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逼迫(2/4)
“……但行好事,心怀希望,旁的就交给上天吧……”
夜幕深沉,景晚月走在空空荡荡的道路上,心中幽凉。
天上突然飘下了细小的雪粒,他停住脚步,抬起缠了纱布的手,雪粒落在指尖,轻轻一触,瞬间化作晶莹的水珠。
一队夜巡的禁军卫从街口经过,景晚月心念一动,高声道:“你们!”
禁军卫驻足看过来,纷纷意外:“……景将军?”
景晚月点点头迎上去,平静地告知了他们穆悠所在,让他们前去领人,然后无视他们那先茫然懵懂又意味深长仿佛看出了什么私密的眼神,径自转身离去。
雪比方才更大了一些,白日的憋闷化作缕缕清气,令人通身冷静而清醒。
景晚月不由地放慢脚步,这些年来,他的心头始终是有事的:小的时候学文学武一心上进,去了北境有了官职便专注公务,后来与穆悠谈情,直到真正放下之前,心头大起大落、情绪满溢繁杂,再后来心系小发糕与家人……
他似乎从来没有歇下来过,也几乎从来没有不管不顾、疯狂潇洒过。
难怪才二十多岁就深沉内敛、老气横秋了。
景晚月苦笑。
静夜雪落,长街无人,他忍不住想,如方才穆悠那般将公务、家事都彻底抛开,随走随停放肆一醉,与连名字都无需知晓的陌生人放开怀抱畅聊,而后各自转身,一生再也不见,宛如江湖浪荡客,不问明日应当如何,恐怕才是真正的乐事吧?
他也很想如此。
譬如今夜索性随便找个地方呆着,放空一切,困了倒头便睡,将一切付与沉梦……如何?
立在街上,景晚月左右犹豫,冲动与理智来回拉扯,数次想要将脚步迈向不知目的的远方,但最终仍是放弃了。
他仍是做不到,他终归……是景晚月。
……
回到家,一路轻声快走,进了梧桐居,忽见旁侧花丛处的石桌边有个黑影斜在那里,停下脚步定睛一看,竟然是山流。
“小师叔?”景晚月走上前去,疑惑地唤道。
山流一手托腮,手边也搁着个酒坛,闻声睁开眼睛。
“小晚月,可算回来了?”
他低声说着,一双桃花眼望过来,在雪夜中映出浓浓的酒意,却失去了平日始终饱含的笑意,反而带着些许忧伤。
“发糕小人儿一直见不着你,也没等到你传回的讯息,闷闷不乐了整晚,我们好几个人和起来哄,才终于把他哄睡。”
景晚月:……
他的公务历来挺忙,不能按时回家的情况常有,但多数时候都会派人送信回来,偶尔临时发生些当真来不及传信的事,小发糕便会低落。
但小发糕更加懂事,低落就只是低落,不会再像小婴孩时一般见不到爹爹就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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