找补:“不过,平日里那些家伙拿着咱家的银钱却屁事不做,就该你来整顿整顿他们!”
洛金玉看向胡言乱语的沈无疾,忍俊不禁。
沈无疾见他笑了,顿觉春暖花开,心中一荡,痴痴道:“咱家不是抱怨你,只是见你病得难受,咱家看得也难受,恨不能代你受病受热。”
洛金玉不料他又直愣愣地说这种话,脸上一热,又垂下眸来。
沈无疾三年前便如此口无遮拦,见缝插针地说些孟浪之词,起初将洛金玉吓得够呛,后来便成了嫌恶,嫌这阉贼,恶他腌臜,认为沈无疾是故意羞辱自己。
可如今,洛金玉得知沈无疾并非是自己所猜想的那样,而是……
洛金玉的心中便有些茫然。
况且,沈无疾对他有大恩,先为他敛葬母亲,为他打点狱中,如今又倾力救他病痛,更慷慨地送他彭祖小印这样的玄门之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