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世事难料（2/3）

那几个大男孩忙说："方师兄好。"

方唐点点头，打量了一下，颇为满意，便让他们去换衣服，打发副导演给他们讲戏，自己则和江国正找了张桌子面对面坐着。

方唐掏出烟，江国正摆摆手，说："抽烟对身体不好。"然后给了他两条口香糖。

方唐接过，说："江老师真是好毅力，这么多年了都不抽烟呐。"

江国正靠着椅背，说："年纪大了才知道身体最重要啊，一点烟瘾算什么，是不是？哈。"

什么叫身体重要？归根结底还不是命重要，方唐注意到他的头发已经花白，身体也发福的更加厉害，看起来比以前臃肿苍老了许多。

方唐抿抿嘴，撇开话题，开始和他聊电影的事。

江国正说起以前意气风发，笑道："要不是现在丑了没导演看得上，还真是想正个八经儿的拍部电影啊，你看我教别人演戏教了这么多年，现在也算得上是桃李满天下，啊？却连个主角都没演过，真是一辈子的遗憾啊。"

方唐轻描淡写的敷衍过去，道："我们都是老师的学生，我们的成就不就是老师你的成就么，对不对？"

"是是是，你们这几个都是我这辈子的骄傲。"江国正说着说着，突然擦擦浮肿的眼睛，有些惋惜的说："就是可惜了嘉年啊，还那么年轻，本来在电影上应该有更大的成就，就在那天前他还和我一起吃饭来着，说自己想拍部电影让我帮忙指导指导，作为老师我当然是义不容词的准备帮他了，可惜啊可惜。"

张嘉年出事前想转行做导演的事很多人都知道，而江国正所谓的和他一起吃饭纯粹是放屁，金片奖前一周张嘉年都在英国赶拍广告，但是方唐也懒得去点破。他特意联系江国正可不是因为事业成功了所以来奚落他，而是另有目的。

江国正见他没吭声，便主动提示，说："老师记得你以前和嘉年的关系很不错的，他不是还带你演过一部郑容威的动作片么？"

方唐嗯了一声，应道："那时多亏了他，不然我可能要在老师手下跑一辈子的龙套了。"

江国正干笑几声，说："你是有天分的演员，成功是迟早的事，老师一直都很看好你。"

方唐点点头，不想再和他在这个问题上扯淡，清了清嗓子，问："江老师，你还记得我最后一次在你手里接戏的时候么？"

"嗯，怎么了？"

方唐正色道："有一次我去你家找你，结果刚好碰见张嘉年，你记得那天么？"

江国正听到此话，脸上的笑意突然冷下来，低头沉思了会儿，装作回忆，随即叹气道："这个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想起来，年纪大了记忆也差了许多，你问这个干嘛？"

"没事。"他不说，方唐只得摆手，笑道："只是我印象很深，那天你们两个聊得很愉快，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