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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里的巨鸟不一样,或者说,当时攻击我们的并不纯粹是巨鸟。”
“而是人。”
“鸟背上的人,你能明白吗?那鸟背上有人。”海枝说到这,自己没什么表情,倒是对面的大木将头低的更低了:“他们的穿着很奇怪,头上和身上都戴着鸟羽,手里拿着的要么是孙姨所造差不多的弓箭,要么是一种很长的,只有尖端有利器的武器。”
“我们离开雾气后,直接就是五六只巨鸟等着我们。”
“他们对我们的杀意很强,我们当时和他们沟通了,我们说自己是从远岛来的人,因为大报所以到达这里,希望能够和他们交流一下,我们还拿出了那大报里携带的金色薄片,我们想但凡阅读过大报的人,肯定能认出这种东西吧?”
“但是他们好像根本就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喊着我们听不懂的话,直接对我们发起进攻,让那巨鸟的利爪撕烂了我们的帆布。”
帆布是什么东西?
“没有帆布,我们的船在那样的海洋上等同于死亡,靠木桨绝无可能穿过那么广的海域回到巴尔干。”
“事发突然,没一个人反应过来。”
“可就算这样,那些人也没有停止攻击我们,他们持续控制巨鸟俯冲,攻击我们的同时,还试图拆解我们的船只木板。”
“他们的鸟飞得太快了,我们完全拿他们没有办法。这些人靠着鸟能依赖整个天空,但我们能落脚的却只有一小艘船而已。”
“大屁的耳朵都被那鸟嘴给啄烂了,位置再偏一点点,脑子里的肉都能被咬出来。”
被点到名字的胖男人低下了头。
海枝说:“我在巴尔干,是以灵巧著称的,我能在巴尔干的树上跑,不落地地跑完整片山脉。”
“所以我试图翻上鸟背,对鸟背上的人发动攻击,不能坐以待毙嘛对吧?”
海枝说到这,不再撑着地了,转而换了个很认真的姿势:“可是我上去的一瞬间,鸟背上的男人就把我给控制住了。”
“客人,那鸟背当时很稳,稳定性不亚于船只,他们没有用古怪的飞行姿势来压制我,鸟只是平飞而已。”
“但是他们的手法真的很奇怪,灵巧又迅速,没有用很大力气,但就是能一下就让我动不了了,怎么挣脱都没有用。”
“我形容不了那种感觉,反正我就觉得我用了十二分力量,他们或许只用了五分。”
“那个人似乎很生气,一个手起叉落,我的手就没啦。”海枝说到这,歪了歪头,前后动了动只剩半截的臂膀:“如果不是我抓准时间咬了他的手,乘机掉下海里,我另一只手可能也没了吧。”
一提起这一场景,与她同行的巴尔干人便忍不住战栗。
敢于出海的,都不是什么懦弱的猎魔人,他们当时是真的气愤族长竟然一直封存着那么厉害的武器,害得他们巴尔干死了那么多人,才跟着海枝愤怒离开,想去海上追求新的真理。
每一个人都有一份血性,却不想等到关键时刻,什么用场也没派上。
别说鸟背上的人了,他们连那俯冲而下,嬉戏般抓烂他们帆船的巨鸟都砍不到。
“是我的问题。”大木低头道:“如果当时上去的是我,肯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谁上去都一样。”海枝打断他,淡淡道:“咱们就是打不过,输了。”
从荆棘时代、闭塞消息中长大的人,没有太多人类之间互帮互助的概念。
简单的一张大报,也并不能让习惯于靠自己的力量活下来的人们,瞬间对其他人类生出希望与依赖。
对他们来说,亲近的只有一起生长在一片土地上的彼此而已。
所以于海枝而言,从对方发起攻击的那一刻起,那些鸟背上的人就已经同血族差不多了,都是敌人。
不是没打过,不是没伤过,不是没死过。
所以海枝反复强调的,只有“输”这一个字眼。
留在巴尔干时他们打不过血仆,去了海上他们也干不过新的敌人。
那种不论在哪都碰壁的感觉,就是让海枝一行人驻足在海湾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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