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劫持(2/3)
山势耸峙,林木茂密,文锦勒马急止,稍停片刻,便催马上坡,立于最高之处,向两边张望。
此处还是平城近郊,连阡接陌均是绿油油的农田,傍晚时分,牵着耕牛的农人正懒懒地归家去,村舍之间,炊烟袅袅,鸡鸣狗叫,一片祥和,毫无异兆。
他看向远方,便见西边方向,三十里开外,目力所及之处,朦胧的暮光之中,隐隐有飞鸟惊起之象;而北方则平静如夕,牛马归圈,炊烟如线。
他纵马下坡,向西追去,本欲留一标记给宇文豹,细思他有顺儿在,何须自己耽误时间,便不再停留,向前急追。
又追数十里,天便黑透,人虽尚可支,马已不堪驰,文锦暗想,若对方乘黑设一埋伏,无声无息便可结果了自己,死不足惜,只是误了燕子。
况且天黑,对方也必不能赶路,此地距边境尚有几日路程,只需在出境之前截住这帮强贼,对峙半日,豹兄必能率人赶到。
思虑及此,便在一山泉之处驻马歇脚,先饮马,又放马食草,自己手提长剑捕获一只野兔,烤熟吃了半只,剩下半只却留作明日口粮。
囫囵一晚,天色未明,便打马疾奔,又追半日,还是了无踪迹,他心中焦躁,若宇文燕乘轿,必不能快行,应该追上了呀!难不成追错了方向?
随即大悟,必是对方弃轿于荒野,迫宇文燕骑马而行,如此,事危也,若到了边境,敌有人接应,事更不可为。
思索片刻,他便打定主意,再寻一匹马,交替骑行,必在边关之前截住他们,即便豹兄不在,独自动手,也要救出燕子,便是死,也死在一起。
不久到一集市,内有贩马之所,他摸身上,却无银钱,无奈之下,只得以母亲所留之短刃质押,换了一匹上乘之马,说好回头以银钱赎回。
又向马贩打听,得知确有一行十数人,于早间通过。
他精神大振,催马便行。
随后他不再停留,换马骑行,只在两马都疲累至极时,停马歇息片刻。
平原渐退,浅丘日多,村落越见稀疏,精耕细作的农田变成了连天接地的草原,马嘶羊叫取代了鸡鸣犬吠、牧童短笛。
终于在这日日暮之时,望见一支马队骑行的烟尘;他却不敢靠近,万一被对方发现,定又成追击之势,只能迫对方速速离去,遥遥尾随,尚可给豹兄留下追击时间。
天又黑,已不见五指,对方终于停下打尖,远远看不见对方人数情势。
他思虑片刻,望了望黑黢黢的夜色,便纵马走下大路,顺着荒野,迂回向前赶去。
宇文燕自被挟持之后,起初甚是惊恐,极力反抗,无奈对方人多,她被反绑于轿中,嘴里被塞了一块臭手巾,无法呼救。
后见对方并无加害之意,逐渐放下心来,心中还颇有几分得意,阿哥与锦郎,必来救我。待锦郎至,必叫你们吃一记“旋风斩”。
离城既远,对方便弃轿于荒野,迫其上马疾驰,她复又开始担忧,待过回马坡三岔路口,她忧虑益甚,不知锦郎与阿哥能否准确追踪而来。
几次过集市,都欲呼救,奈何看管之人甚是警觉,稍待人多,便有意无意,以剑抵其腰,她只得作罢。
这日清晨,曙色稍明,这帮人便催促起身赶路,她开始恐惧,虽然不甚出城,她也知前方日落,便是西行,这许多日,怕是距边关不远了,若逃出国境,锦郎与阿哥便回天无术了。
她开始磨蹭,奈何押送之人甚是粗鲁,不停呵斥,甚至出手拖拽,倒是领头的青年公子不时喝止。
凭女人直觉,她料定那公子必是女子所扮。
转过一个土坡,一条小路汇入直道,路上传来马蹄之声,宇文燕扭头看去,便见朝阳之下,一人一骑,长巾飘逸,一名翩翩公子双眸含笑,正看着自己,她心中惊喜,差点昏厥过去。
来人正是文锦!从右侧与马队平排骑行,正要高呼,文锦却朝她挤眼,便假装打哈欠,把一声欢呼憋了回去,憋得太急,又开始打嗝不止。
身侧大汉忙呼喝:“你是何人,要走便快走,因何与我等并辔。”
文锦施礼道:“我是草原人,此番前往胡夏,贩些皮货,道路遥远,前方不测,可否与尊驾结伴同行。”
只这一瞬,他已看清马队情势:前方青年公子,凭他看宇文燕男妆的经验,一看便知是位女子;旁边身形遒劲者,必是其贴身护卫;中间五人,将宇文燕护于核心,便装武士无疑;后队五人,马背所驮器具甚多,必是随队杂役。
人数众多,又交相成阵,如何破之?
正在沉思,身旁大汉突然喝到:“我等自行赶路,不惯与他人共行,你快去吧。”
文锦无奈,催马疾行几步,赶上青年公子,颔首问道:“公子所押之女子,是否逃奴,可否卖于我?我愿出高价。”
那公子细看文锦,也是一个俊朗青年,心中不厌,略有好感,便咯咯一笑:“她的确是我家逃奴,你买之何用?”
文锦爽朗一笑:”我观此女,蜂腰长腿,修长紧致,若娶之为妻,必能多多生子。“
那公子美目流转,咯咯笑道:“此女子我却不卖,若真如你所说,为何不能为我生子“
宇文燕在后面听得真切,不禁勃然大怒,死锦郎!竟敢说我修长紧致,你又不曾看过,为何胡言乱语?
文锦无奈,将手一拱,说道:“如此甚是遗憾,就此别过,胡夏美女众多,趣味十足,我随便找一个,也胜过此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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