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093 海云莲（2/4）

刚来镜往楼的时候，夜莺也是不言不语，他有两年时间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说过话。叶小楼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说话，任何时候都由蜂鸟传递消息。直到有一天，叶小楼突然想到与他写信，两人竟然来来回回写了半年的书信。

信的内容有时候只有寥寥数语，最少的时候只有一个字。那个字的笔迹从来没有变过，夜莺熟悉它的每一寸力道，每一下起落。

——杀。

shā • rén，是镜往楼的买卖之一，一般由他和夜青执行。夜青shā • rén从来不问原因也不问杀的人是谁。

他有着杀手特有的冷酷，又有着杀手及时行乐的天性。

shā • rén前或者shā • rén后他都会在柳巷喝花酒，瑶君酿价格不菲，但老板好像从来都不收夜青的钱。

据说他的美貌不仅能让靠身体赚钱的女子自愿投怀送抱，还能招揽男子上门，只为看他一眼。

他shā • rén的时候从不眨眼，寻欢作乐的时候从无收敛。

生时不过百，常怀千岁忧。夜青永远不会有这样的担忧，他的心和远方的水，碧蓝的海一样清。

哪怕手上沾满孩童的血，他的眼睛也是清澈、无辜和天真的。

夜莺不同，夜莺也喝酒，但是几年后的一天，他再也不喝酒了，因为他相信自己杀的人都该死，他确定自己从不滥杀无辜，从未错杀一个好人。

他悄悄调查了所有镜往楼要杀的人，最后他相信这些人都应当失去他们的生命，本是天意借人手而为，他不过是替天行道。

他不是制裁者，但却可以是执行者。好比行刑的刽子手，总有人要做这样的事。这件事本身不分对错。

自那天以后叶小楼才开始和他说话，他才第一次听到叶小楼说话的声音。他说话的时候整个栖霞山都在静静倾听。

这个人，竟然会配合自己不言不语，甚至和他写信。这个连当今皇上见了都要客客气气称呼一声先生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