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高抬贵手(1/2)
关都已经被关了,算计也已经成了定局,还能怎么的。
苍伐冷静下来后明白一点,留着白言梨比不留的好,皓月这个组织自己实在太陌生了,看那只该死的鸟对待自己的态度也知道皓月中的其他成员对自己也客气不到哪里去。
好歹白言梨对自己应该还有那么些感情,怎么,就许对方利用自己,自己还不能利用回去了?
有句话白言梨说的挺对的,苍伐坐在喜床上,看着满目的红脑袋里的筋一个劲跳,对方说要多动动脑子,凡事多想想,很有道理啊,虽然生气,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句话非常的有道理,但凡自己以前能多想想多考虑考虑,今天能沦落至此吗!
从小顺风顺水,有点不顺心的也很快就能解决,这算是他第一次遇到重大挫折。
别的目前奈何不了,苍伐将红色被子扔到地上穿着鞋子直接踩了上去,就像在踩白言梨的脸,他对准那对鸳鸯死命碾。
既然对方还表现的如此深情,那好,笼子出不去可铃铛还在,摇一摇就来是不是,自己满足他!
不做点什么的话,心头这口气怎么出?
他拿定了主意,琢磨着怎么折磨羞辱才能让白言梨崩了那张貌似永远冷静的脸,在自己面前崩溃哭喊,瞥到脚下大红的被子,他干脆一脚踢了出去。
这花房面积不小,除了一张床外看着有些空旷。
苍伐仰头盯着笼顶,暗暗观察起上头刻画着的符咒,和浮白山的相似又不同,还有花房下的水,浮白山里头焱渊身下的那是血水,自己这周围的水好像很平常,可是司尾被踹进去后的反应能够看出和普通的水还是有不同的。
皓月这组织暗下活动的这些年也不知开了多少墓,这些玩意应该都是从墓中拿出来的,棘手的是没有妖族清楚他们手中究竟有多少底牌。
白言梨之前说荒服不只有那一个墓,这话听着......应该是还开了其他墓。
不去想还好,一想觉着哪哪都是问题,一手捂着额头,苍伐强迫自己去回忆,从在梨花树下恢复意识后,一点点,一天天的去想,白言梨说过的每一句话,自己接触过的每一个人每一只妖,他们中间定然是有条“链子”串联起来的。
他想的入神,慢慢在地上蹲下。
石梯上再次传来脚步声,靠近到一定距离后,苍伐抬眼去看。
先出现在他视野里的是摇晃着的桃子......桃花妖打着哈欠从石梯上跳下来。
苍伐眯起眼。
“家......”喊了声,桃饱饱临时改了称呼,“大尊。”
大尊是外者对妖中强者的称呼,看到来妖,苍伐确实意外了那么一瞬,可到目前为止的变故太大,先看到丹那老鸟的变脸,如今再看到谁出现在自己眼前,其实都不用太大惊小怪。
苍伐这么安慰自己,等桃饱饱跳上花瓣靠近花房,他还是没忍住问道:“你也是?”
“您身体还好吗?”没有马上回答他,桃饱饱非常认真的上下打量他,“胸口还难受吗?”
真要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下来后看到自己这模样会像司尾一样震惊,桃饱饱现在这反应无需多问了。
苍伐勾起嘴角,复杂道:“没想到你这蠢货也是皓月成员。”
“......”表情古怪了一瞬,桃饱饱将肩膀上背着的小木箱放到地上,从里头找出药膏,“星主说您手心受伤了让我来给您上药。”
对白言梨的称呼也改了,苍伐沉着脸,似笑非笑的坐到地上。
桃饱饱没敢进笼子,有些为难的伸出手。
苍伐眯着眼睛,发现他从外头伸手进来时并未受到笼子上符咒的伤害。
“只有手心受伤吗?”桃饱饱脑袋上的桃子摇晃着,表情认真道:“反噬严重的话,夜里可不好过。”
这鬼地方还能看出白天和夜里的差别吗?苍伐勾了勾手指。
桃饱饱再靠近笼子一些,“您不愿意我碰的话,您自己涂也行。”他说完,直接将药膏扔进了笼子里。
苍伐站了起来,才往前一步,花妖忙往后缩身子。
“蠢货,”苍伐没忍住翻白眼,“我在笼子里还能杀了你?”
“倒也是,”桃饱饱点点头,脑袋上的小桃子跟着颤,“您还是快解决了伤口吧。”
苍伐站起来后,桃饱饱已经看到他灼烧烂的手心。
“白言梨让你来的?”
“是,他很担心您的伤口,特意交代我必须看着您上药。”
......先前人让自己伸手自己没伸,怕被看出来他还特意压在红色被子上,没成想还是被发现了。
“来,”虽然疼但不是不能忍,比起心头的打击这点皮肉之苦根本不算什么,苍伐招呼道:“过来,我没记错的话,你是被司尾从谷中诓骗出来的。”
“是呀。”
“那你是何时加入的皓月?”背着自己,白言梨还在收拢府中的妖吗。
“您还没想明白吗?”桃饱饱重新坐到花瓣上,“从一开始我就是天枢的成员。”
司尾是没问题的,若桃饱饱从一开始就别有用心,司尾如何会将他带到自己身边来?
“接近司尾是有意的,被他骗出来也是有意的,那时候您刚清醒,对星主来说就是只陌生的妖,不清楚您的脾气性格,星主就这样呆在您的身边太危险了,”桃饱饱停顿了下,“而且星主身边总得有个能用的下属,所以选了我。”
“司尾和你认识的时候,我还没到荒服来。”这点将桃饱饱带来后司尾无意间提起过。
“早在确认目标是您前,司尾就是星主选好的棋子。”
“何意?”
“一方大妖忽然醒来发现多了个人类契侣,什么反应都有可能,星主猜测您最起码会停留段日子,害怕您直接离开荒服,所以得为您找位下仆,这位下仆要很清楚荒服的情况,要岁数长让您看上去放心,但也要不那么厉害,”桃饱饱笑着道:“按星主的说法是,这只妖的脑子不能太好用。”
感情遇上司尾也是设好的局?苍伐想来,最早自己清醒的时候,确实怀疑过白言梨的出现和存在。
后来,随着司尾的到来还有他带来的桃饱饱,还有陆续发生的一些事情反倒让自己放下戒备了,而且明确告诉自己解除契约会受到致命伤害的正是司尾,因为让他想办法打听,自己才在荒服拖延了时日。
现在再去回忆,自己又是怎么遇上司尾的呢?是白言梨带着自己去邻村喝喜酒,那位刚得了孩子的父亲介绍白言梨和自己,说想要孩子就去找位妖......这才盯上的司尾收了对方做下仆。
苍伐不说话了。
桃饱饱在小木箱子里翻找着,很快找到个黑色瓶子递出,“您胸口如果难受就吃一颗。”
“还真是......步步为营。”苍伐闭上眼,语气复杂中带着那么点感叹。
妖生多少第一次被人夺走了不说,自己在外头收的第一位下仆还是对方“送”上门的,还专门选的脑子不那么好使的。
苍伐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
“您是真的想杀了星主吗?”桃饱饱忽然叹气,看苍伐没接那个药瓶,他跟之前那药膏一样自己推进了笼子,“虽然说算计利用了您,但当年若不是星主选定了您作为目标,您早死在东荒了。”
“我还得谢谢他?”
“谢是不用......”将箱子收好,桃饱饱站了起来,“只不过您若还想动手,挑个不那么显眼的位置吧。”
白言梨一从地下上去就找到了他,除了吩咐他马上下来为苍伐医治伤口外,还让他帮忙消除了脖子上的手印,桃饱饱刚看到那印子时吃了一惊,那发紫红肿的样看得出来是下死手的。
至于动手的妖,很好猜了,有谁能在府中伤了自家星主完事还让星主帮着遮掩呢,只有身前这位。
苍伐微抬起下巴。
桃饱饱再叹气,“最近会有其他星队的人过来,若是被他们看到星主身上的伤......”
“怎么?”苍伐来兴趣了,“他还要面子?”
拿这破阵关着自己,白言梨都没考虑过自己的面子。
“您族中有特别受大家尊敬的妖吗?”桃饱饱忽然问。
苍伐没回答,他反感桃饱饱如今的说话方式。
花妖耸了耸肩,认真道:“星主在皓月的地位很高,被大家看到他受伤,其实是对您不好。”
呦呵,有意思了,这话说的!
苍伐挑眉,“怎么,那群家畜还会冲过来杀了我?”
桃饱饱蹙了下眉。
苍伐收起面上嘲讽,突然颇为严肃的问道:“我其实很好奇,一个人类反抗组织为什么会有妖的加入?”
一两只妖也就算了,现在看来光是自己身边就不止,而且若都是些实力低下的妖也就罢了,可从十多年前甘心付出性命制造最后幻境的梨花妖到丹这老鸟,还有身前的桃饱饱,或许还有更多潜伏着的妖,他们图什么?一旦被揭露身份那就是妖族中的叛徒,是会连累到整个族群的。
总得有点原因吧,苍伐是真的困惑。
“会加入皓月的妖有三种,”桃饱饱竖起三根手指,耐心讲解道:“第一种,像丹和我这样,父母或者族群被其他妖族杀死,被皓月从死妖堆中救出又或者捡回去养大的,您觉得对我们来说,可能杀死我们的妖族是归属还是从小抚育我们长大的皓月是归属?”
许多妖被带回去时还是启灵或者妖兽期,妖族可没有同情怜悯心,不会去抚养其他族群的孩子,留他们在外头最大的可能是死在猛兽口中又或者被活活饿死,最惨的还是被其他族群的妖发现后杀死。
从小接受人类的教导,拥有人类那边的友情和亲情,他们所有的牵绊都在皓月,想法会有偏差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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