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8.紧张的时光 开始了(2/4)
问题是还是老生常谈的女单鬼门关——发育关。
景筱曼去年就有点发育的苗头,今年的情况不是很好,这俩月身体变化很大,特别是生理期突然来了,来之前水肿了几乎两斤左右。
这对于一个小女单来说,可谓是晴天霹雳。
但她并非这个问题弃赛,而是训练中因这些变化导致受了伤。
丁教练愁得很:“不太好,她肌肉量跟不上来。”
国家队早就不是褚晓彤时期的“拼命控体重”训练方式了,丛澜的情况告诉了众人,增肌和控体重应当并行,只靠饿是根本没前途的。
花滑体操跳水都是受体重影响很大的项目,但是,花滑跟跳水还不太一样。
后者的动作变形以“两”计,能走过发育关的女运动员少之又少,十来岁就被落下是很常见的事情,跳台上能有个二十多岁的女运动员还在役就已经很厉害了。
花滑受体重影响,但也不会以其一刀切。
景筱曼现在坑就坑在一天一个变化,这种状态是发育关里最难的,未来无法预料,每天都在技术回退,根本没有尽头。
就好像在考一场不断推翻、循环的试,昨天做的题全部变了内容,今日考到的都是似是而非,辛苦写了答案,却在明日又被橡皮一一擦去。
她骨骼增长变重,肌肉如果不能跟上,一段时间后技术就全变形,很难找回来了。
夏日杯前还摔到了肩膀,丁教练紧张得要命,不管能不能撑,他都直接让景筱曼退了比赛。
不是必不可少和缺她不可,这样的比赛可以退。
慕清晖被茱迪喊去,之后她与景筱曼来往频繁了起来。
慕清晖也有过这样的经历,甚至她更惨一些,在毫无防备的时候就骤然长高,技术回退得一塌糊涂。
她若非坚持了下来,终于让力量赶上了发育,现在冰面上已经没她了。
其实慕清晖遇到这个坎的时间也不久,就在前年,她比景筱曼大了不到一岁,差不多九个月左右。
慕清晖是2003年9月出生的,景筱曼是2004年5月。
如果按照ISU的规定,7月之后都是次年的赛事年纪,那么,当慕清晖跟景筱曼同岁也是可以的。
队内有许多针对运动员发育关的方案,周妍宁、洛蓓蓓等人也算是案例,还有二队里来来去去的运动员们。
体能组那边去田径队伍里取经了,这些年也在一起研究骨架和肌肉关系,还跟体育大学一起开展了选材研究。
小骨架体重轻但肌肉量少,这是花滑以前的看法,丛澜的案例告诉教练们,其实小骨架的肌肉比例也不少,可发展空间很大,要练起来才行。
以往小骨架只有饿,大骨架也只有饿,体重飞速上涨期要么饿着多拼一段时间,要么就扛不住退下去。
曾经有运动员被苛刻地要求一天只吃几根面条,连水都不能喝。
景筱曼这情况需要针对性分析,丁教练难过的是,方案再怎么多,经验再怎么丰富,都扛不住现实情况。
“运动员就是要靠天赋的。”他很难受。
天赋体现在方方面面,连小孩正常的发育期,都是天赋的一部分。
索菲娅·古谢娃在发育关倒下之前,也是一个称得上“惊才绝艳”的天赋者。
可惜的是她教练太急功近利了,底子没打好,冬奥失利加上发育关和伤病一起袭来,导致索菲娅·古谢娃就闪烁了那么一下。
冼初然的骨架很小巧,之前骨龄测试的结果也比较好,丁教练对她稍微放心一点。
可景筱曼这个情况一出,搞得他现在非常焦躁,对手底下的几个小孩都一惊一乍的。
队里前两年添了新设备,运动员一天有N次上□□重秤的要求,数据直接联网上传,教练是仅次于运动员之后看到这些数据的。
丁教练还开了提示音,他现在手上那个褚晓彤送的智能手表,时不时地就抽风提醒他赶紧去医院看看,心率出了大毛病。
丁教练苦笑:“可不就得是大毛病么!”
因为随着体重数据传给教练的还有各种体能训练的数据,稍微有个波动,丁教练就能跳起来。
最惨的是,景筱曼的发育意味着,她这一批的运动员都要陆陆续续迈入这个关卡了。
女单,男单,还有双人与冰舞。
张简方快乐于梯队建设里处在中部水平的苗子很多,尽管不怎么能再出一个丛澜,但很可能会出三四个褚晓彤,这是非常让人欣喜的。
然而,这也同时意味着,梯队中部的这群人的数量越多,之后出现问题的时间段也会比较集中。
按照两年一批人分段,接下来的日子热闹得很,每年都有一批进入发育期。
发育期很难,但也不是毫无办法,可这个时候运动员的压力是成倍增加的,每一天都要面临新的问题。
最难的,反而是心理。
因为自己每天都在落后,队友却一直在进步,当加大训练也无法拉近这个差距时,心态问题就会成为阴翳,覆盖在运动员头顶。
所有人都是拼尽全力,想要闯过这个困难阶段的。
哪怕是现在经常被人当做典型来讽刺的索菲娅·古谢娃,她在发育关和伤病的夹击下,也是实在坚持不了才选择的放弃。
“做什么呢?练起来啊!老丁过来开会,体能那边出了新东西。”于谨催着丁教练别伤春悲秋了,有限的时间得拿来给景筱曼找解决办法。
找不到解决的,也得拉来缓解的。
学他的话说:“孩子都交到你手里了,你不用心怎么能行?”
于谨丁教练他们不像国外某些俱乐部,运动员不行了就直接换下,找新的小孩过来,他们在发育关问题上也一直在不断进行着研究。
可不得不承认,这消耗了他们极大的精力与时间。
为什么遇到发育关难题的运动员大多会迈不过去?
因为被放弃,是一件很正常也格外容易的事情。
相反,此时最关键的甚至不是运动员的坚持,而是教练。
丹尾千佳看着景筱曼的情形,她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西妮娅·库里科娃也刚从一场B级赛回来,她还是有着新赛季进入竞技状态太慢的毛病,所以这次她的主教练又提前了一周让她去一场B级赛热身。
比赛拿到了第一,但是比得非常差劲,短节目摔了连跳,自由滑摔了两次,3A一个没成,四周跳更是4T直接跳空。
能拿第一,只是因为这场比赛堪堪五个人凑齐了刷分的国籍,否则她连积分都拿不到。
虽然这一场积分可能也算不得什么。
西妮娅·库里科娃在大鹅那边见多了拉着行李箱低头从俱乐部离开的背影。
她有一起滑冰的朋友们,一些是小时候就关系好的,一些是进了俱乐部才认识的。
战斗民族的种族很多,女性运动员的情况比较复杂,大部分的发育比较早,而且来势汹汹,两年左右就几乎换了个人似的。
只有极少数的民族,遗传得好,发育期过得还算安稳。
西妮娅·库里科娃年岁不大,但学花滑的年数很足,几乎是不懂事的时候就在冰上了。
她六岁的时候,生活里就是满满的冰面了。
启蒙、进步、专项,她也有许多老师。
曾经退过两个俱乐部,最后跟着现在的教练,原因便是后者并不是大鹅流行的教练做法:招人,选天才,放弃出现问题的,用新人补足刚离开的。
换言之,西妮娅·库里科娃从一开始,就冲着过那未知发育关才找的这个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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