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2/2）

不远处的恩奇都笑容更盛，空气中盘旋的黄金漩涡内，浮现出了众多武器，投射向四面八方，更像是威慑似的对准了他。

卢修斯表情危险的盯住他，冷哼一声，又转而面向源初。

“我早就说了，阿莉克希雅啊，只要你嫁入我罗马——”

源初发出了狂放恣意的笑声，打断了对方的言辞。

那样独特的气质和凛然无畏的眼神，实在令人难以忘怀。

“几个菜啊喝成这样？”源初冷笑一声，手持魔剑，毫不留情地发动了进攻，“究竟是谁给你的错觉，令你自以为可以掌控我？！”

“哼。”

剑身上散发出纯粹又极致的杀意，卢修斯知道，既然谈判再一次破裂，那便将之打到，才能彻底令她屈服。

“你要如何才能明白，我是真的爱着你的一切啊。你王兄既已新婚，不列颠迟早不会再有你的一席之地！女王啊，你又何不嫁入罗马，与我共享王座？”

“爱？”

面对罗马帝国皇帝的求婚，不列颠女王丝毫不为所动，恰恰相反，她对此报以嗤之以鼻的态度。

“我不理解那种东西，也不需要婚姻，更不在乎你的王位！”

然而，此时此刻的卢修斯发现了她身上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因为——

“爱是什么？”

昔日的不列颠女王，如今的迦勒底御主，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源初并不理解爱情，她曾被施加过“永葆纯洁”的祝福，故此不会为任何人心动，也因此不会真正爱上他人。

她从未产生过恋慕之情。

虽然源初早已遗忘、也不在意那种东西，但在那“祝福”离自己远去之后，她突然对它感到有些好奇了起来。

在她无尽的漫长旅途里，不是没有人曾对她示爱，但源初无法感知，无法理解，更加无从回应。

不过如今，她对此也仅仅止于这浅淡的好奇，因为她实在是个冷酷无情的家伙。

“无需解答，因为你会死。”

她抬起头来，理所当然地这么说。

源初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那笑容里不含丝毫温暖的情绪，甚至可以说，她只是单纯地勾了勾嘴角。

“真是不可思议啊！”

恩奇都对此感到惊讶至极，天之锁与敌人交战的轰鸣声不绝于耳，致使他的声音也变得模糊不清。

“你在说什么？”

“我很高兴。”他说，“是谁改变了你？”

天空中卷起强而有力的魔力洪流，如此激烈的交战，自然拖延了罗马进攻不列颠的进程。

“糟了——！”

亚瑟王立刻整装备马，安排好一应事宜，赶往源初的身边。

那个糟糕的罗马剑帝卢修斯，老是喜欢对他们兄妹两个说些有的没的，每一次想到，阿尔托利斯都会被气个半死。

与此同时，吉尔伽美什若无其事地回到了罗马帝国的队伍里，灵巧地穿梭在千军万马当中。

“哟，圣杯——”

金发碧瞳的少女抬起头来，眼底泛起淡淡的不解，因为吉尔伽美什已经趁其不备，将右手探入了她的腹部。

“无主之物啊，你看起来竟然很惊讶呢。”

圣杯最后看见的光景，是金发红瞳的少年愉快的笑容。

“不过只是这种程度的东西而已啊——”

不过是徒有其形，而无其神，窃取她的躯壳，模仿她而行走。

但也终究不过只是这样的东西而已。

残破的身体被他弃置一旁，圣杯自她体内浮现，闪耀着清澄无瑕的光辉。

吉尔伽美什lily……不是，年少的吉尔伽美什王抬起手，自那残躯中浮现出的圣杯缓缓降落到他面前，落入他手中。

赝品终归是赝品。

“真是了不得的伤口……”

古巴比伦的国王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某人的尸身。

圣杯的力量被剥夺，那残存的躯壳，显现出了不列颠女王死去之时真正的模样。

她面色红润，像是睡着了，脸上挂着宛如安详般的微笑。

然而这副干涸的身躯，早已失去灵魂。

她已经什么都不是。

“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喜欢舍己为人的家伙。”

伴随着肢体宛如再生般的抽长、生长，金发的少年在转瞬间变化做了青年的姿态。

高傲的英雄王将不悦显露于人前，却又很快将之掩藏。

这世间的一切宝物尽归本王，那么来吧，朋友啊——

若想取得圣杯，便从本王手里夺取吧！

金发青年看向战况激烈的战场，语气威严而又傲慢，夹杂着细微的愉悦，“若能了结掉某些遗憾，倒也不失为一桩乐事——”

竟能与你重逢，这是何等的盛事啊！有你在，这场战斗想必绝对不会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