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不敢(2/2)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刚往穆悠右手边一站,茶壶才提起一半,原本正聚精会神于卷宗之上的穆悠就突然一顿,脸色唰地变了,肩膀微提,双眼盯着书案仓促回闪,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
景晚月:……
他提着茶壶,尴尬极了。
元辰也有所察觉,停下讲解,偷瞟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换。
景晚月只得将茶壶放下,尽量淡然道:“元辰,大人的茶用完了。”
“哦哦!都怪属下不好,没注意到,谢将军提醒!”元辰反应甚快,从书案那一边小跑过来,拎起茶壶给穆悠续好。
景晚月点点头,转身走了。
他的身后,穆悠早已在心里把自己翻来覆去揉圆捏扁了一遍又一遍。
太丢脸、太没出息了!
……
景晚月走出正堂,站在廊下,望着空旷的庭院,微微出神。
他确定了,穆悠就是在怕他躲他,只是……为什么呢?
昨天他还正正常常地同自己道歉来着,是昨夜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他轻轻皱眉,苦思冥想。
突然又反应过来,自己为何要想呢?穆悠不再缠他,相反还躲他,这不是很好吗?
想通了这一点,接着又想到其实穆悠来了司隶衙门也挺好:他的公务会变少,办案时的很多困难抉择也无需他一人决断,还能誊出更多时间陪伴小发糕和家人,或是做自己想做的事……
景晚月骤然轻松,瞧着眼前的天色都明媚了不少。
正在此时,穆悠带来的那一小队禁军卫想是实在无聊,结伴来到庭院里切磋武艺,景晚月便兴致勃勃地看——
相比巡查百官料理案件,他自然更喜欢这个。
不多时,禁军卫们发现了他,停下手后,其中一人十分爽朗,向他道:“景将军一起来吗?给我们指教几招。”
景晚月眉梢微微一挑,心中那根属于少年心性的弦难得地被拨动了,当即笑道:“好啊。”
……
正堂内。
穆悠仍在听讲卷宗。
他很清楚自己在学识上不行,故而每每遇到文的方面,就总是格外投入专注,尤其今日。
毕竟这里是景晚月的地方,他下意识地不想丢脸。
于是庭院里的武斗声都响起了好一阵儿,他才听见。
最初听得是自己手下的那些个禁卫,便没在意。又过了一会儿,他隐约听见其中好像有属于景晚月的响动,就忍不住开始琢磨,而后疑惑,怎么可能是景晚月呢,当是幻听了吧,可又好像当真是……
“前将军大人……大人?”
元辰讲完一卷,准备换下一卷,可卷宗被穆悠的胳膊压着,穆悠还双目怔愣,毫无所觉。
“大人!”元辰只好更加凑近,也更加大声了一点。
堂内的其他人亦纷纷看过来,穆悠终于回神。
他连忙松开胳膊,微微脸红道:“在呢,抱歉。嗯……外面在做什么?”
堂内另一个挨窗坐的文吏站起来望了一眼,顿时惊喜道:“是景将军与禁军卫在切磋!哇!我第一次看到景将军出手耶!”
穆悠立即坐不住了。
庭院里。
只是随性切磋,大伙儿都没特别计较,又都是年轻人,看到景晚月的武艺当真不凡,好胜心冒出来,于是五个禁军卫将景晚月合围,景晚月左右拆招,心头愈加兴奋——
的确已经很久都没酣畅淋漓地打过一场了。
说来上回与穆悠的对阵倒是势均力敌,只可惜自己心情不佳,没能放手搏个尽兴。如此看来,他理应回家找山流小师叔过招才对,毕竟小师叔的功夫高深莫测,近日来竟只与他插科打诨谈情说爱,实在暴殄天物。
景晚月不自觉地走了神,心念一偏,几招之间便被禁军卫们合力逼得连退了几步。
他连忙凝神,想到身后正是庭院里的石桌,欲借力反击,当即撤手以掌心往石桌上一按——
……猛地一阵钻心裂痛!
景晚月下意识地双眼睁大,而后忍痛拧眉,几个禁军卫也一副万万想不到的表情,立即停下招式。
正要上前询问,却听侧边风声骤起,一个修长的黑影“唰”地后发先至,拦腰将景晚月一抱,紧张地大喝道:“小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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