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禳驱沉疴(2/2)
芮塔已惊得合不拢嘴,忙不迭点头。
我叫疑惑不已的孟三出门,跟我一齐在楼下守着。孟三说你装神弄鬼半天怎么还没搞完,老子都要困死了。我告诉他等下小黑狗会窜出来,你拿个铁器,朝它头上砸,确保一击毙命,别让它逃了,此事就结束了。
孟三说:“成,我配合你表演,省得你到时赖账。”说完,从墙角抄根铁棍,跟我走到楼下。
一盏茶功夫。
只听芮塔在房间里一声尖叫,随后,一道黑影迅疾朝楼下奔来,正是那条刚足月小黑狗。孟三悠哉悠哉,还狠狠吸两口烟,随后才拿着铁棍,往小黑狗头上砸。
谁知道,那家伙用力过猛,“咣”地巨响,一铁棍敲在地上,弹得铁棍从手上脱落。小黑狗受到惊吓,往边上扭动,朝大门窜逃而去。
我心中大呼“糟糕”,跃起箭步冲过去,抬脚一踢,小黑狗“嗷呜”嚎叫,撒腿再跑。正当我觉得完了,芮塔母亲已没救时,寒光一闪,孟三将铁棍甩过去,砸中小黑狗。小黑狗中棍,步伐挣扎两下,随后倒地而亡。
孟三“嘿嘿”一笑:“狗崽子还跑挺溜。”
我见“禳”术已成,大舒口气,但对孟三第一时间没动手反而在悠闲抽烟很是恼怒:“你特娘差点把芮塔妈妈害死!”
孟三压根没意识到刚才问题之大,说道:“别咋咋呼呼,哪儿那么严重!唉,那黑狗崽能剥来吃不?”
“你想死就吃吧。”我不理孟三满脸可惜的表情,朝楼上走去。
芮塔已经帮她妈妈穿好衣服,那妇人已安稳入睡。我翻动她眼皮看,发现原浑浊泛黑光的眼白,此刻已然淡许多,彻底放下心来。
谁曾想,我老叔金三桐一再告诫我挲摩之术需谨记“不害人、不赚钱、不外露”,但在白象国短短几天时间却外露两次(加上帮高中同学浩子那次,已然三次)。
在白象国这两次,一次为自救,一次算报答芮塔对我救命之恩,内心无愧,倒是坦然自在。
我高兴地告诉芮塔,把灯芯草烧成灰,明天你妈妈应该能自己翻身,如果觉得身子痒,将灯芯草灰伴水涂身上就行。
芮塔也应该感受到施法之后母亲变得神情安稳,呼吸均匀有力,虽没完全听懂我说的话,但眼眶泛红,朝我鞠躬。
孟三突然气喘吁吁走进来:“哎呀妈呀,我刚烧完水想去剥狗,那狗崽子身上竟然起秃噜皮了!你……刚才玩的都是真的……?”
卧槽,这货还真想剥狗吃?
侵毒芮塔妈妈几年的蛇毒,让我用“禳”术全转移驱离到小黑狗身上,不起秃噜蛇皮才怪!
我说:“你还想吃小黑狗?赶紧挑块向阳的地把它埋掉,立块好碑,跪着朝坟磕十个大响头,一定要磕出血,不然它身上蛇毒就要转移到你身上!”
孟三听了,表情扭曲:“你没忽悠我吧?”
找块向阳地埋上是真,至于立碑、磕头、蛇毒转移——我确实在耍他。
我高深莫测地说:“爱信不信吧!”
孟三还是不信:“那蛇毒咋不转移到你身上?”
“它是你砸死的,跟我有啥关系?”
“特娘的,我说你咋叫我动手呢!小白脸,算你狠,你给老子等着!”孟三说完,气呼呼地摸黑走了。
一夜无话。
翌日,我还没起床,被一阵地动山摇晃醒。睁眼一看,芮塔悄脸满是兴奋,用夹生汉语说:“妈妈……坐起……坐起……”
我由衷为她感到高兴,几年来小姑娘受得苦,快解脱了。我伸出手,本想跟她击掌欢庆。没想到,芮塔抑制不住开心情绪,竟然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抱我。
白象国天气热,我赤着膀子睡,芮塔抱完后才发现自己有点失态,脸刷地一下红的似欲滴血,赶忙松开我,转身走了。
我只得起床,去看她母亲。
到房间,发现那妇人已经靠坐床头,精神气色好多了,原本长在皮肤上的皱褶蛇皮,也已呈枯白像,她还冲我颌首微笑。芮塔不敢看我,在拧毛巾准备给她妈妈洗脸。
此刻孟三急冲冲过来,顶着一身露水,脸色显的很焦急,见到我,张口就说:“小白脸,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