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来善寺大战(1/2)
白明赫带着一行人日夜兼程,赶路连鹫山。逐光令长老临行前的叮嘱,言犹在耳。
“我二人先行走一趟大都,有些事迟早一一面对。这比翼城如今四方安定,皇帝必不会让宴王常驻于此,不日定有诏令让其回京,你们不宜久留,明早启程直去连鹫山。今后若有情况,可通过码头地字号船只互通消息。”
天宫世把一块刻有“地”字的玉佩交于慕星痕。
连鹫山左邻大都,右连水路琣水,交通便易,深山简林,闹中取静,于他们现下最合适不过。
逐光令长老早为他们安排下了四舍竹院,临山毗湖,颇具幽铭之士而居的风采。
“我们终于有一个家了。”
莫邪云衾欣喜非常。
白明赫笑容可掬地望着他们:
“安心住下,养精蓄锐。”
“感谢长老和师叔如此细致的安排。”
慕星痕发自内心地感激。
“我能做的少之又少,接下来我将返回无影派,处理一些琐事。河儿留下以助你们一臂之力,我安排了平威文暄入商枢、议司枢居职,以谋后定,这两枢均是朝中消息流通之地,你们留心必有所获。星痕任务繁重,得把天霞派旧部零众召集起来,这也是你师父心愿,连鹫山有泷璃,河儿,我也放心了。”
白明赫自来沉稳有余,心细如发,事事细细交托。
“师叔,我们记下了。”
众人谨记。
“爹爹,那我呢?”
白明若栩与大家结下了深厚情谊,不想此刻离开。
“你暂与我回去,有要事交于你去办。”
白明赫明白她想帮忙的心意,但确实做了另外的安排。
白明赫带着白明若栩与众人暂别。
“泷璃,山水同路,日月有情,我们于大都不见不散。”
白明若栩依依不舍。
“若栩,我何其有幸得你以命相护,此生无憾!回去你定好好伤养,多多珍重。”
莫邪泷璃上前,二人紧紧相拥,难舍难分。
莫邪兄妹一行留在了连鹫山,对于刚刚痛失至亲,颠沛流离的人来说,安定下来、家人相携,无疑是最奢望幸福。
前程茫茫,明天会是什么样,只要最重要的家人不离不弃,相守相依,又有何惧怕。
琣水商枢
莫邪平威到了下工时辰,急匆匆往回赶,他距离竹院尚有一柱香的路程。
“大哥回来了!”
莫邪云衾在门口翘首以盼。
“云衾,给你们带了新料子,看看合适不。”
莫邪平威提了满满两手衣料。
“今天二哥还做了好吃的。”
莫邪云衾笑颜逐开,紧跟其后。
莫邪平威宠爱地看着她:
“小馋猫!他比我先回来了。”他放下衣料进了正堂,其余人都在堂内。
莫邪兄妹四人与金河肃然而立,虔诚地向堂上的两幅排位叩拜。排位正是莫邪天和怡旨夫人的名字,这也是他们远隔千山万水能祭拜双亲的唯一方式。
祭拜礼毕,莫邪文暄问道:
“大哥,今天顺利吗?”
“顺利,我原先是派在商枢丁字队入户,今早一伙混杂人前来闹事,那队的都事按不住,只想往上头报,叫上面人来压制。我一看时机到了,就出头制服了这般混人,都事见我应付得来,而甲字队正缺一个佐郎,就命我明起到甲字队任佐郎。”
莫邪平威说完,端起茶碗。
“可报了姓名?”
莫邪文暄追问。
“城东黎夜,妥当的。文暄你那边如何?”
莫邪平威问。
“也到了中议枢,领了牌服,任正纪一职,挂名薛痕。”
莫邪文暄点点头。
“不枉费这月余的打探适应,终定下这虚名来。大师兄已走了十多日了,不知现下是何情况。”
莫邪平威一算。
金河给了他一个稳妥的眼神:
“慕师兄来信说,近日从辽阳去了奉元,附近旧部都联络得差不多了。”
莫邪泷璃为他们续上茶:
“我们的砚非砚书坊也打探到,宫里的下月中旬会到临安来善寺祭祀先祖。”
砚非砚是隐蔽于码头的书画舫,也是联络点。
“知道他的行踪,这真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莫邪文暄目光熠熠。
“那逐光长老让我们等待的时机终于到了吗?”
莫邪平威也跃跃欲试。
“我数次去码头,都未与长老们联系上,地字号船也一直没有靠岸。”金河对此事颇为疑惑,“我们要好好想想如何运用这个机会。”
“等不到时机,不仿制造时机。”
莫邪泷璃望向三人建议道,其余三人凝眸相视,寒目熠熠。
竹院中,莫邪兄妹围坐在月夜下。
莫邪云衾跑在院里,用一个小纱网追捕萤火虫,有多久没看到她如此眉欢眼笑了,此景足让人乐以忘忧。
“大哥二哥,此次我是不是鲁莽了?倘若你们中任何一人是皇室血缘......”
莫邪泷璃不敢往下想。
“你当心我们面对的将是自己的亲人?”莫邪文暄沉思片刻,“他如此心狠手辣,任意残害性命,荼毒百姓,毫无半点仁义之君风范,我只会更痛恨他。”说话间他眼神寂灭,莫邪泷璃看后难抑心痛。
“若我是他的亲人,仍会替天行道,以他的首级以祭无数亡灵,泷璃不必多思虑。”
莫邪平威正气凛然,此话虽发自肺腑,亦让人感到无限哀伤。
“这次能一举血仇,我们就隐居山间吧。”
莫邪泷璃明眸剪水,仰望天际。
“好,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到哪儿都好。”
莫邪兄弟亦是心神向往之。
比翼城
敖飘站在石桥上,远远望着河岸。
祝鼎飞娑罗剑在手,剑贯长虹,四面肃杀!一整套“秋玄剑”后,他凝神静息。
“王爷,大都口谕,那尔督将军之女身染怪疾,耽误了婚期,皇上特允她休养好再与王爷完婚。”
敖飘递上手帕回禀。
“怪疾?”
祝鼎飞淡淡问。
“说是满脸长满黑疙瘩,见不了人。”敖飘微皱了皱眉,“天心做事和他本人一样怪异。”
“是很怪,他有分寸。另呢?”
祝鼎飞边拭汗边往回走。
“如王爷所料,逐光令长老放走了赛术。”
敖飘目色沉静。
“好,启程回大都。”
敖飘怎么感觉祝鼎飞心情愉悦呢。
“可是,來善寺已经两次差人来请你回临安了,我们不回去看看吗?”
敖飘诧异地。
“不回去。”
祝鼎飞转眼入前厅,提到临安某人,眉眼俱笑。
奉元
慕星痕日夜兼程,不负辛劳。他陆续联络到天霞派散落在辽阳奉元几地的旧部。
此行方知莫邪天当年为了周全众弟子安危,将天霞派以整化零,以保存实力,可谓深谋远虑。
铁铸王段晓生是负责安置奉元城内天霞弟子的门主,这些年一直以五个铁铺为据点集散弟子。他估摸五十开外的年纪,温和持重,神采奕奕,携一柄长刀上前回明:
“掌门,此次行动绝密,我带领的一百二十弟子已隐蔽在城外青山坡待命。”
“好,段门主。”
慕星痕点头示意。
“掌门,辽阳城七十弟子稍刻就将到达汇合地点。”
说话的是辽阳城东绸缎庄曲文通,看他与段门主年纪不相上下,身材圆滚滚的,却干练地提了一把紫缨花枪,他安置的弟子皆隐蔽在绸缎庄内从事杂役。
“曲门主,等他们一到,就地安置,务必谨慎出行。”
慕星痕交代。
“得令。”
曲文通退开一旁。
“禀掌门,南风渡口二十条船上的八十名兄弟正在待命。”
这位是常年负责水运的南风渡口门主力云,人送外号“踏浪行者”,他较前两位门主年纪轻些,虎背熊腰,目光审慎。
“好,大家都辛苦了!今日是我们在奉元的最后一日,是夜我们将统一赶赴临安,与临安城薛门主的人马汇合。元贼欺人太甚,家仇国恨,是该清算清楚的时候了!”
慕星痕威声赫赫。
“唯掌门马首是瞻!家仇国恨,一雪前耻!”
众人也义愤填膺。
“各位,此行凶险,我已提前吩咐,家中有幼儿老父母者、家中无兄弟姊妹者,都不必前往。临行前我会再次清点人数,大家可毫无顾虑的退出行动,此次行动代号‘清除行动’,仰仗各位了。”
慕星痕抱拳行礼,他认真凝视过每一个人,在黑夜中,他的眼神毅然神采,无比坚决。
“誓死护派!肝脑涂地!家仇国恨!一雪前耻!”
堂下人齐声高呼,声声振奋人心。
大都皇宫昭德殿
祝鼎飞行跪拜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宴王你终于回来了,朕太惦记你了。”
大殿上的皇上二十出头的模样,高高瘦瘦,眉宇威严。
“问皇上安!臣弟一切安好。”
祝鼎飞看到皇上神采飞扬,心中欣慰。
“快起来,戍边辛苦,朕日夜牵挂,你更加结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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