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游船(1/2)
\
跑步到后半程的时候,祝矜已经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她站在路边不动,坚决不再跑步,而要等公交。
行百里者半九十,说的就是她这种人。
邬淮清嘲弄了她两句,祝矜板着脸不说话。
忽然,他在她面前弯下腰。
她愣住,不确定地问:“什么意思?”
“上来。”他说。
邬淮清穿着白色的运动服,领口有些湿,尽管如此,整个人仍旧是清清爽爽的模样,皮肤白皙干净,被阳光照得透亮。
祝矜站在原地,三秒钟后,胳膊搭在他肩上,双手在他脖子前边交叉,顺势趴在了他的背上。
她哼了一声。
邬淮清一个起身,她也跟着升高,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身高两米的人的世界,头还碰到了上边的树枝。
以前不是没有人背过祝矜,祝思俭背过她,祝羲泽背过她,大伯、爷爷都背过她,但那都是在小时候。
祝矜看着邬淮清的头发,他的头发很短,被太阳晒得毛绒绒,她忍不住伸手揉了一把,就像是在揉自己床上的毛绒玩具。
“别闹。”邬淮清说。
闻言,她更用力地揉了一把,把他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然后开心地笑了起来。
邬淮清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叹气声飘散在空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宠溺。
其实,他根本没有想到,祝矜今天真的会和他一起出来。
更没想到,她会让自己背她。
一路上,他们碰到了好多人,路人纷纷看向他们,而他们两人谁也没在意旁人的目光。
祝矜在他背上看着路旁的风光,仔细品味着这座生她、养她,但她中途离开了四年的城市。
邬淮清忽然声音闷闷的,说:“您能别一直动来动去了吗?”
“啊?”
邬淮清:“又故意点火?”
祝矜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贴在他背上的胸……
“流氓,你是不每天都想这个。”她声音愤愤的,在他背上捶了一下。
他“呵”了一声,驳道:“不然想什么,想‘饱暖思淫.欲’吗?”
“……”
这有什么区别吗?!
这个时间点儿,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祝矜被他背着,一直到了公园门口。
虽然是暑假,但因为今天是工作日,北海公园里的人倒是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多。
细算起来,祝矜快要有十年没来过这儿了。
她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每年少先队员队日时,学校就会组织他们来北海公园划船。那会儿一群小屁孩儿坐在船上,唱着“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是最快乐不过的时光了。
外地旅客来北京,故宫、天\安\门、长城,那是必去的地儿,南锣鼓巷、什刹海,也是要走一走的,如果十一国庆来,肯定还会去香山看看红叶。
但北海公园,倒不是人人都会来。
祝矜问:“你来过这里吗?”
邬淮清小学可不是在这里上的,以他那忙着赚钱的性子,她还真有点儿拿不准他来过没来过这里。
“没。”他说。
果不其然,祝矜在心中想。
“小时候来北京旅游,其实是到了北海公园门口的,不过那会儿我妹闹着想吃哈根达斯,于是我们便走了。”邬淮清忽然补充。
祝矜愣住,这还是重逢后第一次,听他提起妹妹。
“快到她生日了吧。”她呆呆地说。
“嗯。”邬淮清点点头,不仅是生日,另一个日子也快到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祝矜那点儿好心情忽然被打碎,掉在在地上,眼前是成片成片的荷花,开得正盛,她却察觉不到。
两人在公园里走着。
忽然,邬淮清抬起头,看到九龙壁那头的路宝。
他愣了愣,本想就这样吧,站在原地不动,可看到她的表情,还是叹口气,去了别处。
祝矜正愣着,要问“你去哪儿呀”,就先听到一声——“浓浓”。
她惊诧地抬起头,转而弯起唇,冲远处招了招手,“路宝。”
跟在路宝一旁的,还有张菁,他们两人笑着走了过来。
九龙壁这儿拍照的人很多,于是三个人去了人少的树荫下。
“你不是在广西吗?”
路宝挠了挠头:“昨天回来的,想着今儿在群里告诉你们。”
他说完,傻笑着看了眼旁边的张菁,有种被抓包的样子。
张菁倒是神色很正常,问祝矜,今儿怎么想来公园了。
“这不是这两天也没去上班,就想着跑跑步锻炼一下,顺道来这儿看看。”她边说着,目光边向邬淮清离开的方向望去。
他正在另一旁的树下,静静地看着他们,祝矜隔着乱飞的人头,瞪他。
又想到是自己说两人的关系就应该在地下,况且,他们俩现在还没说清,的确也不能突然让他们这群朋友知道,那还了得?
但她心里就是不得劲儿,憋着口闷气。
路宝“呦呵”一声:“你们这不错,宁小轩最近也休年假不上班,你这也不上班,都挺巴适。”
祝矜笑起来,“不是去广西了吗,咋还学了四川话?”
张菁也跟着笑起来:“你还不知道他,就是个语言小天才。”
祝矜看到路宝的脸红了一下,打趣道:“那我要不先去别处,你俩接着逛?”
张菁连忙说:“你走什么呀,我都好久没见你了,我跟他逛才没意思,你今儿不能走,得陪着我。”
祝矜被她拉着,笑了笑,三个人一起往前走,说是去坐船。
一路上,基本都是路宝在说话,张菁偶尔插几句话,她忍不住用余光去打量祝矜,心中想着什么。
其实张菁以前不叫张菁,叫“张晶”,后来她嫌名字太土,就自己去改成了现在这个。
路宝那会儿还说:“哪儿土了,我觉得挺好听的呀,亮晶晶。再说,我叫路宝,这是不是更土?”
姜希靓一直不太喜欢张菁,从上学那会儿见过几次就不喜欢。
私下里跟祝矜吐槽:“改什么名呢,改了名就高贵了吗?‘菁’——还不是韭菜的意思,我看改成‘张精’挺好,学人精。”
“人家哪儿学人精了?学谁了?”
“祝浓浓你傻呀,她总是学你你没发现?连语气词都学。”
“啊?”祝矜当时皱着眉,不可置信地说,“你多想了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