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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件事,就是夏卡来摩斯塔达这么多年,除了洛岛以外,最大的心结了。
这事还得从滋蓝鸟说起。
不管是传说派还是历史派,他们都肯定,滋蓝鸟出现的时间,差不多就是天崩地裂的时间,也就是七百年前左右。
七百年时间,滋蓝鸟为了完成留守摩斯塔达的任务,一直处于难生育的状态。
据说最早的时候,雄鸟得往返好几次二十年之期,才能留下一只滋蓝幼雌鸟。
生物在这种情况下,要么灭绝,要么进化。
滋蓝鸟没有灭绝,那自然就是进化了。
这进化体现在雌鸟身上,便是它们会不断改变筑巢地点,选取合适的高度和角度,渐渐学会在了半山筑巢。
然而在半山筑巢,躲得过其他生物的袭击,却躲不过冰天雪地时的变化。
于是进化体现在雄鸟身上,就是它们身上出现了育儿袋。
能更高安全度、稳定度地维持鸟蛋的温度,并将其孵化出来,甚至能在孵化出来之后,继续保护它们一段时间。
哪怕鸟巢不小心被冰雪击落了,雄鸟也能立刻将孩子兜起来。
正是因为鸟爸爸和鸟妈妈的共同进化,滋蓝鸟才能像今天一样这么多。
目前留守在摩斯塔达同一时期的滋蓝雌鸟,最多有六只之多,放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普通人连见上一次都难。
这理论上是进步,然而最近,滋蓝鸟可谓是陷入了有史以来最艰难的时期。
因为云雾出现了问题,雄鸟头一回没等适龄雌鸟将鸟蛋孵化出来,便离开了摩斯塔达群岛。
而且是受惊离开,所以才会出现携带鸟蛋的情况。
“就是因为你看见的那种‘蛇鱼’,它本身是血族的探测游鱼,能将在水下看见的东西反馈给血族亲王。围绕在摩斯塔达附近的云雾本就越来越稀薄,这东西在你那个朋友来过之后没多久,突然袭击了摩斯塔达群岛,惊走了滋蓝雄鸟。”
“我也就是因为它们的出现,改装了一批武器,偷偷丢给佛伦使用,这孩子表面嫌弃,但你来的时候,还是用上了。”
“但是吧……这还是改变不了滋蓝鸟的情况啊。”
没有了雄鸟,眼下是寒冬,那些孕育中的雌鸟也不知道如何能熬过去。
偏偏滋蓝雌鸟在孕育的过程中会母性大发,抗拒任何人类接近他们的鸟巢,哪怕是族长也不可以。
这也在另一个角度上证明了,滋蓝鸟虽温顺通人性,愿意载人,但却并非是属于,亦或者说是完全臣服于摩斯塔达的生物。
滋蓝雌鸟孵育困难,云雾消散,温山眠出现,等同于是摆在当下摩斯塔达面前的三座大山。
这就是佛伦为什么会那么暴躁、里木塔又为什么会内疚到哭的原因。
诚然,有了七百年的繁衍生息,这一代雌鸟就算是完全孵化失败,也不会让滋蓝雌鸟从此在摩斯塔达灭绝。
但佛伦身为这一代棕鸟战士的首领,他可不是以滋蓝鸟不灭绝就好--这样的低级目标来要求自己的。
这一次神明的馈赠被打断,就是他最大的失职。
更何况,那金属探测游鱼被夏卡老人认为是血族的机械。
倘若血族的机械发现了摩斯塔达群岛,信息顺着传出去,那往后的摩斯塔达又该何去何从?
“所以啊孩子,我这次出来也是刚刚想起了这件事,你确定,那大报上确实写了人类胜利吗?”夏卡老人小心翼翼地问。
温山眠一愣:“……我确定啊?”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还是特大号字体。
以及山上的种种情况,都让温山眠能确信这一点--
但怎么被夏卡老人这么一反问,他内心突然犹豫了一下呢?
仔细想想,是因为夏卡老人说的,那金属蛇鱼是血族的探测游鱼。
而先生当时好像也说过。
“你看见刀,就能确定它的主人一定是人类吗?”
回想起这一点,温山眠惊讶地朝先生看去:“难不成--”
难不成血族其实没有完全消亡吗?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夏卡老人愧疚地低下了头:“是啊。”
夏卡老人的思维同温山眠根本不在一条线上,因为他没有秦倦那句话的信息。
而温山眠之前在山洞里,将外面的情况给他清清楚楚描述过一遍之后,夏卡老人也认为,大报上的内容应该是真的。
所以他刚刚才后知后觉地在山洞里反应过来。
原本,他以为探测游鱼是血族的,所以一直为摩斯塔达的未来担忧,还给他们制造武器。
可当从温山眠这得知人类胜利之后,夏卡便立刻想到,这游鱼很有可能是人类派来的。
就好像他们当年能抢走血族的渡轮一样,一旦中心岛易主,那么游鱼这种机械也很有可能易主。
“如果是人类派来的,那很有可能是他们收到了我发出去的金鱼岛标。”
“要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夏卡可真是太对不起他们了。”说到这,夏卡愧疚难当地低下了头。
摩斯塔达群岛当年算是救了他一命。
而眼下面临他们雾气自然消散的危机时刻,倘若还是因为夏卡放出的岛标引来了不明所以的人类,打断了摩斯塔达二十年一次的馈赠。
那夏卡可真是--
“……不对吧。”温山眠迟疑地看了看夏卡老人,又看了看先生:“您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您在那个什么金鱼岛标里说过,到近海的时候更换简易船只,不能用金属打扰到这里。您才离开五十四年,中心岛应该不至于一点关于您的信息都没有了吧?”
洛岛可还在大报上呢,温山眠如果是小时候听说夏卡这样的人物,即便到老也必然不会忘记。
所以如果真的是人类捡到的,温山眠认为在这种时候,人大概率还是会尊重夏卡的说法。
就算不信其为真,也不可能立刻对摩斯塔达的鸟儿发动攻击,应该是观察为上。
“咦,对哦?”夏卡顿时满血复活,皱巴巴的皮因他的表情而被强行撑开:“那这么说来,不是因为我的金鱼了?”
顿了顿后又说:“可控制游鱼的如果不是人,又是什么呢?”
温山眠内心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也就在这时,他听见高山山腰传来了一声凄惨的鸟啼。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
你们那边有木有入夏呀,我们这边突然就三十多度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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