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优美的歌声与残破的记忆（2/3）

可是，程田野却丝毫没有想到这一点，追随着声音，在这条路上越来越远。

究竟是什么力量让他无法停止脚步？

可能是那个声音，那个声音很有诱惑力，让人忘却了暂时想要做什么的想法，让人不顾一切地想要看到声音的主人一眼。

可能是这个故事，这个故事平淡无奇，甚至都有些无聊，可是，经过女人的声音一个转变后，却是那么的悦耳动听，让人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还有可能是出自程田野本人身上的问题。

听着这样的故事，总觉得像是在哪里听到的一样。

甚至都有种自己就是故事的主人公一样的感觉。

没错，程田野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自己就是故事中的那个男人，死在了战场上，和其他的战友躺在一起，慢慢变成骷髅。

……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没有意义的战争，手中沾染的不知道是敌人还是战友的鲜血，甚至是不是自己肚子划开的鲜血也不清楚。

只知道一旦号角被吹响，作为小兵的他就必须向前冲锋。

没有后退这个选项，因为所有人都会朝前冲锋，向后逃跑就会被人群冲倒，然后被数以万计的战靴踏成肉泥。

不可能后退，因为身为指挥官的将军就在后面督战，数以百计的弓弩手首先做的事情不是火力支援，而是用来击杀逃兵。一旦发现有人后退，会立刻下令，将逃兵射成刺猬。

也没有办法后退，一整排的人都被厚重的锁链锁着，根本就不会让一个人独自逃出去的。

在战场上，所有人的生死都被束缚在一起，同生共死，并不是一个形容词，而是货真价实的记录性名词。

不知道为什么要拿起刀，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挥起刀，也不知道对面和自己一样找不到理由的犯了什么错，要被自己一刀刀砍死，更不知道自己的伤口究竟什么时候会恢复愈合。

终于，在无穷无尽的战争中，男人坚持不住了，倒了下去，再也站不起来了。

其实，男人已经算是运气很好了，因为和他锁在一起的一排人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换句话说，每场战役，男人都是要拖着百余几斤的铁链和数十具的尸骨，和敌人扭打在一起，厮杀在一起。

男人不知道，敌方已经将自己称之为“恶鬼”。

因为男人的眼中已经没有了生气，满是暴戾之气以及血腥之气。

厮杀起来，根本连眼睛都不眨的。

敌人畏惧他，就连同阵营的人也畏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